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商商躺在柔軟舒適的長沙發上,一雙杏眸目不轉睛的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。
她在想,在想如何能從這出去。
從陸青豫那邊下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,她軟硬兼施過,但都無果,所以,她只能另覓辦法。
這兩天她也粗略的將這房子轉了轉,這房子說大也不大,但說小,也不小,而且彎彎繞的,很容易迷路,她花了兩三天的時間,才好不容易整清楚了些,至少她自己走出房間,是能再走回來了。
不過,她轉了那麼多次,卻並沒有發現大門在哪裡,這著實有些奇怪。
而且,這房子裡其實也就幾個菲傭,外加兩個廚師,陸商商原本想著他們再怎麼也要出門採購,可卻發現,他們根本不需要離開這房子半步,而這房子裡的食物什麼的,就沒缺過!
這唯一的結論就是他們不需要出去,東西都是由外頭的人送進來的。
“bif”她衝外頭喊了一聲,門口守著的菲傭很快走了進來。
bif是菲傭的名字,之前的菲傭一句中文英文都不會說,她連吩咐她做事,都不可能,所以後來在她強烈的要求下,陸青豫總算是退了一步,給她換了一個會說英文的菲傭。
陸商商用流利的英文對菲傭說道:“我想吃冰淇淋了。”
沒等她說完話,菲傭笑著點頭,“好的,我這就去拿。”
“誒,等等,”她喚住菲傭,“我想吃的那種冰淇淋是這裡沒有的,那種冰淇淋叫磚塊雪糕,藍白色包裝的那種。”
菲傭一聽,臉上浮現迷茫之色,磚塊雪糕,她沒聽過。
陸商商眼底閃過一抹欣喜,隨即道:“我現在就想吃這個,如果沒有吃到這個冰淇淋,一會我連飯都吃不下了,這裡既然沒有,你就幫我出去買吧,隨便一個小賣部都有的。”
菲傭聞言有些猶豫。
陸商商見狀故作生氣,“阿豫讓你們好好照顧我的,難道我想吃個東西都這麼難?你這樣阿豫知道了絕對會訓斥你的,你等著被開除吧!”
菲傭一聽慌了,連忙道:“好,我去給您買,您稍等。”
看著菲傭出去,陸商商眉眼微挑,她湊到門口透過門縫看見菲傭往右手邊走後,在第二個廊口左拐了!
她連忙拉開門,衝門口的兩個菲傭說了一句,“我轉轉,你們別跟著我!”
她說完快步朝前跑了去。
她一路跟著那個菲傭,轉了好幾個彎後,驀地她看見菲傭走到一個地方,在牆上的開關上一摁,一條長長的樓梯順著天花板下來了,與此同時,天花板上的一方格也被開啟,和樓梯相連……
陸商商看到這一幕,驚的捂住了唇。
難怪她一直沒看到這的大門,敢情這是底下房屋。
“阿豫也太厲害了。”她忍不住感慨。
她看著菲傭上去後,立刻轉身離開,在拐角的廊處和跟上來的兩菲傭撞上,她衝兩人一笑,“累了,我回去補個覺。”
她睡醒後菲傭也將冰淇淋買了回來,她抓了一個吃,邊吃邊思索著。
門在哪裡她是搞清楚了,現在就要看怎麼出去了。
兩日後。
在菲傭推開門走進來後,她躲在門後,一把捂住菲傭的嘴巴,菲傭拼命的掙扎,她看準時機,對準菲傭的脖頸砸了下去。
菲傭當即暈了過去。
看著暈過去的菲傭,她有些歉意,邊脫著菲傭的衣服邊道著歉。
如果不是為了能出去,她也不願這樣對無辜的人。
……
這邊。
鎏金城。
陸青豫從包間出來,他倚靠在洗手間的外牆上,修長的手指捻著一根被燒了一半的煙,他抬手,狠吸了一口,然後緩緩吐出眼圈。
“陸少。”
陸青豫轉身進洗手間,來人也跟了進去。
“都談好了?”
