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戒備的狀態像只氣鼓鼓的……好吧,說自己像豪豬不太好聽,那就像刺蝟吧。
“呵呵,其實是家族的安排。
具體因為什麼我也不知道。
只是突然接到調令,我也莫名其妙。”
他還是忍不住的笑著,又接著說,
“回來以後孫局就給我弄了個特別行動組待著。
本來是打算自己一個人查查案子算了。
不過沒想到你我這麼有緣,不但你也當了警察,而且居然讓你稀裡糊塗的開了天眼。
我和孫局一商量,與其讓你在別人那瞞的辛苦,還不如來我這發揮作用,所以就把你也拽進來了。”
“你說的到底哪個是真!”
我還是不太放心,總感覺後面的原因更像假的!
他雙手一攤,一副“你自己看唄”的表情,氣的我只想一巴掌甩上他那張帥臉!
但再一想,我這麼點身手,衝上去也估計是被海削的那一個,只能像洩氣的皮球,頹然的做回椅子上。
“好了,我不和你開玩笑了。
最近富商被殺的案子資料在這,你先看看吧。”
他一邊笑,一邊遞給我一個檔案袋。
我一把抽過來,迅速將椅子搬的離他遠遠的,躲在小牆角翻看資料,這惹得他更是一陣大笑。
我儘量讓自己集中精神,閉合耳洞,不去管他的笑聲,兀自努力的看著眼前的卷宗。
不一會我就被卷宗裡的案件內容吸引,真的什麼都聽不到了。
卷宗裡的文字敘述大多是對現場狀態和死者身份的介紹,我基本都已經瞭解。
大略看了一下,就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幾個富商死亡現場的照片上。
照片上的幾個男人,或坐或趟,有的光著身子,有衣服的也都衣衫不整,各個都大睜著雙眼,臉上透露著驚訝和不甘。
而整個畫面裡最引人注目的,是他們每個人的胸口處都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。
更是讓人驚訝的是法醫給出的結論——這洞是被徒手撕開的。
鑑定報告裡明確標註著:
據屍體失蹤心臟旁邊遺留的組織顯示,心臟是被外力硬生生拽出去的,並且死前沒有任何的掙扎和反抗跡象。
我瞠目結舌的看著法醫的報告,一時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。
“說說吧,你看出來什麼沒?”
醬油好整以暇的看著牆角的我。
“呃……他這雖然寫的是外力,但是基本排除動物和機械,剩下的就只有人力。
但是能徒手撕開人的胸膛的人,按照正常的身材比例來說兇手必定是身材魁梧,並伴有怪力的一類。
這樣的人一般都是男人。
而如果真的是個身材魁梧伴有怪力的男人近身,就算再怎麼樣,被害人也不會完全沒有反抗,這是人的正常反應。
但是死者死狀雖然恐怖,卻是除了驚訝的表情,再沒有任何反抗和掙扎的痕跡。
這就證明他們是在極度放鬆的情況下突然被人撕開的。
那麼之前那個怪力男人的推斷就可能是錯誤的。”
我又翻了翻現場證據的文件又說道,
“再看看這幾個人除了都相隔一個月這個點以外,死亡之前的行動軌跡沒有任何的交集。
那麼兇手選擇受害人的地點也沒辦法確定了。
再看看物證方面。
整個現場沒有任何的清理痕跡,可現場留下指紋的人員全部都有不在場證明。
現場其它物證也都顯示沒有任何異常之處。
而人證方面更加奇怪。
這麼多案件除了劉大富這個案子,有個間接的目擊證人——門衛老吳。
其他的案子根本沒人知曉。
這些綜合起來看,這個犯罪嫌疑人要麼是個心思及其縝密,對犯罪痕跡這方面的處理相當的在行。
要麼乾脆就是……呃……異物作案。”
我斟酌了半天對兇手的稱呼,覺得用異物最合適。
畢竟醬油剛才說的那一大堆妖魔鬼怪都是存在的,那麼在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物種的情況下,異物這兩個字最能概括所有。
其實看現在三隊的這個狀態就是在正常的嫌疑犯推斷法則上,已經進入了一個死衚衕。
所以不得不換一個思維,把案子轉到這裡來走走其他的路線試試了。
“異物,嗯,倒是很貼切。”
醬油點點頭,表示贊同。
“說到那個間接人證,我今天吃早飯的時候聽到一個事情……”
我將把早上聽到的兩個男人的對話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。
當然,去除掉了那個不太靠譜的黑道大哥的部分。
醬油略皺著眉頭,聽我說完,問道:
“這個老吳現在在哪裡?”
“我找找看啊。”
我翻看著手裡的資料,發現資料裡只有簡單的訪談記錄和老吳的姓名,但並沒有老吳的聯絡方式。
沒辦法,我只能打電話到劉大富的工廠值班室,並把電話調成了公放。
接電話的是那裡留守的保安。
他告訴我們說老吳自從劉大富死後就堅信自己見到了鬼。
大病一場之後也不去上班,天天窩在家裡嘀嘀咕咕的。
家人沒辦法,又帶他去了一次醫院。
醫生診斷說他得了癔症性精神病,必須入院治療。
所以前幾天他家裡人把他送入我市的精神病醫院強制治療了。
我謝過保安,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這時,就看到醬油站起身來穿外套。
“你這是……”我看著他問。
他微微一笑道:“走吧,咱們去找老吳聊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