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商商在家的時候,便收到了警局那邊的訊息,那個攻擊她的人被警察局的人帶回去後,對自己的行為倒是供認不諱。
但言語間對陸商商始終是惡言相向,甚至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。
那人最終被警察以故意傷害罪判處6個月的拘役。
“現在的明星都對粉絲這麼好了麼?”陶婉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陸商商抬頭,“什麼?”
陶婉姝一笑,走到她身邊坐下,將手機遞給她,“喏,看這訊息,喬穎琪還去警局那邊探望那粉絲了呢,被人拍了下來。”
陸商商低眼一看,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喬穎琪,她穿著深灰色的運動裝,帶著一頂鴨舌帽,身邊有個人陪同著,她低著頭朝警局裡走去。
這照片看的出來是有一定距離拍攝的。
只是……
陸商商看到照片上的一絲端倪,她微怔幾秒後,輕笑出聲。
陶婉姝見她笑,有些疑惑,“商商笑什麼?這照片現在在網上又是被瘋轉,網上那些人對喬穎琪可是更加憐惜和同情了。”
這浮躁的世界總是這樣,人們總是憑藉一張圖,或者一些斷章取義的話來判定一個人是怎樣的人,人們不會去深究這事的真實性,對於表面上看到的弱者,人們的同情心會更加氾濫。
“虛情假意是維持不了多久的。”陸商商說道。
陶婉姝若有所意的看向那照片,“虛情假意?商商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?”
陸商商直言不諱,“嗯,只怕這照片也是喬穎琪事先找人守著拍的,你仔細看喬穎琪的表情。”
陶婉姝聞言連忙端著手機將照片稍放大,這一細看,當即看出了端倪。
這張照片若不細看,還當真看不出是擺拍,可只要用點心細看,就能注意到喬穎琪的表情,喬穎琪雖然戴著帽子,帽簷也壓低了幾分,但是照片稍放大,就可以看到喬穎琪唇角勾起的那一絲弧度,以及……她的餘光是瞥向鏡頭的。
“還真是會做戲。”陶婉姝忍不住輕嘲一聲。
然而,她們雖然看穿了喬穎琪的這場戲,但廣大網友卻並沒有看清。
這張喬穎琪探望影迷的照片在網上掀起了很大的波瀾,喬穎琪的聲譽也因這張照片得到了大大的提升,微博粉絲一萬一萬的朝上漲著,路人好感度更是直線提高。
這兩件事的聯合發酵,讓喬穎琪一夕間從三四線的明星迅速上升一個等級。
……
“少爺。”
薄鬱年靠在長椅上,雙目緊閉著,“查到了麼。”
喬忠抿唇,臉上是一抹歉意之色,“釋出那條微博的人已經找到了,那人並不是媒體的人,只是個普通人,說是有人給了他錢讓他釋出的。”
薄鬱年睜眼,看著喬忠,示意他說下去。
“只是……那個讓他做這事的人我們沒能找到,這人和那個人交接錢都是在人流多的廣場進行的現金交接,並未使用銀行卡轉賬,且那人進行交接,也是用的中間人。”
薄鬱年眸色漸深,臉上的陰鶩之色越濃。
“喬穎琪那邊怎麼樣了。”男人開口道。
喬忠答道:“喬小姐那邊屬下也查過了,這事應該和她沒關係。”
薄鬱年站起身,徑直走到酒櫃邊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,然後倒入酒杯,暗紅的酒液在燈光的照耀下,甚是美麗。
“這人心思倒是周全,你繼續跟著這事,務必清楚查出。”他仰頭,將紅酒盡數飲下。
————
這事的背後推手雖然還未查到,但網上相關的微博和訊息都已盡數下了下來,總算是得了些許平靜。
這事對心牆雖然有一定的影響,但好在心牆本身的口碑不錯,雖有一定影響,但到底不至於一鍋端。
童芷攸從電臺做完節目後出來,一上車,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。
“送我去火車站吧。”掛了電話後童芷攸對著司機說道。
“要我陪你嗎?”助理問道。
童芷攸搖了搖頭,“一會你先回去吧,我自己就好。”
車子到了火車站,童芷攸下車後便直奔候車廳。
沒一會,她就看見母親牽著妹妹,她連忙衝兩人招了招手。
“怎麼突然就過來了,也不提前說一聲。”童芷攸邊說著邊接過母親手中的袋子。
“怎麼你現在有錢了,有名氣了,這脾氣也漲了?我是你媽,來找你難道還要提前預約不成。”朱文靜沒好氣的說道。
童芷攸微抿唇,沒再說什麼,她看向一旁的妹妹童可淑,正色道:“你怎麼也跟著過來了,學校沒課嗎?”
