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給我住口!”大老爺終於忍不住,眉毛豎起,結束這亂糟糟的場面。
何秀他是一定不會殺的,畢竟是大夫人孃家帶來的人。
幾經思量,大老爺沒好臉色的看著王採芪,聲音僵硬道:“何秀雖然犯錯,但……罪不至死,不如這樣,杖一百,如何?”
他雖是詢問的語氣,眼神卻透著毋庸置疑的決然。
王採芪咬唇,不語,心中不由暗罵,自己竟然連個丫頭都不如!哼,她說過要何秀死,何秀必須死!
“老爺,夫人,救救我夫人……”何秀面色慘白,不停磕頭求饒。
大夫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大老爺,彷彿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決定,但看到他臉上的堅決,大夫人識趣的閉嘴,隨即朝何秀使了個眼色。
何秀聲音止息,顯然是有大夫人保護,無所畏懼。
既然現在殺不了何秀,讓她吃點苦頭也好,王採芪忙道:“那麼現在就行刑吧,本姑娘等著看呢!”不等眾人反映,王採芪直接大喝道:“來人,拉出去行刑!”
她的話,似乎無形中就有一種威嚴,原本就守在旁邊的家丁聽到聲音,忙蜂擁而入,連抓帶扯,直接將何秀給拖了出去,將之放在早就準備好的長板上,嗬嘿嗬嘿的打了起來。
何秀悽慘的叫聲傳來,王採芪玩味的笑了。
那幾個打板子的家丁莫非跟何秀有仇?打的這麼幹脆利索。
揮了揮手,驅散耳旁傳來的聲音,王採芪轉移話題:“大伯父請我過來,有什麼要事嗎?”她態度恭敬起來,畢竟大老爺幫她出了口氣,她總要有回報吧。
見王採芪示好,大夫人冷哼,大老爺面色更難看,憤怒到僵硬道:“沒事!”
熱臉貼冷屁股?王採芪可不會做如此曲意逢迎的事,面色一冷,擺擺手轉身,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冷聲道:“既然沒事,侄女就先告辭了,哦!還有……秀禾和蘭芝是我娘給我留的貼身丫鬟,又是我外婆家的人,你們無權管轄,我會將她們帶在身邊!”
她現在孤身一人,在王家沒有任何人幫助可不行,既然來了中堂,她也該要回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鬟。
在場之人紛紛一愣,這話題轉變的如此快,根本沒有人反應過來,無人反駁,看著她走出中堂。
一眾家丁丫鬟,驚駭的看著從容淡然的王採芪,冷俏著一張臉,飄然離開,心中生出古怪的敬畏感,無人敢攔阻。
他們本想問罪的,想辦法出氣的,可是,王採芪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,囂張,張狂,睥睨,恣意,能說會道又有理有據,以至於他們準備好的說辭,一個都沒有說出來,此時才滿臉錯愕,面面相覷。
耳邊是何秀一聲弱過一聲的慘叫,不到百杖她便已經沒有多少氣力,看來行刑的人,並沒有偷懶耍滑,打的很是結實呢,不知她能不能順利堅持到一百杖。
剛剛走出門,便看到階下三人緩緩走來,為首一人是一身白衣,飄逸風華,神情傲然的白衣男子。
他身後跟著提著箱子的小童,身側則是引路的管家王充,王充態度甚是恭敬,卑躬屈膝滿臉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