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飯過後,他們將碗筷收拾了一通。
外頭鞭炮煙花的聲音越來越多,也越來越大。
陸商商看了眼時間。
這個點很多人都吃完飯了,也是放煙花炮仗的時候。
她走到陽臺,看著天空綻放的絢爛煙火。
“真漂亮。”
薄鬱年不知何時,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,“你喜歡?”
陸商商揚眉,笑,“喜歡又不喜歡。”
薄鬱年疑惑的看著她,她隨即道:“煙花很美,我想是人都會喜歡吧,只是,煙花雖美,但很短暫,那種美持續的時間太短,一瞬間就消失了,再無痕跡。”
“薄總,有沒有興趣,去放煙花?”她看著他問道。
薄鬱年沒有意見。
她換了身衣服,兩人便離開了公寓。
江城這邊雖然沒有禁令不許燃放煙花爆竹,但也不是什麼地方都可以放的,zheng府都有指定的地點給民眾放煙花。
陸商商和薄鬱年來到海邊公園。
公園裡已經有不少人了,男女老少,都是一家人一家人的。
他們在入口處買了些許煙花棒和中大型煙花,進去後找了個空曠的位置。
她將打火機遞給男人,“你點吧,我害怕。”
薄鬱年揚揚眉,接過打火機,走到桶狀煙花旁點燃導火線。
火順著線頭燃燒,不一會,砰的一聲!
一縷煙衝上天,在天空瞬間綻放開一朵美麗的煙花。
“好漂亮!”
陸商商仰著頭,看著一個接一個綻放開的煙花,小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。
好幾響後,煙花燃盡。
薄鬱年又將剩下的煙花筒都燃放了。
陸商商把玩著手中的仙女棒,星火伴隨煙霧,異常美麗,她轉動著仙女棒,輕笑著。
薄鬱年透過煙霧定定看著笑顏如花的小人,一抹滿足浮上臉龐。
仙女棒燃盡,陸商商有些意猶未盡,說道:“我們再去買點其他的鞭炮玩玩吧。”
薄鬱年沒意見,兩人便朝著販賣煙花的小攤走了去。
小攤上有些許鞭炮是陸商商沒見過的,她好奇的詢問著小販,小販耐心的和她解釋著。
就在他們說著的時候,一道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。
“先生,這的樣式很多,買這的吧。”
陸商商下意識的抬頭,在看到身邊的兩人時,微微一怔。
陶婉姝在看到陸商商的時候,也是一驚訝,“商商。”
陸商商的視線落在陶婉姝身邊的陸青豫身上。
兩人四目相對。
這一瞬,她整個身體都有些僵硬,從她搬離家,到現在已經有差不多三個月了,整整三個月,她沒有見到他。
氣氛在這一瞬,陷入一陣尷尬。
“小姐,這些你要買嗎?”
小販詢問的聲音將這一片沉靜打破。
薄鬱年瞥看了兩人一眼,眼底浮現一抹不悅,他伸手將小人兒攬入懷中,然後對著小販道:“她剛才看的那些都要了。”
小販連連點頭給他們拿袋子裝鞭炮。
陸青豫的視線落在薄鬱年攬著她肩頭的手,呼吸一重,臉上覆上一層濃濃的陰鬱。
陶婉姝掀眼看著身邊男人臉色的變化,隨即衝著陸商商道:“商商,沒想到這麼巧遇到你和薄先生,看起來,你們感情很好。”
陸商商緊抿著唇,不得不露出一抹笑,“嗯,是很巧,”她見薄鬱年交了錢拿了東西,便道,“我們買完了,就先走了,你們慢慢看。”
她說完,有些慌忙的轉身離開。
陸青豫目不轉睛的看著兩人的背影,直至兩人背影消失在視野,他仍沒收回視線。
陶婉姝看著,有些難過,開聲道:“先生,走吧,不然伯母該等急了。”
陸青豫這才收回了視線,兩人轉身離開。
“你剛才是故意說那句話的。”陸青豫突然開口。
陶婉姝一怔,反應過來後,說道:“婉姝是不是故意,這重要嗎?剛才的場景先生也看到了,他們兩個感情確實很好,婉姝不覺得先生會看不出來。”
陸青豫轉頭看她,這一眼,帶著幾分冷冽。
陶婉姝心一縮,有些害怕,可想到這些日子陸青豫的模樣,她心中的那點害怕也被隱去,“先生,婉姝說的是實話,剛才先生看到了,這段時間網上他們兩個的事,先生也看到了。”
“婉姝不希望先生一直沉溺過去,也不希望先生為了商商再傷心傷神,伯母也不希望看到先生你這樣。”
陸青豫眸色凌冽,定定的看著陶婉姝。
陶婉姝與他四目相對。
陸青豫終是沒說什麼,挪開視線徑直朝前頭走去。
從買菸花處離開後,陸商商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。
薄鬱年掃了眼身邊的人,將她情緒波動盡攬眼底。
“煙花還放不放了。”男人清冷的聲音傳入耳。
她回過神來,“放,當然放。”
只是,剛才放煙花的高興情緒卻已不復存在。
陸商商定定看著飛向天空綻放開來的煙花。
煙花燃盡,兩人也從海邊公園離開。
一路上,兩人皆是沉默。
車子到了樓下,她解開安全帶,“今晚謝謝薄總陪我過年了。”
薄鬱年淡漠的掃了她一眼,然後將車子熄了火。
陸商商一怔,“你做什麼?”
