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飯過後,兩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。
如君傳在前幾天就首播了,播出後的收視率很漂亮,今天正好又是如君傳播出的日子。
拍攝的時候,她雖然也看過自己的片段,但那到底是沒有特效,沒有連貫的。
這樣連貫著加特效看著,感覺又是不一樣。
她看著電視上的她,忍不住笑了。
薄鬱年瞥眼看她,“笑什麼?”
陸商商笑的兩眼彎彎,“沒什麼,就是……這樣看我自己演的,覺得有點好笑。”
她對自己的演技雖然有資訊,可是看自己演的,是真的不能像一般觀眾那樣的心態。
“你演的很好。”男人道。
“謝謝薄先生的誇獎了。”
話音剛落,電視上的畫面漸轉。
這是她和劇中男主之一容然的對手戲,只是……這不是一般的對手戲,這個畫面,兩人說到情深之處,還接吻了。
看著電視上自己和容然的親吻,陸商商有些尷尬,她無意識的一轉頭,就看見身邊男人目光沉沉的盯著電視螢幕。
男人略陰沉的表情已經說明他此刻的心情了。
陸商商忍不住輕咳了一聲,“也沒什麼好看的了,換臺吧。”她邊說著,邊拿起手邊的遙控器準備換臺。
可還沒摁下去,遙控器就被男人順走了。
陸商商:“……”
陸商商知道薄鬱年不高興,不過她不太明白,這看著不高興的,幹嘛還要看,這男人難不成有受虐傾向?
偏偏這場和容然的吻戲持續的時間還很長,而且兩人吻著吻著,還倒在了床榻上,可謂是曖昧的很!
陸商商無奈的看著。
驀地,她手腕一熱,她瞥眼,就看見男人握住她的手腕,目光灼灼的看著她。
男人眼裡的情緒很複雜。
她眨巴著雙眼,看著男人的面容一點一點在她眼前越近,直到那涼涼的唇,貼上了她的唇。
這吻,從淺到深,從淡到濃……
兩人吻的皆是氣喘吁吁,直到薄鬱年的手機響起,她才被鬆開。
陸商商輕chuan著氣,壓著她的男人即便是接著電話,也沒有起來。
“醒了?”男人聲音冷了幾分,漸漸鬆開扣著她手腕的手。
因距離很近,陸商商隱隱聽到電話那頭人的聲音。
聽的不算很清楚有些模糊,但她捕捉到幾個重要的字眼。
醫院,醒了,甚至,她似乎還聽到叔叔的名字,雖然不太確定。
薄鬱年說了幾句後,掛了電話,也起了身。
陸商商跟著坐起了身,她看著男人套上外套,儼然一副要出門的樣子。
“怎麼了?發生什麼事了?”她故作不知問道。
“公司有點急事要處理,一會你困了早點睡。”男人穿好衣服後,便朝外頭走了去。
陸商商眼看著男人離開了公寓,她心驟然一緊,想到剛才聽到的那些詞語,她沒辦法淡定了。
她匆匆套了件外套後,跟著出了門。
她走到公寓外頭的時候,看見薄鬱年的車剛駛出去,好在這附近車不算難打,她攔了輛車上了車,“司機先生,麻煩您跟上前面那輛黑色的車。”
薄鬱年的車開的不算快。
陸商商跟了薄鬱年一路,最後,看著薄鬱年的車在醫院門口停下。
這一瞬,她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!
這家醫院就是叔叔所在的醫院!
她跟著上了樓,躲在角落看著。
距離太遠,她不知道薄鬱年和醫生說了什麼。
兩人說了一通話後,便進了病房。
陸商商直起身,整個人情緒都有些恍。
叔叔……是醒了……
她心中雖然有了肯定,可是沒得到最確定的結果,她始終放心不下來。
……
那晚過後,陸商商的心緒一直沒辦法定下來,叔叔的病房始終有人看著,她不可能直接過去看。
“商商,商商?”
