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不起!”
富家公子臉上露出毒蛇窺探獵物般的眼神,上下打量著楚天嶽:“你以為這就行了?”
他摺扇挑起楚天嶽的下巴,聲音像裹著寒冰般的惡意:“瞧你這副模樣,倒讓我想起案板上待宰的羊羔。”
楚天嶽強忍著眼淚,微微揚起下巴道:“那你想如何?”
“如何?”
富家公子猛地收起摺扇,岔開雙腿指了指自己的胯下:“你從胯下鑽過去,本公子就放過你。”他眼底滿是戲謔,等待著楚天嶽的動作。
楚天嶽的脖子到臉瞬間漲紅,大聲嚷嚷著:“放開我!又不是我的錯,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!”
他的呼喊聲把楚老爺子和掌櫃喚來,楚老爺子杵著柺杖著急忙慌地走來,看到楚天嶽被幾個人按在地上立馬出聲制止。
“你們這是在作甚!放開我孫子!”
富家公子看到有人來阻攔,興致乏乏地嗤笑一聲:“你家孫子撞了我的小廝不道歉。”
“不是的!”楚天嶽眼中含淚搖晃著頭解釋:“我站在那沒動是他自己撞上來了,硬逼著我道歉,還要我......鑽到他們的胯下才肯放過我。”
楚老爺子當然知道自己孫子是什麼品性的人,他心疼地將楚天嶽拉到身後:“這其實定是有什麼誤會。”
“你們的意思是不道歉是嗎?嘖,尚掌櫃,你看這事要怎麼辦啊?”
富家公子直勾勾地望著掌櫃,臉上寫滿了威脅。
掌櫃兩撇八字鬍隨著粗重喘息微微發顫,諂笑道:“小的明白,小的明白。”
隨後他收起那副諂媚的笑,轉向楚老爺子冷漠開口:“我們客棧滿了,還勞煩你們搬出去吧。”
楚老爺子哪會不知什麼原因呢,但這明擺著要折辱他家孩子。
“勞煩掌櫃你行行好,已經這麼晚了,帶著孩子也不方便另找客棧,還請各位放過我爺孫啊!”
楚天啟揹著福寶跟著兩個弟弟站在也有身後,臉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。
楚老爺子凹陷的臉頰深深陷進陰影,一看就是勞命奔波的逃荒百姓,就這般將人趕出去良心實在過意不去,但這節骨眼上又被他人威逼。
掌櫃哭喪著臉:“我、我也沒轍啊。”
“這是怎麼了?”清亮溫婉的女聲打破著僵局。
眾人紛紛扭頭看去,只見一名穿著精美刺繡常服的女子,眉間露出慈善和善,從馬車上下來緩緩向他們走來。
“柳夫人。”
剛才還囂張跋扈的富家公子,立馬收起自己丑陋的嘴角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樣。
其實柳夫人剛才在馬車上目睹了這一切,只是找個理由打圓場。
她輕輕掃過楚家幾人,輕聲細語對著掌櫃說道:“尚掌櫃,莫要為難老人孩子,他們也是不容易。”
“是,您說得對。”掌櫃趕忙點頭應下。
柳夫人又看向富家公子,眯了眯眼笑著說:“前些日子聽聞王員外身體不適,近來可好?”
富家公子緊張地扯了扯嘴角弓腰應道:“一切安好,勞煩您怪掛念了。”
“如此便好。”
柳夫人微微頷首,正欲轉身離開抬眼便同楚天啟背後的福寶對視上。
順著柳夫人的目光,楚天啟才發現福寶醒來,驚喜地喚道:“福寶!爺爺你看,福寶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