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少擎皺了皺眉,看一眼路南弦,這女人似乎一臉無所謂的模樣。
李清低聲解釋:“殷少,事出緊急,快點跟我過來……至於路小姐這邊,我一定儘量安撫好。”
殷少擎臉色僵硬的跟他來到邊廊。
李清拿出一張紙條,直接塞進他手裡。
“什麼東西?”
殷少擎一怔,緩緩將紙條展開,上面只有一個房間號,和一個縮寫,S。
殷少擎心裡咯噔一聲。
他把紙條揉在手中,眼神凜冽的看向李清,“這是從哪來的?”
“剛剛有個戴鴨舌帽的男人遞給我。”李清如實回答,“但匆忙之間,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。”
殷少擎眼眸微眯。
雖然只有短短的一行字,但這個字跡非常眼熟,加上那個詭異的“S”,更讓他聯想起某人……
“那人除了把這個給你,沒說別的?”
李清搖搖頭。
殷少擎心裡猜了個大概。
他目光變的深邃而沉鬱,好像整件事都在他的把控之中。
“殷少,”李清舔舔嘴唇,“會不會是……”
“別管那麼多,”殷少擎把紙條塞進口袋裡,“見了才知道!”
“您要去赴約?”
“如果不去,你覺得寫紙條這個人會不會鬧出其他事?”
李清立即反應過來,殷少擎是想保護路南弦和路佑辰。
“這事別聲張,我去看看就過來。”殷少擎低聲道,“沈傾城的宴會在一樓大廳,她一般不會上到頂樓來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李清點頭,“我會保護好路小姐跟小少爺。”
殷少擎抿唇,徑直搭另外的電梯往頂樓走去。
這邊遠離會場,而且由於沈家事先把整座酒店都清了場,這裡沒有人來,顯得空曠而靜謐。
殷少擎按紙條上所寫,找到2008房間。
這一層都是貴賓套房,平時入住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。今天沈家生日宴,酒店不對外開放,然而這人能弄到頂層的房間,肯定也是背景顯赫。
若是有心要查,一查就能查到。
殷少擎眸色陰鷙,一步一步向2008房間走去。
房間門半開著,裡面燈光昏暗,隱隱飄出老式黑膠唱片的樂聲。
就在殷少擎要推門的一瞬間,門一下子開啟了。
他眼前出現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人。
身姿妖嬈,眉眼精緻,即使蒙著臉,這種風情也會讓男人把持不住。
殷少擎唇角輕勾,眉間微微蹙起一抹疑惑。
“少擎……”女人輕輕摘掉面紗,“是我,我回來了。”
……
路南弦和沈傾城在宴會上玩的很開心。
沈傾城帶她認識了很多朋友,雖然路南弦不屬於那種主動去結交別人的人,但好在沈家的朋友都不差,她也能聊的來。
聊了一會,沈傾城要去樓上換身衣服。
“你陪我一起吧。”她拉著路南弦,“我一個人,也不知道挑哪件,你來幫我參考一下!”
“什麼情況?”路南弦笑笑,沈傾城是個大咧咧的性格,即便參加舞會宴會,她也不會對晚禮服那麼上心。
“還不是我老爸!”沈傾城無奈,“他非要三年之內把我嫁出去,說要是再拖,就把我拖成老姑娘了!”
“這跟你換禮服有什麼關係?”
“既然要嫁人,那不得在我生日宴上好好挑挑?”沈傾城笑道,“換幾身比較考究的禮服,好歹讓人看了賞心悅目,這樣才有人追我啊!”
路南弦撲哧一聲笑出來,拍拍她肩膀,“你沈大小姐還怕沒人追?”
“好啦!你就陪我上去嘛!”沈傾城挽著她胳膊,兩人乘專用電梯上頂樓化妝間。
電梯裡,沈傾城問路南弦,“最近他對你還好嗎?”
路南弦愣了愣,低頭不語。
“其實我都聽說了。”沈傾城笑道,“他從我哥手裡把路氏大廈的所有權搶走,我哥快氣炸了!”
“然後他把路氏還給你了,對不對?”