童瞳伸手在陸商商眼前晃了晃,她才回過了神。
“商商你怎麼了,怎麼心不在焉的?”童瞳關心的問道。
陸商商扯出一抹笑,搖了搖頭,“童瞳你剛才說什麼了?”她低頭喝著手邊的飲料。
童瞳見狀繼續道:“也沒什麼啦,剛不是和你說我一個遠方親戚的姐姐來江城做工嗎,這年頭工作真的是不好找,我那姐姐雖然有學歷,有經驗,可找起工作也是不容易。”
陸商商笑,點了點頭,“現在,是這樣了。”
“哎,就是啊,所以說現在生活不易啊。”
“那你姐姐現在找到工作了嗎?”她順嘴問了一句。
童瞳笑著點頭,“嗯,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,她在仁愛醫院找到了工作,是做護士的。”
仁愛醫院!
陸商商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,倏然抬起頭,雙眸充滿了震驚。
仁愛醫院就是叔叔君尉海所在的醫院!
“童瞳,你姐姐是在仁愛醫院做護士?”
童瞳見她似很吃驚的樣子,有些疑惑,“是啊,怎麼了?”
仁愛醫院……
這幾天她正愁著見不了叔叔。
“童瞳,你和你姐姐關係好嗎?”她問道。
童瞳點了點頭,“雖然是遠方親戚,但小的時候我們關係就很好,長大後也一直沒斷聯絡,挺好的。”
童瞳有些奇怪陸商商對她和姐姐的事,這麼感興趣的樣子。
“商商,你……對我姐姐的事很感興趣嗎?”童瞳問道。
陸商商定定的看著童瞳。
她恢復記憶的事,本想瞞著童瞳,瞞著陸青豫,瞞著所有人,可是現在……
若是她要童瞳的姐姐的幫忙,那就不可能瞞著童瞳了。
真的要告訴童瞳,事實嗎?
她實在猶豫。
兩人離開冷飲店後,陸商商開口道:“童瞳,我們去江邊坐坐吧,我有點事和你聊。”
江邊就在馬路對面,不遠。
陸商商這個樣子,令童瞳更加疑惑了。
兩人到了江邊,找了個位置坐下來。
“商商,我看你心事重重的,說話也怪怪的,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?”童瞳問道。
陸商商雙目眺望前方,視線落在江水上,許久後,她緩緩開口,“童瞳,我……是思恬。”
風颳過,童瞳怔然住,她吶吶的張了張唇,臉上是不敢相信的笑,“商商……你……你開玩笑呢吧?”
雖然她一開始也以為商商就是思恬,畢竟這張臉……
但是後來,相處下來,商商的背景經歷儼然和思恬是兩個人。
陸商商看著童瞳難以相信的表情,無奈一笑,“童瞳,我知道忽然這樣說,你很難相信,不過,我沒有在開玩笑,我是思恬。”
她知道光是這樣說,已經接受她是陸商商的童瞳很難相信。
她一字一句的將以前兩人經歷過的事敘說了一遍。
在聽完後,童瞳仍然是呆愣的表情,只是,現在,她呆愣的表情上有了明顯的變化。
下一瞬,童瞳直接將她抱了住,“思恬,你真的是思恬啊!嗚嗚嗚……太好了,你還在,你沒有消失也沒有失蹤!”
意外的驚喜讓童瞳喜極而泣,抱著陸商商哭了許久。
童瞳哭的幾乎停不下來,陸商商安撫了好一會她才停了下來。
童瞳紅著一雙眼睛看著她,“思恬,你……什麼時候想起來的?之前怎麼……”
陸商商知道此刻的童瞳肚子裡一定有一大堆的疑問。
她等童瞳情緒緩解了一會後,才慢慢道出自己的情況。
江風吹拂著兩人的發和麵,她慢慢說完了自己的情況,看著童瞳,“童瞳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不認你的,一開始我是真不知道。”
童瞳點了點頭,“這麼說,是陸青豫救了你,那商商,你恢復記憶的事,他知道嗎?”