“回家。”男人冷聲道,然後下了車。
陸商商連忙也下了車,跟上男人的腳步,“你不回去嗎?”
男人不語。
兩人回到公寓。
陸商商瞅著男人,忍不住道,“薄總今天該不會要住在這吧?”
瞧著男人似有這架勢。
下一瞬,她猛地被男人抵在牆上,“剛見了前男友,就急著趕現任離開了?”
他聲音清冽,卻帶著幾分溫怒。
陸商商定了定思緒,小臉揚起一抹笑,“你要留下留下便是了,何必說這些話激我?”
話音落,她的下顎多了股力量,男人捏住她的下顎,她被迫仰面而視他。
“陸商商,當初你答應呆在我身邊,為的是什麼?”男人沉聲。
她定定的看著男人,神情不變,泰然自若,小臉上甚至揚著一抹笑,“當初不是薄總先要求我呆在身邊的麼?”
“所以你有恃無恐了?”
“薄總這是欲加之罪了,被偏愛的才會有恃無恐,薄總對我,總不見得是真偏愛吧。”她道。
男人沉色望著她,許久不語。
她剛要再說什麼的時候,男人驟然俯身低頭,狠狠的含住了她的唇瓣!
用力的吻著!
“唔……”
她小手抬起本能的去推男人的肩頭,可撼動不了分毫。
她幾乎要溺斃在這個深吻裡!
不知道過了多久,男人才漸漸鬆開了她,她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。
一張粉唇微張chuan著氣,小臉泛紅,好不容易氣息恢復了平靜,她抬眼不滿的瞪著男人,“薄總是想吻死我?”
薄鬱年看著這張讓他鬧心不已的小臉,他伸手,扣住她的險要,將她整個人朝上一帶。
身子驟然懸空,她輕撥出聲,小胳膊連忙環住男人的脖頸,雙tui也本能的一用力,防止著自己掉下去。
薄鬱年呼吸驟然一重!
陸商商垂眸看他,睹見他眼底的溫怒,她白了眼,“你放我下來。”
薄鬱年沒理會她的話,抱著她進了房間。
一進房間,她就被男人毫不客氣的丟在了床上。
她剛要撐著起身罵人,男人扣住她雙手的手腕,將她壓下。
陸商商擰眉,看著臉上帶著些許怒意的男人。
她放棄做無謂的掙扎,她太瞭解這個男人了,只要他發起怒來,想做的事,沒人能阻止的了。
她輕笑,“薄總這麼生氣,莫不是對我動了真心?”
男人呼吸沉沉的望著她,許久後悶出一句話,“以後不許見他!”
陸商商:“……”
“今天也不是我要見的,是意外碰上的。”她道。
男人不語。
許久後,俯身再度吻住她的唇。
陸商商閉了閉眼,任由男人動作著。
————
night食品問題的事風波不小,薄經宇費了好半天的勁才將事情壓下來,否則真被大肆報道出去,對night的創擊絕對是不小的。
“樊昊,這件事真多虧你了,昨天要不是你及時趕到將情況控制住,只怕……會鬧的更大。”薄經宇道。
樊昊笑,“沒什麼,night也有我的份,更何況,這事說起來,還是我的錯,是我疏忽大意了,讓底下的人去辦結果出了這麼個差池。”
薄經宇擺了擺手,“別這麼說,好在現在事情壓下來了,後續的事,還要你多多上心了。”
樊昊點了點頭,“那你先忙,我還有點事要處理,就先走了。”
入夜。
薄鬱年和合作人見完面聊完後,離開。
在經過一間包間的時候,驀地聽到裡頭人說話的聲音,他眸光微斂停下腳步。
包間裡的人正是樊昊。
“那這麼說,現在小薄總很相信你了?”
