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聲思恬,更是觸動了君思恬,“叔叔……”
君尉海開口的第一句話,叫的就是她。
薄鬱年抿唇,站在一旁看著叔侄倆,他看到小女人拼命掉著眼淚,一張小臉因哭,而變得通紅,他擰眉走到君思恬的身邊,伸手扶住她的肩頭,“思恬,你身體還沒徹底復原,哭多了,對身體不好。”
君尉海在看到薄鬱年的時候,臉色變了,情緒明顯的激動了起來,甚至整個身體都開始亂動!
“叔叔!”
君思恬連忙伸手要摁住君尉海。
薄鬱年見狀喚來護士,護士和醫生走了進來,檢視了一番後,給君尉海打了一針鎮定劑。
“病人很激動,這對他的身體是絕沒有好處的,以後你們要注意,少刺激到病人。”醫生道。
兩人點了點頭。
從醫院出來後,君思恬的臉色就一直很不好。
叔叔醒來,甚至能開口說話了,她很開心,可是……
想到叔叔受的這些苦,她心中如翻江倒海般的難受。
回到公寓。
薄鬱年看著小女人差勁的臉色,“你去休息一會,我給你做飯。”
這段時間,他將做飯的事,都包攬在身上,每一頓飯做的,都是她愛吃的。
君思恬抬眼看著男人,她眼眶泛紅。
她平靜的相信,被君尉海刺激到,想到七年前那場大火,君氏被奪,君尉海被刺激的病倒,她對他的恨湧了上來,她邁步上前,靠近他,“那場大火已經將我父母燒沒了!你的殺父之仇已經報了!為什麼還要奪了君氏!還要害的叔叔成了這個樣子!”
薄鬱年薄唇緊抿著,他不發一言的看著眼前的人兒。
君思恬想到往日的種種,控制不住的掄起拳頭狠狠的砸向他!
“我恨你我恨你!你知不知道!你毀了我的家,毀了我的愛情,毀了我的親人!毀了我的全部!”她近乎歇斯底。
薄鬱年看著她激動的模樣,握住她的手,“要打要罵,也等你身體徹底恢復了再說。”
君思恬諷刺一笑。
他這是在關心她?
她真不明白,他對她,對君家的恨意已經那麼明白的擺在明面上了,又何必假惺惺好似很關心她的樣子!
“薄鬱年,算我求你,你放過我,也放過你自己吧,我們離婚,以後再也不要想見了。”她抽泣的道。
薄鬱年淡定的神色因這話,有了起伏變化。
離婚,再也不想見。
他喉間哽咽,抬手,將她臉蛋上的淚一一抹去,可是……她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,他怎麼也抹不完。
他俯身,吻上她的眼睛,呢喃著:“不可以……思恬……我們永遠不會離婚,你永遠是薄太太。”
……
君思恬所有的抗議都沒有效果,薄鬱年不同意離婚,也不同意她搬離。
病徹底好後,君思恬二話沒說,就接下了電視劇和代言的拍攝。
她沒有辦法改變現狀,只能用工作麻痺自己,也減少和薄鬱年見面的時間。
但這期間,薄鬱年一有空就會去劇組探班,他探班的頻率是最高的,劇組的人從見到他大驚小怪,也變成了習慣。
對薄鬱年這樣的行為,她很無奈,每每他來,她對他都是冷眼相待。
“你愛吃的雞絲粥,趁熱吃。”
薄鬱年將保溫桶裡的雞絲粥倒到小碗裡。
君思恬冷眼看著,“薄鬱年,你這樣有意思嗎?你明明那麼恨我,現在這樣又算什麼?讓別人覺得你是好丈夫的典範?!”
“吃吧,涼了的話就不好吃了。”他將碗遞到她的面前。
這段時間,不管她怎麼冷眼對他,他都很好脾氣的消化掉,和以前的態度截然不同,看著他這個樣子,君思恬更生氣!
她生氣抬手,啪,將男人手中的熱粥打翻。
滾燙的粥直接澆到了男人的手上。
君思恬看見,眉心一動,貝齒緊咬著唇。
“有沒有燙到哪裡?”他連忙抓起她的小手,檢查著。
被打翻的粥,是澆在了他的手上,而不是她!