童可淑眼神怯怯,朝母親投去求助的目光。
朱文靜立刻道:“她學習不好,考試總是不過關,她自己不想上學,休學了。”
童芷攸一聽,連忙道:“休學?媽,可淑怎麼可以休學?她再過兩年就可以大學畢業了,現在休學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?!”
“她自己不想學,而且成績也不好,逼著她上有什麼意思?!”朱文靜衝童芷攸斜了一眼,繼續道,“我們做什麼車啊。”
童芷攸強壓著心中的火氣,伸手攔了輛計程車。
這時候正值晚飯時間,童芷攸便帶著他們到了餐廳。
朱文靜看著棋氣派無比的餐廳,眼中都泛著光。
“媽,可淑不能不上學,她還有兩天就大學畢業了,她現在休學,沒有文憑,出去後,根本什麼都不能做。”童芷攸苦口婆心。
朱文靜不以為然的白了童芷攸一眼,“你還不是沒大學畢業,更何況,你這個做姐姐的現在混的這麼風生水起,給你妹妹找個有模有樣的工作能有多難?你給可淑找個像樣的工作,然後再給她尋個有錢人嫁了,她這輩子都不用愁了。”
“媽,你胡說什麼呢,我沒大學畢業,還不是因為……”她喉間一哽。
“行了,你別說的你好像多委屈似得,我不管,反正可淑的事是交給你了。”
童芷攸聽著母親的話,只覺得心中被狠狠刺了一刀,她站起身,“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左曜然從洗手間出來,穿過長廊,經過廊道休息區的時候,驀地,餘光撇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他頓住腳步,朝裡頭走去,在他看見小女人猶豫著伸手就要去觸碰桌上的煙盒時,他眸光驟然一沉,一個箭步上前,摁住了她的手。
童芷攸一愣,一抬頭,竟看見左曜然出現在眼前。
左曜然一張俊臉黑的徹底,聲音更是冷冽,“不許碰這個。”
童芷攸心情本就鬱悶,她站起身沒好氣的道:“你管我。”
左曜然唇角微揚,漸靠近她,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小臉上,“我不管你誰管你,你指望阿鬱管你?”
童芷攸一噎,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,他總是這樣,總是能戳到她內心最痛的地方,然後狠狠踩上一腳!
“和誰在這吃飯?”左曜然問道。
“我媽和我妹妹過來了,我陪她們。”她淡淡的道。
左曜然緊繃的臉色在聽到這話後,明顯鬆懈了下來,下一瞬,他握住她的小手,將她帶離休息區。
“左曜然,你幹嘛!”
“去見見未來岳母。”
童芷攸:“……”
她掙脫不開男人的手,被男人一路帶著走。
“在哪間包間?”左曜然腳步慢了幾分。
童芷攸不語,而下一瞬,男人驀地靠近她,“想我在這吻你?”
童芷攸一個激靈!連忙搖頭說出了包間號。
左曜然的性格她太知道了,表面看著溫溫和和,他的陰沉都埋在那溫和的外表之下,若是忤逆他的意思,他當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!
朱文靜母女倆吃著東西,聽見包間門口傳來動靜時,下意識的抬眼朝門口看去,只是這一看,兩人都愣住了。
“芷攸這是?”
“伯母,我是芷攸的朋友,知道您過來特意……”
童芷攸還沒給兩人介紹,左曜然倒是很不客氣的和朱文靜搭上了話,而且一張利嘴哄得朱文靜笑的合不攏嘴!
