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寶坐在牛背上,楚天嶽在一旁小心跟著,身後還跟著兩個跟屁蟲。
“哥,你還走嗎?”楚勇平問。
楚天嶽點點頭:“明天就回去醫館。”
“哦。”楚勇平悶悶不樂地應了聲。
看著他臉上掛著不捨的神情,楚天嶽出聲安慰:“瞧你這樣子,鎮上離家也不遠,我一有空會便會回來看你們。”
福寶騎在牛背上呵呵笑著:“下次我們去看二哥哥!”
“好啊。”楚天嶽爽快地答應,眼底含著笑意。
自從上次楚勇平落水之後,幾人便再也沒往河邊的方向去過。
放牛回去後,楚天嶽主動向楚大勇提議,給遠在京城的楚天啟回一封家信。
“兒子近來跟在師父身邊認了不少字,若爹孃不建議,便讓我來替寫。”楚天嶽自告奮勇道。
接著楚天嶽便從包袱裡取出自帶的筆墨,結果零零散散寫下幾個字後,便漲紅了臉再也無從落筆。
雲麗兒在一旁看著乾著急,拿過紙筆接力:“還得是我來。”
透過兩人磕磕絆絆的不懈努力,一封字跡詫異且歪扭的家信便寫好了。
楚大勇將紙摺好好,不確定地問:“這......天啟能看懂不?”
“也許吧,三分靠看七分靠猜......”雲麗兒臉上露出難為情的神色,牽強地說:“咱們能力也就這般,要不麻煩別人替寫?”
“這也是個辦法,但是......”楚大勇杵著膝蓋斟酌了會兒,繼續道:“以後總不能一直這樣麻煩人家吧。”
雲麗兒笑著打趣道:“這般也行,就當是鍛鍊天啟了。”
林二孃卻有些遺憾:“要是能給天啟帶些吃的過去就好了。”
自從楚天嶽回來的這三日,林二孃的情緒明顯好了不少,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,兩個兒子對林二孃來說都一樣重要。
隔日,楚大勇便趕著牛車將楚天嶽送回鎮上,順便再買一些種藥草的工具。
依依不捨地告別眾人後,楚天嶽向他們保證:“我一定會多練字,爭取下次給哥寄信時,寫得更好!”
送走楚天嶽後,日子照舊。
楚大勇幾人中心投入到種植藥草中,因為第一次沒經驗,再加上土地面積不大,幾乎沒什麼試錯成本,幾人大膽放手去博。
“人參起碼得種植三年,咱們的任務便是不把它養死即可,至於其他的等積累了經驗再議!”
但幾人似乎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,人參需要的生長環境苛刻,它不像人們經常種植的莊稼或者花草,是再加上是門外漢,他們的第一批人參理所應當地全死了。
一個月過去了,楚大勇看著地裡大部分遲遲不肯冒芽的人參,逐漸變得焦急。唯一冒頭的幾顆,沒兩日葉子便變黃一副病懨懨的樣子。
楚大勇試探地用手去挖種子的根,結果意料之中已經爛掉了。
“哎——”
他重重嘆了口氣站起身,看著腳下的這一片地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,挖了從頭來吧,又有些不捨。
回去後將此事告知楚二勇幾人,短暫的冷場後,林二孃笑著打圓場:“沒事,咱們再多試幾次。”
“對啊,要再不行,咱們回頭試試別的藥材也行,不一定非得是人參。”雲麗兒提議。
楚大勇雙手叉腰低垂著頭看著地面,抿著唇一言不發,緊皺的眉頭拉得整張臉連莫名透出一股煩躁。
雲麗兒:“而且現在已經錯過種植的最佳時間了,要不明年再試試?”
許久,楚大勇轉過身小聲咒罵一聲,提起鋤頭便往院後走。
林二孃急忙呼喊他,但楚大勇卻不搭理,自顧自地離開。
林二孃無奈地搖搖頭,明白楚大勇這是在跟自己較勁,按他那臭脾氣,十頭牛也拉不回來。
直到吃晚飯的時候也沒見楚大勇回來,在飯桌上福寶扒拉著碗裡的菜,變扭地使著筷子去夾菜,連續夾掉兩次之後,還是謝景瀾看不過去替她夾。
楚老爺子知道他們最近在搗鼓什麼,得知這段時間以來種下的人參全死了後,乾癟的嘴唇翕動許久才開口道:“為何偏偏要去種藥草,之前菸草不也挺好的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