我眯眼看著醫生，在腦中快速過了一遍，好奇問：“醫鬧？”
“是的。”醫生點頭：“幾個月前，有一個患有癌症晚期，而且還是在快要嚥氣的時候被家裡人送到了醫院。”
現在醫生和患者的關係非常緊張，但凡醫院醫死了人，大多數人都會譴責醫院和醫生，從來不去想為什麼會有患者被醫死的事情。
這醫生只是說了個開始，我就已經猜測到了後面的事情。
但看到狗蛋一臉疑惑的表情，我並沒有將其說出來，而是靜靜看著醫生，想要他主動告訴我們。
“那個患者穿的非常破爛，頭髮都黏在了一起，身上也滿是汙垢，可他的孩子卻是衣著光鮮，而且還戴著金鍊子金戒指。”
醫生苦笑搖頭：“本來就是黃土埋到了腦袋頂的人了，醫院看到和樣子也不想收，可是那家人卻強行把患者送到了我的辦公室門口。”
狗蛋來了精神，直起身子感慨起來：“看來這算是訛詐啊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醫生吸了口氣，又搓了把臉，這才繼續說：“我當時正在忙著另外一個患者的事情，所以就耽擱了一分鐘。”
“可是在醫院裡面，一分鐘的時間足以讓一個患者死掉，而那個本來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患者就在我忙完的時候，就嚥了氣了。”
我試探問：“然後患者家屬就開始鬧騰了？”
醫生點頭：“鬧騰的非常厲害，可關鍵是我連患者碰到沒有碰一下，家屬就說是我操作不當讓患者死亡的。”
狗蛋好奇問：“然後賠錢了事？”
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，在醫院死了人，為了防止家屬大規模鬧事兒，就只能這樣了。”醫生眯起眼睛悠悠說。
“本來以為醫院賠錢就可以了事了，但沒想到，我的想法太單純了，患者家屬拿到錢沒多久，竟然直接找到我家裡來了。”
“跑到你家幹什麼？”狗蛋摸著後腦勺，一臉困惑。
“之前是醫院賠的錢，可因為人是在我辦公室死的，所以要讓我拿錢彌補他們。”醫生自嘲苦笑一聲。
“而且他們獅子大張口，直接就是五百萬一分不少，這五百萬就算是殺了我，我也湊不出來啊。”
我輕聲詢問：“就是因為拿不出錢，你才自殺的？”
“是的。”醫生抿著嘴點頭：“家屬說了，如果我不拿錢，他們就要對付我妻兒，為了讓我的事情不牽扯到他們，我只能選擇自殺。”
我尋思了一會兒，又納悶問：“最後為什麼又不想自殺了？”
醫生自嘲苦笑一聲，閉上眼睛無奈說：“我自殺了好幾次，都沒有成功，本想和患者家屬好好談談。”
“本來都已經約定好了時間，可是過去的時候我才知道，患者家屬在趕過去的時候，發生了車禍，一家人全都死乾淨了。”
“可真是了不起啊。”狗蛋嘖嘖一聲：“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了，壞人自有壞人磨，這傢伙也算是死有餘辜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