童芷攸有些頭大的看著兩人。
“可淑,看什麼呢,多吃點東西。”她瞅見妹妹在發呆,夾了一筷子菜到童可淑的碗裡。
童可淑連忙將視線收回,低眼扒拉著碗裡的東西,臉上染上了一絲的紅暈……
晚飯過後童芷攸將母親和妹妹帶到酒店開了房間。
“我送你。”
她剛想拒絕,但在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雙眼時,拒絕的話也只能嚥了下去。
一路上,童芷攸都沒說話,到了公寓後,她道了聲謝後,下了車。
童芷攸回到公寓,將燈開啟,偌大的公寓是一片冰冷,毫無生氣。
她這公寓其實很大,母親和妹妹過來住是綽綽有餘,只是……她卻並不想讓母親和妹妹住進來。
這公寓是他給她的,偶爾他也會過來,雖然時間並不多,可在她眼裡,這是屬於他們的地方,她不想被別人佔據。
換下鞋子後,童芷攸剛要去廚房倒杯水喝的時候,驀地,門口門鈴響了起來,她狐疑的朝門口投去視線,“誰呀。”
走到門口朝貓眼看去,就看見那讓她心念不已的面容,她一喜,連忙開啟門,“阿鬱,你怎麼來了?不是有鑰匙嗎?”
薄鬱年神情淡淡,看不出什麼情緒,他邁步走進公寓。
“你吃飯了嗎?沒有的話我給你煮點東西吧。”童芷攸道。
“不用,我找你有些事要談。”他雙手插兜。
童芷攸看著他,小臉揚著淺笑,“什麼事啊?這麼嚴肅?”
“那件事是你做的。”男人沉聲道。
童芷攸一怔,笑容凝固在唇角,“什麼?阿鬱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。”
薄鬱年垂著的眼簾漸漸抬起,“這個時候還要裝傻?網上關於陸商商和喬穎琪的事,是你弄出來的吧,還有那記者的微博發的親密照,也是你提供的吧。”
童芷攸呼吸一重,小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,她粉唇微動,否認的話語卡在喉嚨口。
男人的神色越發冷冽,“我既來問你,證明我已經查到。”
童芷攸緊咬著唇,她知道,這一刻她再否認也沒有用了,就如男人所說,他既然能來質問她,他一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。
“是……是我做的。”她淡淡的開口。
下一瞬,她的下顎多了一股力量,男人狠狠的捏住她的下顎,讓她不得不仰面面對他。
“你很好,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陰人的招數。”
童芷攸看著男人,他這般動怒,是因為事情有些牽扯到他,還是……因為陸商商……
“是因為陸商商麼?所以你才這麼氣急敗壞來質問我?”童芷攸開口道。
“你覺得我不該質問你?你自己看看這事造成了多大的風波。”
童芷攸淡笑一聲,“風波?是陸商商被人罵,被影迷攻擊對嗎?也是因為她受到傷害了,所以阿鬱你才這般著急對嗎?阿鬱,她是陸商商,不是思恬。”
“我做什麼事,還輪不到你來管,童芷攸,早在以前我就說過,你要呆在我身邊,就該安分守己。”他冷聲道。
“我沒忘,但是阿鬱,自從陸商商出現後,你對我的態度難道不是越來越冷淡了嗎?我知道,你是因為陸商商長得和思恬像,但是你不能糊塗,陸商商不是思恬!君思恬她……她已經死了!”
壓抑的情緒在這一瞬沒能控制住。
她一直知道他心中的人是他的妻子,可是那個叫思恬的女人,已經消失那麼久了,了無音訊,說她死了,也並不過分!
“呃……唔……”
話音剛落,她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道死死摁在了牆上,脖頸被男人的大掌狠狠掐了住!
“誰允許你這麼說她的?!”
男人的大掌緊緊掐著她纖細的脖頸,那力道,簡直是要將她的脖頸生生掐斷!
童芷攸無法呼吸,求生的本能讓她雙手死死抓著薄鬱年的手臂。
“童芷攸,當真是我太縱容你了,不論是她還是她,都不是你可以觸碰的,你也該為你做的事付出代價!”
“呃呃……”
童芷攸感覺到男人的手猛地收緊,她當即朝上翻了白眼,舌頭被迫吐了出來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
她的求饒並沒有絲毫用處,甚至,她的雙腳也漸漸離地,脊背沿著牆壁緩緩升起,她雙腳拼命撲騰著,意識也越來越薄弱。
……
左曜然的車在紅綠燈前停下,他剛掛好檔,驀地,就瞥看見副駕駛上的一條絲巾。
這絲巾他認得,是童芷攸的。
“還真是粗心大意。”他無奈的搖了搖頭,待綠燈亮後,他調轉車頭。
左曜然拿著絲巾上了樓,摁了兩次門鈴,可都沒有人應聲,他眉心一皺,猶豫片刻後,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,然後開了門。
“芷攸。”
他剛喚出她的名字,一抬頭,驀地就看見驚心動魄的一幕!
“芷攸!阿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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