“對,都談好了,薄家那小子果真如陸少你所說的一樣,見到利益就往前衝,一點都沒有自己的判斷力。”
陸青豫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,“原本就是個不中用的東西,好好看好了,別出什麼問題,也別讓他察覺到不對。”
那人連笑著點了點頭。
就在這個時候,陸青豫的手機響了起來,他拿出瞥看了眼,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,眸色沉了幾分。
“什麼事。”
那頭的人說了一通後,陸青豫的臉色直接沉到最底,掛了電話後,他沒有任何猶豫,離開了鎏金城。
車子在馬路行飛馳著,車的邁速不停的往上跳著。
四十分鐘的路程生生被男人縮減到二十五分鐘!
他下車快步朝裡頭走去。
“怎麼回事?!”
男人凌冽的聲音響起。
幾個菲傭紛紛跪在地上,每個人都發著抖。
“小姐打暈了bif,換了bif的衣服混出去的。”其中一個菲傭說道。
bif發抖著跪在地上,“先生,對不起,對不起,小姐叫我進來,我沒想到小姐會這麼做。”
陸青豫原本溫和的臉此刻盡是怒意,他一腳將一旁的花瓶架踹倒,架子上的花瓶和花架一同倒在地上,發出巨響的碎裂聲!
“一個女人你們都看不住!”
“她離開多久了?!”
“已經有兩個多小時了。”菲傭道。
陸青豫沉沉喘著氣,面色陰沉。
“商商……你以為跑掉就能改變什麼嗎?”他喃喃道。
……
在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時間,陸商商總算到了市區。
好在那被她換下衣服的菲傭衣服裡,還有些錢,錢不多,不過也足夠她打車的了。
她第一時間回到薄鬱年的公寓。
她不知道那場訂婚宴是以什麼方式結束了,她不見那麼久,那人大概是要生氣死了。
她快步上了樓。
她身上除了菲傭的那點零錢,什麼都沒了,她站在門口,摁下門鈴。
不一會,門,被開啟了。
她看著門裡的男人,臉上揚起一抹淺笑,“薄總。”
薄鬱年在看到小女人的時候,整個人愣住了。
陸商商見狀直接走了進去。
薄鬱年回過神來,倏然將門一關,然後一把拉住她的手,“你還知道出現?!”
陸商商無奈抿唇,“我知道訂婚宴我突然消失,給你造成了很大的麻煩,不過我是有原因的,你聽我解釋,我……”
“阿鬱,是誰呀。”
她的話剛說了一半,驀地就聽見廚房裡傳來清脆動人的女聲,緊接著就看見一圍著圍裙手拿鍋鏟的女人從廚房走了出來。
這女人竟是焦瀾馨!
陸商商怔然在原地,定定的看著焦瀾馨。
焦瀾馨顯然也有些意外陸商商的出現,她緩步走到兩人面前,“陸……陸小姐。”
陸商商雙目在兩人身上掃了眼,此刻的焦瀾馨一身休閒衣,腰間圍著圍裙,頭髮很隨意的紮了起來,臉上不施任何粉黛,這個模樣,就像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般。
陸商商說不上此刻是什麼心情。
總之很複雜。
她才離開多久?他就迫不及待重新找個人?
即便陸商商重新和薄鬱年在一起是為了報仇,可看到他這樣的行為,她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。
他當真是涼薄無情。
從前是,現在……也是。
這段時間她和他在一起,他對她可以說是百般的好,這種好,甚至讓她產生一想法,或許他對她,當真有那麼些感情,她知道,他們之間是隔著一層躍不過的坎,或許他因為這層坎,才必須剋制自己的情感,所以在後來她以陸商商的身份呆在他身邊的時候,他對她這般的好。
不過現在看來,是她想多了。
陸商商神情淡然的看著焦瀾馨,“焦小姐你怎麼在這?”她問道。
焦瀾馨輕眨了眨眼,“我……這兩天阿鬱身體不太好……”
焦瀾馨說話支支吾吾的。
陸商商看著,隨即冷聲道:“焦小姐何時和薄總這麼熟了?不僅叫的那麼親熱,甚至堂而皇之就進了別的男人的公寓,焦小姐怕不是忘了薄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吧?焦小姐是連避諱二字都不懂了?”
