麗莎的確不是歐陽倩倩,看她輕輕鬆鬆三言兩語就把她那幾個好姐妹給糊弄了,林楠一旁站著心裡別提有多佩服。
可佩服的同時,也對麗莎有了敬而遠之想法。
“麗莎小姐,我只是個司機。”林楠話說的有理有據,神情之間很是無能為力。
麗莎輕輕笑道:“好,我不為難你。”
她說著,提起裙襬,踩著高根鞋,從臺階上下來。
把麗莎安全送回到酒店,林楠才撥出一口氣:“這真不是人乾的活。”
送完麗莎,林楠照例要去給君慕寒彙報。
君慕寒與陳錦之在茶社喝茶,聽了林楠的彙報,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,點了點頭:“好,坐下吃點東西。”
林楠這才看到桌上有個打包盒。
開啟一看,全是海鮮。
自從那次車禍住院,君慕寒給林楠叫了海鮮以後,她就愛上了那個味道。
她也只是隨口一說,沒想到君慕寒真的記住了。
“謝謝老闆。”林楠拿著打包拿,準備到車上吃,她怕影響君慕寒與陳錦之喝茶聊天。
她默默的退出房間,儘量不製造出聲響。
君慕寒雖與陳錦之聊著投資方案的事,但眼角的餘光卻一點沒有放過林楠的任何舉動。
當看到林楠的那副小心翼翼時,君慕寒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,他放下手中的茶杯,看著林楠推門出去。
“我真搞不明白,你這又是何苦。”陳錦之搖搖頭,十分不理解君慕寒。
明明心裡把林南在乎的要死,偏偏面上要裝作視而不見。
君慕寒不說話,又給自己的茶杯裡添了茶水,慢悠悠的喝下去。
陳錦之見君慕寒臉色不好,勸道:“既然心裡放不下,就不要勉強自己放下。”
君慕寒放下茶杯,說:“你不懂。”
“你總是這樣自負,愛情可不是你做生意,可以用計謀或者不擇手段去得到。”陳錦之說:“你問問你的心,痛嗎?”
痛嗎?
很痛。
可是再痛,君慕寒也要忍耐。
林楠坐在茶社一樓把那盒海鮮給吃了個淨光,她沒心沒肺的吃著,絲毫沒注意到,有一雙毒辣的眼睛正看笑話似的盯著她。
“喲,這不是林楠嗎?”歐陽倩倩走過來,停在林楠跟前,大驚小怪道:“怎麼了?被你的老闆拋棄了?”
林楠知道會有這麼一天,與歐陽倩倩狹路相逢,以歐陽倩倩的性格,必定不會輕易放過她。
但林楠一直把君慕寒的話記在心上:如果單獨與歐陽倩倩碰面,不要跟她正面起衝突,會吃虧。
林楠不打算理會歐陽倩倩,起身往茶社外面走。
“怎麼?你怕了?”歐陽倩倩卻不想就這樣放過林楠:“你不是一向挺厲害的嗎?怎麼,沒有了慕寒的保護你就原形畢露了?”
歐陽倩倩這樣的嘲諷林楠也不是第一次領教,林楠只當笑話般聽過丟過,就想繞過歐陽倩倩到茶社外面的車裡去。
歐陽倩倩對林楠的恨意太深了,她總以為君慕寒對她的疏離完全是因為林楠在中間搞的鬼。
她以為林楠就是那個奪走君慕寒的罪魁禍首,所以,就把所有的恨都歸納到了林楠身上。
“我早就告訴過你,司機就是司機,別妄想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,現在我的話應驗了。”歐陽倩倩得意的說:“慕寒是不會要你這個司機的。”
歐陽倩倩的話十分難聽,林楠應該反駁,應該難受的,可在林楠看來,這些話還不如君慕寒一個冷冷的眼神另她難過。
但林楠也不是軟柿子,任由歐陽倩倩來捏。
可是,君慕寒的囑咐一直在耳邊響著,使得林楠恢復了理智。
如果真與歐陽倩倩起了衝突的話,那林楠就上了歐陽倩倩的當了。
最明知的選擇,就是閉嘴不說。
歐陽倩倩如果不顯無趣,林楠就讓她使勁的說,最好說到嘴巴發麻,口腔潰爛。
“吃完了嗎?”
