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朗,是你嗎?”
我看不真切眼前人的模樣,只能虛弱地開口問道。
畢竟,我是和周朗一起進來的。如果不是他的話,那最大的可能,就是九巫門的人了。碰到他們的話,那不就死定了?
話一出口,才發現手腕處傳來灼熱的觸感。雖然我意識模糊,但這個感覺太熟悉,甚至會讓我心臟處產生一種很奇怪的變化,所以我不會感受錯。
“你就這麼希望出現的人是他?”
果不其然,是蕭昱澤的聲音。
我懸著的一顆心,總算是放了下來。
甚至不知為何,比周朗更讓我安心。
或許是因為,他不會像周朗一樣坑我吧。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其實你出現也不錯的。”我乾笑了兩聲,接著說道:“但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,我……有點不舒服。”
“還不行,你自己看看,這周圍是什麼情況。”
蕭昱澤話音落下,周圍一下子就亮了起來,就像上次在苗寨的地牢中一樣。強烈的光線讓我有些不適應,本能地眯上了眼睛。
我真的是太好奇了,苗寨的地牢裡點了迷香不能使用法力,但他似乎不受限制。而這個沉淵洞,明明什麼光亮都會被瞬間吸收,他又是怎麼讓這裡變得和白天一樣亮的?
我想問他,可睜開眼的瞬間,驚得連說話都不會了。
兩邊的牆壁上,全都是手臂粗的像觸角一樣的東西,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。而觸角的尾部,是尖尖的錐子狀的東西。
可以看出它們很躁動,但似乎又害怕著什麼,所以只敢在原地叫囂著。
我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的地方,傷口的地方,和那個觸角尾部的形狀很像。
剛剛,就是這些東西纏住了我,還吸走了我體內什麼東西嗎?
“這些是什麼?”好半天,我才反應過來,對著蕭昱澤喃喃開口道。
“鬼手藤,每一條鬼手,裡面都養著一隻厲鬼。平時都隱藏在這牆壁之中,一旦感受到有活的生物貼近,就會蜂擁而出,吸取人的血液和精氣,直至死亡。”
所以剛剛它們吸走的,是我的血液和精氣?
“那我會死嗎?”我擔憂地問道。
“不會,幾秒鐘的時間,只是會讓你有些虛弱,但還不會危及性命。”
現在蕭昱澤說得倒是輕鬆,雖然也確實我只被這鬼手藤纏住了幾秒。但其實我能感覺到,他只要再晚來兩秒鐘,我可能真的就死了。
“謝謝你救了我。”我對著蕭昱澤很是感激地說道。
“我說過,我不會讓你有事,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。你放心,這一次,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出任何意外了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他救我的次數太多,而女人總是容易被英雄救美的戲碼所打動。還是說,他此刻的話語太溫柔,太讓人有安全感。我覺得,我好像對蕭昱澤,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。
我看著他,心跳得越來越快,視線也捨不得移開。
他一向清俊的臉上,也難得露出一絲溫柔來。他俯下頭,一點點朝我靠近。
眼見著他的唇就要覆蓋上來,我的手腕上也傳來燒焦的感覺,我也瞬間從這曖昧的氣氛中清醒過來。
我剛剛是在幹什麼?這個男人雖說救了我好幾次,但我對他一點都不瞭解!
我一向不是個隨便的人啊,怎麼突然之間就失了理智了?
我連忙是將頭轉向一旁,捂著通紅的臉,有些羞澀地轉移話題道:“那個……你看到周朗了嗎?剛剛他都跟我一起的,可是突然一下子就不見了。他該不會……”
看著周圍這可怕的鬼手藤,我有些擔憂地開口道。
“放心,他沒那麼容易死。”蕭昱澤輕哼著往前方瞥了一眼,輕描淡寫地說道。
“那他去哪裡了?我怎麼喊他都不答應。還說我有危險就會立刻出現,真是太不靠譜了。”我撇撇嘴說道。
“你有危險他立刻就會出現?”蕭昱澤皺了皺眉頭,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:“他做了什麼?”
“就滴了一滴血在我的手鍊上面,還收了我一萬塊呢。”
想到那一萬塊,我就心痛不已。
蕭昱澤的眉頭,瞬間皺得更緊了,不屑地說道:
“他的血也配滴在這手鍊上面?”
“滴都滴了,還能怎麼樣?”我尷尬地笑了兩聲,悶聲問道:“那他現在,到底在哪裡?”
話音剛落,周朗的聲音就在前面響了起來。
“我在這裡。”
我一抬頭,看到了有些狼狽的周朗。
他身上衣服破了好幾道口子,頭髮也有些凌亂,感覺剛剛好像經歷了一番大戰。
他快步走到我身邊,滿臉歉疚地說道:“對不起,我來晚了。你沒事吧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我輕聲說了句,反倒是更擔心他。
“倒是你,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怎麼突然一下子就不見了現在還這麼狼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