焦瀾馨一聽,連忙搖頭,“不是……不是這樣的。”她抬眼,看向薄鬱年,祈求保護。
薄鬱年冷眼看著陸商商,攥著她手腕的手緊了幾分,“未婚妻?你還知道我們是這個關係?!訂婚當天你一聲不響的離開,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趾高氣昂的?!”
陸商商抬眼看著男人,“我說了,當天是有原因的,況且,就算我當天沒出現,薄總似乎忘了我們也是男女朋友,焦小姐如女主人般出現在這,就對了嗎?!”
焦瀾馨見兩人爭執了起來,連忙上前勸說著,“陸小姐,你……別誤會阿鬱,是我不好,是我不該出現在這的,陸小姐,你別怪阿鬱。”
焦瀾馨邊說著,邊抓住陸商商的手。
這段時間她被陸青豫關著,本就心煩,現在一回來,又看見這鬧心的景象,她更煩了,她不喜歡不熟的人過密和她接觸。
在焦瀾馨碰上來的時候,她微動了動手。
“啊!”
她這輕輕一動手,卻不想焦瀾馨竟整個人跌倒,半個身子撞到一旁的椅子上。
“馨兒!”薄鬱年雙目一紅,一把甩開陸商商。
馨兒……
還真是親熱。
陸商商定定的看著情深意濃的兩人,她很清楚,剛才她動手的那一下的力道,根本不足以將焦瀾馨推摔!
而焦瀾馨就這麼跌倒了,只有一個可能。
焦瀾馨在薄鬱年的攙扶下站起身來,她眼眶紅紅,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,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“我沒事,阿鬱,你和陸小姐不要因為我而起了爭執,你們好好談談,我……我先走了。”她一把推開薄鬱年,快步跑離了公寓。
“馨兒!”
陸商商雙手懷在胸前,一雙眼充滿了冷漠,“怎麼不追了?焦小姐跟豆腐一樣,一碰就碎,薄總不怕她跑著再摔倒了?”
薄鬱年倏然回過頭。
下一瞬,她的下顎被狠狠的捏住,整個人被男人抵在了牆邊,她被迫仰著頭。
“陸商商,訂婚宴當天你一聲不吭的離開,現在說回來就回來,你以為我這是什麼?”
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男人,心中五味雜陳。
憤怒,心寒,各種情緒都有。
她很想一走了之,再不理會這涼薄無情的男人。
可是……
她不能。
她和他在一起,本就是做戲,她的目的還沒達到,她沒有資格就這樣退出,否則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無用功!
她眼眶微微泛紅,眼淚在一瞬間掉了下來,“你以為當天是我想離開的?我是被迫離開的!”
在聽到她這話的時候,薄鬱年掐著她下顎的手微微鬆了幾分。
“被迫?你真當我是傻子?當天是你自己支走別人後離開的,更何況,若你真是被迫離開,怎麼現在又回來了?迫使你離開的人肯放你回來了?”
陸商商聽著男人的話,她的重點落在男人的前半句。
她自己支走別人離開的?
這段時間,她被阿豫關著,也想了許多,當天的事,是阿豫安排的沒錯,不過……想來這其中還有別的人在幫忙。
“誰和你說我支走別人離開的?”她問道。
薄鬱年不語。
陸商商眼眸微眯,結合之前的事和男人的這話,她得出一個結果。
“是童芷攸對嗎?”
那天她是和童芷攸一起上的車。
如果當天童芷攸是毫不知情的,她發現她不見後,童芷攸必定會將事情告訴眾人,那薄鬱年,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情緒,以為是她自己離開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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