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活了半天的三人,來到一個小攤邊坐下要了三份面。
楚大勇單手撐在椅子上嘆息道:“真沒想到這事兒竟這般難,會不會是因為咱倆不會說話啊。”
“說不定麗娘來這事兒早成了。”楚二勇附和道。
唯有楚勇平發出異議:“娘也不是啥都能對付,她也不容易,當時為了能把菸草賣個好價錢,她鞋底都跑破一隻。”
楚大勇眉頭一挑有些驚訝:“哦還有這種事?”
見小孩認真地點點頭,楚大勇心中默默嘆息一聲,下意識地瞟了眼楚二勇,對方臉上浮出一抹難以言說的心疼感。
“麗娘總是這般,啥也不跟我說,我曉得我笨,但是......”
眼見楚二勇情緒快繃不住的時候,楚大勇趕忙將筷子遞到他手中安慰道:“有啥事晚上回去跟她好好談,擱著這麼多人看著呢。”
三人悶著頭迅速將面吃完,趕緊尋找下一家要藥鋪詢問,得到的回覆還是同之前一樣。
“要不,到天嶽去的醫館那兒問問?順便還能看看孩子過得怎麼樣了。”楚二勇提議。
心大的楚大勇這才想起鎮上還有個兒子,於是幾人去往醫館。
還隔一條街,邊看到在外頭掃地的楚天嶽。
十一歲的他攥著竹掃帚弓著背,在醫館門口勤懇地掃地,粗麻短打的袖口被洗得發白。
楚大勇看到這一幕,遲來的想念湧上心頭,扯著嗓門高呼一聲:“天嶽。”
呆愣地楚天嶽聽到有人喊自己,抬起頭迷茫的看向四周,卻在熱鬧的街道上瞧見自己父親的身影。
他瞪大烏溜溜的眼睛,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隨即咧開嘴笑著朝楚大勇奔去。
“爹——”
楚大勇一把接住撲進懷裡的楚天嶽,悶聲道:“小兔崽子,變沉了。”
“嘿嘿!”楚天嶽難為情地笑笑,替自己辯解道:“因為師母時不時會熬一些湯藥送來給我們喝。”
“那看來挺補的,什麼湯藥我回頭也給麗娘整點。”楚二勇打趣道。
幾人聊了一會兒,楚天嶽這才明白他們這一趟的來意。
“藥材商我也不清楚,都是我們師兄和師父在管。”
於是幾人又大搖大擺地走進醫館,老大夫聽聞幾人的來意後,皺起眉毛搖了搖頭:“不是老夫不幫你們,確實是如其他人所言,傳裡不傳外。”
想來也是,賺錢的事怎會輕易傳授給其他人。
老大夫見幾人面露遺憾,順了順鬍子心生一計:“不過話說回來,我娘子她家原來也是種藥草的農戶,雖然現在她已經不再搗鼓藥材了,但或多或少說不定能提點你們幾句。”
楚大勇聽聞面露喜色,急忙追問:“敢問您的夫人何時有空,到時候我們再來訪!”
話音剛落,便有弟子從外頭走進來傳話:“師父,師母來送補湯了。”
老大夫哼笑一聲:“不用下次了。”
幾人跟著老大夫來到院後的屋中,那位師母端坐在梨木太師椅上,她微仰起頭聽老大夫說話,鬢邊銀簪隨著說話時的頷首微微晃動,看向他們時,目光也是柔和與笑盈盈。
楚大勇主動上前同這位師母問好:“您好,不知師母身體近來可安康?”
“師母”這個稱呼聽得婦人一愣,楚天嶽憋著臉小聲提醒自己的父親:“師母是我們這些弟子喊的.....”
聞言,楚大勇一個面板黝黑的粗糙大漢,也感到有些尷尬漲紅著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