“南弦,雖然以前我對他印象不好,但他這件事做的,還是深得我心。”
“說什麼呢!”路南弦臉一紅。
“我說真的,他對你挺在意的。”沈傾城收起平時的不正經,認真看著她,“你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?其實不用結婚,就是兩個人好好相處一陣子,你真正瞭解他之後,再做決定到底是留在他身邊,還是帶著小辰離開。”
“我……”
路南弦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很奇怪,聽到沈傾城說“離開”兩字時,她心裡彷彿有個聲音在唱反調。
她想起那天滂沱大雨中他的懷抱,想起他書桌下面偷偷藏起來的《古生物圖鑑》,想起他似笑非笑的樣子,表面冷漠卻把最寶貴的路氏大廈交還到她手裡……
然而她還想起曾經的傷害,那些地獄般的折磨。
路南弦心頭狠狠一顫,勉強笑笑:“以後再說吧。”
“南弦,你這人哪都好,就是感情的事,真夠拖拉的!”
沈傾城低低抱怨一句,電梯門叮的一聲開啟,兩人往化妝間走去。
然而就在拐角處,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眼簾。
“殷少擎?”沈傾城一驚,下意識的看向路南弦。
而路南弦也有些驚訝,順著他來的方向看過去,那個2008房間的門,似乎沒有關緊。
他是從那個房間裡走出來的……
沈傾城快人快語,開玩笑道:“殷少擎,這什麼情況?撇下我們南弦,自己跑到這裡來,約了什麼女人嗎?”
殷少擎眸色一沉,剛要開口,路南弦卻見他身後多了一個人。
“南弦。”那人聲音輕柔,依稀還有當年楚楚可憐的模樣。
路南弦心頭像是被什麼重重一擊。
蘇婉清……
竟然是她?
她還活著?
“殷少擎,”路南弦面上的驚訝一閃而過,做了個深呼吸,扯扯嘴角,“死人復活了,也不告訴我一聲?”
“南弦,對不起。”蘇婉清小鳥依人的靠在殷少擎身邊,“其實當年,我……我是死裡逃生的……這次回來是想告訴你的,可又怕你見了我不高興,所以就先約了少擎過來……你,你不會怪我吧?”
路南弦臉上笑著,可笑意卻不達眼底,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股凜冽的氣場。
“南弦……”蘇婉清摘下面紗,臉上被燒傷的疤痕清晰可見,“過去的事,我不跟你計較。那場大火把我毀成這樣,能保住命,我已經很感恩了。”
“那件事也讓我更懂得珍惜,南弦,我依然把你當成我這輩子的好朋友!”
“你的意思是,那場火是我放的?”路南絃聲線微顫,再提起當年的事,依舊無法平常的說出。
而蘇婉清可憐兮兮的看著她,又看看殷少擎,眼圈瞬間紅了。
“南弦,非要把話說到這份上嗎?你知不知道,要是我報了警,你就是縱火犯!你會坐牢的!可我拿你當朋友,不想讓你坐牢……”
“蘇婉清,你可真會演!”路南弦猛的抬手,所有怒氣都集中在手掌間。
就在這一巴掌要狠狠落下的時候,她感到手腕一痛,一股力量將她與蘇婉清隔開。
她抬眼,對上殷少擎冷若冰霜的眼眸。
她心裡忽然微微刺痛。
“殷少擎,這個女人都跟你說了什麼?”她嘴角抽動,“說我是縱火犯,當年差點燒死她,還設計把你勾上床?!”
殷少擎眸底掠過一抹複雜的深意。
“南弦,”半晌他沉聲吐出幾個字,“你先回家。”
路南弦耳邊嗡的一聲。
“所以,她死而復生,你信她?”
殷少擎沒有回答。
路南弦冷笑,看了兩人一眼,頭也不回的轉身跑下去。
沈傾城氣不打一處來,狠狠推了殷少擎一把,咬牙切齒,“看來渣男就是渣男,江山易改本性難移!”
“沈傾城!”殷少擎瞪住她。
“用不著嚇唬我,你也嚇不住我!”沈傾城冷冷看他,“剛才我還在電梯裡跟南弦說,讓她好好考慮跟你相處一段時間,然後再做決定。因為我覺得,你似乎是真心對她好……現在看來,是我瞎了眼!”
“你說什麼?”殷少擎眉頭一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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