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家倒下之後由勝者繼續坐莊,直到選出最後的獲勝者,即為新任話事人。
這個鬥法的過程雖然明面上說的是點到為止,但歷年以來因鬥法而喪命的人也並不算少,尤其是在某些家族存在私人恩怨的時候。
乩童請神之後能力非凡,而正常情況下每個家族只會集中資源培養一個乩童。
因此能力超群的乩童要是在鬥法的過程中執意要傷人性命,旁人是很難阻止的。
如果是當選了話事人,事後說個“失手”的理由很容易就能將責任推脫。
因此鬥法大會雖明面上說是切磋修靈之法選出能擔任話事人的才俊,但實際上是非常兇險和殘酷的。
這些年來柳家將一切的心血都傾注在了柳茹萱身上,現在柳茹萱不能上場柳家本應棄權。
但師父真要這麼做的話必將受到其餘三家的恥笑,以後柳家人再難抬起頭來。
畢竟輸是一碼事,怯而不敢參戰又是另一碼事。
所以現在師父唯一的訴求是柳家要儘量輸得體面一點。
這時師父見柳大雙如此表現顯得更為震怒,直接一腳將柳大雙踹翻在了地上。
“我柳正堂一輩子都是個硬骨頭,真不知道我怎麼能生出你這麼個窩囊廢來!”
柳大雙趴在地上哭著說道:“父親,不是我不敢上場,只是以現在柳家和謝家的關係,我一上場鐵定會沒命呀!”
師父冷眼看了看他。
“就算沒命你也得給我上,現在柳家血脈之中只剩下你這麼一個男丁了。
柳家的門面讓你堂姐一個姑娘家來扛,你個堂堂男子漢難道真的就一點也不覺得恥辱嗎?”
見師父態度如此強硬,柳大雙最後只得是低下了頭。
當天下午,柳大雙將一個大木頭箱子搬到我的房間,說道:“楊哥,這裡面是我這些年來好不容易收集的玩意,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,明天一過估計是用不上了。
現在我把它們全都送給你,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呀。”
我開啟箱子一瞧,只見裡面裝的是一些箜篌、陀螺、小人書之類的東西。
據柳家的下人所說,柳大雙小時候貪玩,書唸的也不錯,可他唯獨對修靈之事提不起興趣。
因此師父強迫他學到現在,他仍然還是個半吊子水平。
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,柳大雙並沒能抗下柳家的重擔。
師父和柳明陽大叔迫於無奈,才選擇把柳茹萱一個姑娘家培養成了乩童。
這時我對柳大雙說道:“大雙,你也別太悲觀了,就是鬥個法而已,你不一定會死的。”
柳大雙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“的確只是鬥個法,但人家有‘法’我沒有呀。
謝柳兩家的事你早就知道了,謝凡是個什麼人你也很清楚,你覺得我明天真的可能活得下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