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我糾結的時候,發現那個鏽蝕的門突然開了,一個肥肥的腦袋,慢慢地探了出來,似乎是那個養鬼奴的痦子臉。
在確定周圍安全之後,他慢慢地將他臃腫的身軀挪了出來。
他要去幹什麼?
他出來之後沒有停留,也沒有猶豫,對就著我的來路跑去。
好像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辦。
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,可是這個情況這對我是有利的,也就是說,現在廢棄的廠房裡,只餘下那個老頭和鬼奴了。
鬼奴不足為懼,需要當心的就是那個老頭,不知道死人閣的門人所學的招式是不是相同,如果相同的話,發動那個小棺材是需要時間的,只需要當心他揮出來的死人骨石就行了。
那個黑痦子什麼時候回來是個不確定因素,不能再拖延,要是他們兩個在一塊的話更加麻煩。
我立馬謹慎的對著廠房移動了過去。
儘可能的小聲推開了門,只需要開到能將自己的身子能擠進去就行,門縫本就露著一點,我小心到極致,終於沒使它發出一點聲息。
自己已經擠進了廠房裡面。
我長吁了一口氣,幸好沒有弄出來聲響,要知道他們三個和我一樣耳聰目明,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,老頭都能夠知道。
可是我剛剛站穩,就發現我面前一動不動的站著一個人。
我嚇了一哆嗦,定睛一看時更是驚訝。
張齊?
他站著幹嘛?
我小聲地喊了一聲,好像正是他。
不過我感覺到有點不對勁,他剛才不是嚇的要命麼,自己一個人在這怎麼還不跑?還一動不動的,那個老頭呢?
疑惑著正要走近,突然發現張齊衝著我抬起了頭來,那是一雙滿是怨毒的眼睛!
被附身了麼?
不過我很快發現不是,被鬼魂附身的人都狂躁的很,可是他很安靜,安靜的沒有一點生人的氣息,而且一動不動。
有點像是剛才被施加了借屍還魂術的屍體,難道,眼前的這個張齊已經沒命了?
我心中又驚又痛。
就在我錯愕間,只見那個老頭慢慢地從黑暗中出現,他見到我也非常的驚訝,愣了半天,語氣都變了,“能從老二手裡跑回來,厲害的小子啊!這麼說,我派過去的老三也沒遇到你!”
看來他一點都不擔心板寸頭,認為我只是僥倖逃掉了。
不過聽他這麼一說,我似乎明白了,之前那個跟蹤我的冤魂逃了回來,他當然知道了瘋道士住處的情況,為了保險起見,他讓痦子臉趕緊過去幫忙。
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,我來的這麼迅速!
見我還提著劍,他往後退了一步,“沒想到你膽子不小,逃脫之後竟然還敢回來,是想來救你的女人麼?”
我沒有答他,指著張齊憤恨地大喊,“他怎麼回事,你不是說只要我拿來書,你就不會傷害他們麼?”
老頭嘆了一口氣,“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,我可沒有答應過你。再說了,沒人想故意害死他,如果說有的話,也是你。要不是你打傷了老三的鬼奴,致使它魂魄差點離體,又怎麼會急切的需要陽氣進補?”
說完了這些,他又問道,“既然來了,書呢?”
這人真是凶煞而且恬不知恥,害死了張齊,反手又來問我要書。
我憤怒到極點反而冷靜下來,下面地下室裡還有三人不知生死,這人窮兇極惡,就是刺死也不為過。不知道他所謂的鬼奴進補需要幾個人的陽氣,往兜裡一套,將那本冒牌的《黃泉碧落手抄》拿到了手裡,舉了一下,“想要書,過來拿吧!”
他不愧是一個老狐狸,根本動都沒有動,瞅了瞅我手中的書,半信半疑,“唉,既然你那麼不識相,那先讓你的朋友來招呼下你吧!”
說完他伸出長長地手臂手摸了下張齊的腦袋,小聲念道,“陰魂陰魂,賜汝法名,為吾辦事,件件無停,奪他手中書,吉凶報吾分明,急急如律令!攝!”
就在他念這一段咒語的時候,我似乎覺得他變身成道士,只有道士才會念這樣的咒語。一瞬間想起瘋道士對死人閣的評價,就是沒做過什麼壞事,瞎子確實沒做過什麼壞事,可是眼前的這三個人,好像什麼壞事都敢做。
隨著他咒令的結束,已經死去的張齊渾身一抖,搖搖晃晃地衝著我走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