突然,一道聲音傳來。
林楠與歐陽倩倩同時回頭,看到二樓的樓梯口,站著君慕寒與陳錦之。
不知道何時,君慕寒與陳錦之已到了大廳
林楠走過去:“吃完了,老闆。”
“那好,回去。”君慕寒說,又衝一旁的陳錦之道:“我先走一步。”
陳錦之點點頭:“保持聯絡。”
君慕寒帶著林楠越過歐陽倩倩,出了茶社。
“慕寒。”歐陽倩倩追上去:“慕寒,那個麗莎是怎麼回事?”
君慕寒冷冷撇了歐陽倩倩一眼:“我看歐陽小姐是吃錯藥了,腦子壞掉了吧?”
說完,不再理會歐陽倩倩,彎腰鑽入車裡。
車子揚塵而去,只留歐陽倩倩站在原地。
陳錦之走出來,對著歐陽倩倩的背影直搖頭:“可恨之人,也有可憐之處。”
歐陽倩倩深深愛著君慕寒,她揚言,這輩子除了嫁給君慕寒,她誰也不嫁。
這可愁壞了歐陽力,明知道君慕寒愛的人不歐陽倩倩,他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回去的路上,君慕寒問:“為什麼不回擊她。”
林楠說:“因為老闆說過,單獨與歐陽倩倩碰面時,不要跟她正面起衝突,會吃虧。”
君慕寒難得笑了:“你到是記得挺清楚。”
林楠說:“老闆的話,自是不敢忘。”
君慕寒盯著林楠的背,好久之後,才問:“你覺得這個麗莎,人怎麼樣?”
林楠沒想到君慕寒會問她這樣的問題,一時愣住了,好在腦子還沒有停止,方向盤還穩穩的掌握在手中。
怔了一會兒,林楠模稜兩可的說:“麗莎小姐很好呀。”
君慕寒冷哼:“很好是什麼意思?”
林楠最怕君慕寒這樣的逼問,含蓄一點回答不好嗎?
但君慕寒問了,她不能不回答:“就是人很不錯的意思。”
“你跟她接觸時間也不長,怎麼就覺得她人很不錯了?”
明顯在應付,君慕寒豈會聽不出。
想糊弄他,門都沒有。
林楠腦袋有些發麻,她不想討論這個問題。
只有硬著頭皮回:“因為你答應了去接她卻派我去的,她見到我明明很不高興,卻沒有為難我。”
君慕寒問:“她見到你不高興?”
“是的。”林楠如實回:“很失落,很失望。”
君慕寒沉默片刻,又笑了:“那你送我去酒店,我去看看她。”
林楠說:“好的,老闆。”
她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調轉車頭,車子往回行駛,不過十分鐘,就到了來源酒店。
酒店的頂層,有兩間總統套房,長年給君慕寒預備著。
現在,一間給了麗莎。
不知怎麼了,林楠突然想到那次她捧著花給歐陽倩倩慶祝生日。
明明已過了那麼久呢。
麗莎似乎不敢確信君慕寒會來看她,高興的不知道怎麼表達了,差點跳了起來。
麗莎柔聲問:“慕寒,這麼晚,你怎麼來了?”
君慕寒立在門口,笑道:“來看看你。”
“我很好呀。”麗莎調皮一笑:“除了很想你之外。”
麗莎的笑容很甜美,笑起來的時候有絲絲的天真與無邪,這一點跟林楠很像。
但君慕寒知道,麗莎不是林楠,她笑的再天真,再無邪,也笑不出林楠的真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