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合說當時看到我蓋著一張巨大的黑色蛇皮仰躺在蛇主池子之中,好似睡的十分香甜。明明整個池底都被鮮血染紅,前胸的衣服也破了一個大洞,但卻沒在我身上看到任何傷口。而那一池子困擾他們族人多年的蛇主也已經不知去向。
他們也曾經擔心蛇主的去向,但看附近不像有其他人活動的跡象,又沒有蛇主化成的黑霧出現,他們也就沒有再繼續深究,決定一切等我們甦醒後再做打算。
阿合他們將我倆抬回寨子之後,特意讓畢摩給我們做了全身的檢查。在確定醬油中毒已解,而我啥事沒有隻是睡著了之後,他們就各忙各的等我們睡到自然醒了。
我聽到阿合說他們來時就看到我身上沒有任何傷痕,我就心裡生疑。
再加上醬油和我明明一起碰到了藍粉我卻沒事這一點來看,我的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改變。而根源也許就是那顆突然出現又再次消失在我胸口的赤炎金丹!
話說到這裡之後,我們幾人都不再開口,各懷心事的默默前行,直到來到了畢摩的房門外面。
我們到達畢摩屋前的時候,族長已經樂呵呵的等在門口了。他熱情的上前迎接我們道:“兩位恩人終於醒了,畢摩正在屋內等著二位的到來,快請進屋,快請!”
聽到族長的相讓,醬油也沒再客氣,衝著族長點了點頭便徑自走進屋內。
他這表現讓我一愣,這也不太像他往常溫文有禮的性格啊?
我疑惑的看了眼他的背影,衝著族長鞠了鞠躬,又跟他謙讓了一翻才跟在他的身後走進了屋內。
我進屋的時候,醬油已經坐在了塘火的旁邊,默默的喝著畢摩遞給他的茶,臉上沒有一絲笑意。
看到我們走進來之後,畢摩站起身來,對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到他的身邊去。
我一臉莫名的看看醬油和族長等人,醬油依然默默的喝著茶,而族長則彎腰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。我見狀也不好駁了他們的好意,於是走到畢摩身邊,被他拉著坐了下來。
畢摩見我坐穩之後,先是從自己面前的鍋子裡舀出一勺液體,倒在旁邊的一個小茶碗裡。液體倒進去的剎那,茶碗裡就飄出一股奇異的清香,香味迅速充滿了整個屋子之內。
畢摩將茶碗端起,雙手托杯朝我遞了過來。
被這麼大歲數的老人雙手敬茶的經歷我還是第一次。受寵若驚的我立刻想站起身來接碗,可畢摩卻騰出一隻手來拍拍我的肩膀,示意我坐著就好。
我為難的四處看了一眼,另外幾個人還是剛才那副模樣。得不到提示的我最後只好欠著屁股彎著腰,高舉著雙手才敢接過畢摩手中的杯子。
畢摩見到我接過杯子後,開口說了一句彝語。內容我聽不懂,但是感覺他口氣裡滿是慈祥。
阿合見狀,主動當起了翻譯道:“畢摩說這茶是我們彝寨裡補氣血清蛇毒的絕佳飲品。雖然知道二位恩人神通廣大,可能已經用不上這東西驅毒,但喝一點補補氣血也是好的。”
我聞言,將茶杯送到嘴邊,淺淺的抿了一口,發現這茶味道清香還帶著淡淡的香甜。於是忍不住手一揚,將一碗茶水都喝了進去。
畢摩見狀樂呵呵的再次舀了一勺鍋裡的液體,給我的茶杯裡填滿。給我填完後,又舀起一勺送到醬油的面前。
醬油看著他將勺子裡的液體緩緩倒進自己的杯中,卻在杯子快滿的時候突然開口說道:“畢摩,現在可以解釋一下你故意晚告訴我們銘越不能見血的用意了吧?”
醬油說完這句話,在場的其他人裡,除了畢摩以外全都楞在了當場。
族長聽後馬上說道:“司徒兄弟,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畢摩他怎麼可能……”
族長的這句話還沒說完,畢摩便舉起一隻乾枯的手,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話。隨後他看了看醬油,又看了看旁邊的我,才一臉歉意的說了一串彝語。
他這句話說完之後,族長、阿合和阿妹全都一臉震驚的看著畢摩,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。過了好一會,族長才顫顫巍巍的用彝語詢問了畢摩一句什麼,顯然還是不太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