樊昊笑的嘴都合不攏,“可不是,這事當初就是我留的一手,現在我馬不停蹄的幫他解決了,他還傻不登的感謝我呢。”
樊昊身邊的人配合著笑,說道:“樊昊,既然小薄總這麼相信你了,那你以後跟著他幹,可是有得飛黃騰達了。”
樊昊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,“跟著他幹?呵,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不記仇的人麼?”
當初他是怎麼被薄經宇羞辱的,這筆賬他可是一直記著的。
一旁的人有些不明白了,“聽你這話意思,是不和薄經宇幹?”
樊昊笑,“幹,night這邊這麼大的塊肥肉,我是傻的才這麼快放手,只是我雖然跟著他幹,但也不會真的幫他。”
樊昊說完擺了擺手,站起身,“去趟洗手間。”
剛走出包間,樊昊在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時,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,“薄少?”
他眼中不可避免的閃過一抹慌亂之色。
他不知道剛才的話被薄鬱年聽去了多少。
薄鬱年唇角噙著淺笑,只是這笑容讓樊昊看著,卻不由的一打顫。
“上次我就說樊先生的演技不錯。”男人冷笑道。
眼前男人強大到不容忽視的氣場,讓樊昊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,他強裝鎮定,“薄少說什麼?”
“裝傻?剛才你和那人的話,我可全都聽到了,薄經宇要是知道他這麼信任的人,卻擺了他一道,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?”
樊昊瞥看了眼男人,“薄少,據我所知,你和薄經宇的關係也不好,薄老爺子將ML踏足博彩業的這塊首先給了薄經宇,想來薄少心裡也不痛快吧。”
樊昊繼而道,“只要薄少您給我個面子,不將今天的事告訴給薄經宇,以後您要我做什麼,我定會竭盡全力幫您。”
薄鬱年定定的看著樊昊。
樊昊被男人這樣似笑非笑的看著,心中有些打鼓和不安。
片刻後,薄鬱年沉聲開口,丟下一句話,“我沒那麼八卦。”然後徑自離開。
樊昊一愣,回過神時,男人已然走遠。
他想著男人剛才的那句話,稍鬆了口氣。
————
年初一陸商商是在家呆了一天沒出門,初二的時候她受童瞳的邀請去了趟童瞳的老家。
童瞳老家就在江城下面的一個縣城,來回三個小時,一早去,晚上吃完飯便回來了。
她拎著童瞳父母給她的特產禮物回到公寓,她拿出鑰匙扭開門,在鑰匙扭的一瞬間,她瞳眸驟然一縮……
門竟然是開著的,沒有鎖!
她清楚記得她離開的時候是鎖了門的!
她心不由一緊,一絲涼意由脊背而上。
公寓就她一個人住,薄鬱年雖然偶爾會過來,但他並沒有鑰匙!所以不可能是他!
門被開啟,裡頭黑漆漆一片,她輕步走進去,開啟玄關處的燈,門口櫃子的抽屜被開啟,驀地,她就聽到裡屋傳來細碎的聲音。
這樣的動靜顯然不可能會是薄鬱年!
她沒敢再出動靜,小心的從口袋裡拿出手機,發了一條報警訊息,同時也給薄鬱年發了一條訊息。
她的資訊剛發出去,忽然!
裡屋走出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。
兩人瞬間對峙在了一起。
她本能的反應就是跑!
可剛轉身,就猛地被男人拽住了頭髮,男人力氣很大,她感覺頭皮仿若都要被扯下來了!
“不許嚷!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!”男人惡狠狠的道。
陸商商點頭,將手包遞給男人。
這個時候若是和男人硬碰,吃虧的只會是她!
男人騰出一隻手開啟包,將包裡的錢包和手機拿了出來。
只是男人在看到錢包裡零散的不到一百塊錢的時候,眼色倏然沉了下來,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。
陸商商疼的眉心緊擰氣,眼淚都溢了出來。
“床頭櫃裡銀行卡密碼是多少,說!”男人惡狠狠的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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