他不關心自己,反而關心她?
君思恬又惱又煩,“你是腦子進水了嗎?!”
她生氣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,撇開眼,不再理會他。
休息室,陷入一片沉寂。
片刻後,她挪移視線,就看見男人將手上的殘粥擦拭去,又彎腰將地上的粥清理掉,然後走進衛生間。
很快,薄鬱年從衛生間走了出來,他徑直走到茶几邊,重新拿了個小碗,又倒出一碗粥,君思恬瞥看見他手背的紅腫。
他剛才進洗手間很快就出來了,顯然沒有沖涼水。
“你拍戲耗體力,不管怎樣都要吃飽才行。”
君思恬閉了閉眼,垂在兩側的小手緊握成拳。
門外,兩抹身影站著,將裡頭髮生的事盡攬眼底。
童芷攸緊抿著唇,一雙水眸,充滿詫異和難以置信。
她認識薄鬱年這麼久,他一直是高高在上,宛若帝王一般的男人,可是現在,居然對一個女人,那麼低三下四,放低尊嚴,如果不是親眼看見,她是不敢相信的。
左曜然擰眉看著裡頭的這一幕,阿鬱……為了思恬,做到如此……
他沉色陷入一片沉思。
許久後,他回過神來,瞥看了眼身邊的女人。
在睹見女人眼中的情緒的時候,他神色驟然冷了幾分。
……
戲拍完後,君思恬換下戲服,卸了妝,她看著薄鬱年,冷聲道:“童瞳在外面等我,我和她約了一起逛街吃飯。”她說完,也沒等男人回話,便拎著包走了出去。
薄鬱年緊抿著唇,眼看著小女人消失在視野當中。
“阿鬱。”
一道聲音響起,薄鬱年回過神來。
左曜然擔心的看著他,“一會我坐你的車回去。”
薄鬱年沒說什麼。
離開拍攝片場後,左曜然讓司機將童芷攸送回去,他直接上了薄鬱年的車。
上車後,他撇看眼身邊的好友,開口道:“阿鬱,你沒和她說嗎?”
薄鬱年知道左曜然說的是什麼,他搖了搖頭。
左曜然擰眉,一臉的不解,“剛才在休息室,你們發生的事,我都看到了。”
其實不止剛才的事,這段時間,因為童芷攸和君思恬拍的是同一部戲,所以,他時常會來片場看童芷攸,自然也會看到好友和思恬。
這段時間,光是在片場,他就看到思恬對好友從來都是冷眼相待。
“你為什麼不說?思恬這麼對你,是因為恨你,如果她知道這其中都是誤會……”
“你覺得,她知道了會怎麼樣?”薄鬱年沉聲開口。
左曜然一愣,下意識的道:“知道是誤會了,不就沒事了嗎?思恬她如果還愛你,你們還是可以很好的在一起的。”
薄鬱年眸光深邃,眼底盪開一圈漣漪,“如果……她不愛了呢……”他喃喃開口。
左曜然怔然,“不愛?”
左曜然並沒想過這個問題,在他的認知和印象,思恬一直是愛著阿鬱的。
“如果她不愛了……我們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了……”他呢喃著。
左曜然震驚的看著好友,一時啞語,“阿鬱……”
……
夜涼如水。
薄鬱年回到公寓的時候,已經是零點了。
偌大的公寓靜溢的可怕。
他走進臥室,臥室亮著暈黃的燈。
柔軟的床上,一抹倩影躺著,他徑直走了過去,在床邊坐下,目光灼灼的看著已陷入熟睡中的人兒。
她淨白的小臉上,還隱隱看的見幾抹淚痕。
薄鬱年定定的看著,許久後,彎腰吻上她的小臉,將她未乾的淚痕一一吻去。
君思恬睡著的時候,驀地,感覺有什麼東西,弄的她yang,yang的,她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撥開,可是並沒有用。
她嚶嚀著睜開眸子,驀地,就看見那張熟悉,俊美的面容。
男人的唇壓著她的唇,廝磨吻著。
她眉心一擰,伸手就要去推開男人。
薄鬱年掀眼,看見她睜開的杏眸,他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,將她的反抗扼制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