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堂哥來一起抓的時候,費了好大的勁頭解釋,才勉強說服他把這些雞都帶走,等傷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,我開始想去省城西安找一份工作。
那時候和現在不一樣,現在鄉下有建築隊什麼的,只要願意出體力,就能夠找到活幹。可當時那會,人的溫飽都成問題,很多幹建築的都是義務幫忙。我不願意坐吃山空,重新做了一塊槐木牌,將米疙瘩也帶上,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車。
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合,米疙瘩兇戾的性格也收斂了些,不再想著害人,不過他和烏小香差不多,也不願意現在就去投胎,可他終於沒有烏小香那樣的修行,在每一次陰風吹拂過之後都顯得格外的難受,臉色變得更加的猙獰,我想著要是再遇到那個瘋道士的時候,求在在槐木牌上制個符文,可使他免受陰風的洗滌之苦。
後來知道很多人有養小鬼的,都是取的孕婦未曾誕下的死嬰,像我這樣養老鬼的還真是少見,不過我當時不知道,並不以之為異。
西安,滾滾紅塵帝王都,悠悠歲月百姓城,作為一個歷史上的十六朝古都,人文氣息非常濃厚,那時候的西安雖然不及現在的繁華,可是作為一個一點市面沒見過的小子,仍然看到目瞪口呆,紅男綠女,滾滾人流,讓我知道了世界之外還有世界。
在驚詫之後,我開始面對現實問題,那就是如何填飽肚子,雖然瞎子留下的錢還有很大一部分,但是我來省城就是找工作的,又不是來散心的土豪,再說,瞎子的錢也並不能維持多久。
可是來到這兒之後我發現省城也不是我想象的那樣,也沒有什麼好的工作,都是一些過國營廠,進人很嚴,我這樣的弄不清出身的愣頭青,估計白給人家幹活也不要。只要願意出勞力,板場,磚瓦場倒是可以進,我最終決定去一家磚瓦場,雖然累點,好在能養活自己。
想好之後就去找了一家,報上名字之後時候可以在他們那裡幹活,還提供簡單的住宿。
可能是以前沒有做過這麼重的活,晚上回去的時候站都站不住了,住在類似一個大通鋪的地方,一個工友安慰我說,“沒事,習慣了就好了。”
果然,在堅持了五六天之後我習慣了過來,可是手腳偶爾會冰涼的不行,我擔心瞎子的預言會實現,就開始翻看《黃泉碧落手抄》,找散出身體冰寒的方法。
在書的第一部分就有,而且寫的相當細,手腳冰涼時如何施為。可是上面牽扯到一些打坐和人體穴位,而我對人體穴位幾乎又是一無所知,只好又去新華書店買了一本《中醫概論》,還去看了幾個老中醫,特地問了下人的上中下三丹田之類的東西,弄懂人體的穴位再開始研究。
按照書中的方法去做,手腳的冰涼慢慢散去,似乎力氣也慢慢增長,再搬磚的時候竟然不再覺得那麼累,只出少量的汗,而且更奇怪的是,我發現自己的聽力也有所增強,蚊子的聲音和別人的呼嚕聲都會讓我難以入眠,甚至半夜誰的一個翻身的聲音,都會讓我醒過來。
眼睛似乎也更加的明亮,即使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,我看來也如月光普照般透徹。
不過我疑惑的一點就是,如果這《黃泉碧落手抄》這麼有效,瞎子又怎麼會失明?
因為人多,烏小香一直都沒有現身過,偶爾在沒人的地方召喚出米疙瘩,他表示最近也沒見過這個娘娘,好像一直在我的體內沉睡似的。
在這月中旬的時候,我想先去找找瘋道士,問問有沒有趕屍門的訊息,這天活少,我不怕吃力的將自己的那份幹完,就趕往了灑金橋一帶。
歷史上這一帶有個橋,聽說花子撿金的故事就是發生在這一帶,不過現在成了一個街區的名稱。沿著這一路仔細的找尋,瘋道士果然沒有騙我,他確實在這裡正在一處角落裡給人算卦,他這時候沒有穿道士裝,一身便服,旁邊圍了一群人,其中就有蘇夏和那個挺帥氣冷酷的中年男人,對面一箇中年男人正在抽籤。
我沒有趕忙過去相認,也圍在旁邊看熱鬧。
瘋道士這時候算卦和之前在十里鋪又不一樣,並沒有用他身後那個漆黑的算盤,而是像小攤上的藝人一樣,也是拿竹籤算卦。
問卦這人吃的肥頭大耳,抽過籤之後就不言語了,瘋道士看了看籤,對著那個肥頭大耳的人說,“你是問際遇還是問姻緣?”
那人嘿嘿一笑,“我這歲數了,還問姻緣做什麼?”
瘋道士哼了一聲,抬頭看了他一眼,“我說你恰恰是想問姻緣,從你抽籤和麵相上看,你最近犯了桃花煞吧,你看你的眼角耳垂下面都是黑的,想來你家庭也受影響了,所以才跑到我這裡來問卦。”
那人吃了一驚,說話都有點結巴了,不過還是終於承認了,“那怎麼破?”
瘋道士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他,一邊扭頭左右看,好像再等什麼人,這時候他看見了我,有點意外,不過還是點了點頭,繼續回答那人道,“好破,這桃花煞你是主動方,只要和你外面的兩個女孩不繼續糾纏,原本也不算什麼事。要是那兩個女孩非纏著你的話,你取他們的頭髮和指甲,這個月底還來這兒找我,我自有辦法教你。”
那人這時候信服的不行,想來瘋道士把他的情況全部都說中了,神態都恭敬的多,奉上了卦資,逃也似的跑了。
旁觀的眾人一陣訕笑,這時候圍觀的見這個靈驗,搶著圍上來算,瘋道士將手搖了搖,“今天不算了,一天兩卦,已經夠了,再多了就不準了!”
這時候圍觀的人一陣唏噓,顯得很是遺憾,不過我卻知道瘋道士不算的真正原因,是因為遠處走來了一位尖嘴猴腮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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