提及陸青豫,陸商商有些愧意,她搖了搖頭,“他不知道,童瞳,我恢復記憶的事只有你知道,你一定要幫我保密。”
童瞳剛想點頭,驀地,又意識到什麼,連忙搖頭,“商商,那你既然都想起來了,為什麼還要留在薄鬱年身邊?!”
“童瞳,君氏落在薄鬱年手中的事,你是知道的,君氏是我父親的心血,我一定要拿回來的!”她道。
童瞳這會了然了,瞭然思恬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。
“可是,薄鬱年那麼狡猾,而且思恬,生意上的事你也不是很懂吧,你這樣會太冒險了?”童瞳擔心的道。
“我在努力學,不管過程多難,我都要去做,我爸媽出事我已經是無能為力了,我不能再對君氏置之不理。”她說道,而後她又將自己想要童瞳幫忙的事,和童瞳說了一遍。
童瞳一聽,二話沒說便答應了下來。
兩人聊完後,心情都還很激動。
……
在那天之後,童瞳很快就替她和親戚姐姐聯絡上了,親戚姐姐也同意幫她的忙。
週六下午,陸商商來到仁愛醫院換了身護士服,臉上也刻意化了點不一樣的妝,戴上口罩,她跟著童瞳的姐姐何茜去了病房。
病房外頭依舊有守著的人,她端著東西站在何茜的身後,雖有口罩遮掩著,她還是忍不住微低著頭。
那些人循例問了幾句後便讓他們進去了。
陸商商進了病房,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叔叔,很是激動,若不是顧及外頭的守衛,她一定控制不住情緒了。
“叔叔,我是思恬。”她看著病床上的君尉海,喃喃開口。
可是君尉山一動不動的,根本不像是醒了。
“怎麼回事?叔叔不是醒了嗎?”她喃喃自語著。
對面的何茜看了她一眼,隨即道:“陸小姐,別擔心,之前我問過同事了,他之前是有醒過,不過時間很短,應該還是沒有徹底醒來。”
聽著何茜的話,陸商商原本激動的心,沉了下去。
叔叔……
還是沒有徹底醒來……
兩人在病房裡待著,陸商商和君尉山說著話,何茜按照工作要求替君尉山處理和檢查著身上的儀器之類的。
驀地,門口傳來一聲音!
兩人都緊張了起來。
陸商商聽到,是薄鬱年的聲音!
薄鬱年來了!
她整個神經都緊繃了起來。
“陸小姐,戴上口罩。”何茜說道。
何茜是不清楚陸商商和薄鬱年的事,童瞳告訴她的時候,也沒有說的太詳細,但她擅自帶人進病房,是不合規矩的,所以她也很緊張害怕。
陸商商連忙戴上口罩,端起被放在桌子上的托盤。
就在她剛端起來的時候,病房的門吱呀一聲,被開啟了,薄鬱年邁步走了進來。
薄鬱年走到床尾,開口問了一句,“他怎麼樣了。”
陸商商低著頭沒說話,何茜開口說了幾句,將君尉山的情況告訴了薄鬱年。
薄鬱年一雙眼定定的看著病床上的君尉海。
何茜見狀,瞥看了眼陸商商,隨即道:“小紅,走吧。”
陸商商連忙點了點頭,轉身跟上何茜。
就在兩人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,忽然,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,“等一下。”
陸商商雙眸倏然睜大,握著鐵盤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。
難道薄鬱年發現了?!
她這一緊張,手一抖,盤子上的鑷子掉在了地上,發出略刺耳的響聲。
她神經緊繃起,手都出了汗,連忙蹲下身就要去撿那鑷子。
然而在她手剛要碰到鑷子的時候,另一隻大手比她先一步撿起了鑷子。
男人直起身將鑷子遞給她,她緊張到忘記接過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