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旭道行淺，他沒看出來：“少爺，您跟君少道行多深呀，從外表，我真的看不出來你們在想些什麼。”
不單單從外表，就算讓柏旭深入去了解這兩人，他也沒那道行。
方言誠也知道這樣問難為柏旭了：“我總覺得君慕寒今天有些反常。”
“少爺是指——？”
“君慕寒何時這麼沒用了，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？”
這到是提醒的柏旭：“君少可是楓城天人般的人物，跟少爺不分伯仲，對付一個歐陽倩倩那不是輕輕鬆鬆？”
“你也看出了端倪？”方言誠問。
柏旭點頭：“少爺的話有道理，這不符合君少性格。”
是呀，這一點都不符合君慕寒的性格。
可是君慕寒卻遲遲不出手。
歐陽倩倩早已見識過君慕寒保護林楠時的那種決心，這讓她心裡更加憎恨林楠。
今天這個好機會，歐陽倩倩說什麼都不會放過林楠。
“慕寒，我也沒有別的意思，只是想要個說法而已，你這麼護著林楠，不是為她好，是在害她，你知道嗎？”
“哦？”君慕寒笑了：“我想聽聽歐陽小姐有何高見。”
想玩兒？好啊，今天就陪你玩個夠，玩到你自己害怕。
君慕寒不動聲色。
歐陽倩倩以為君慕寒妥協了，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：“慕寒，林楠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責任，如果你一味的護著她，會給她造成一種你在給她撐腰的局面。今天是目中無人打了我，明天指不定又鬧出什麼事情來，你總不能每次都護著她吧？就算你都能護著她，又能護幾時？”
“我能護一輩子，你信嗎？”君慕寒還是笑：“歐陽小姐不去做演講家都可惜了。”
他總是這樣，風輕雲淡的口吻都能把歐陽倩倩給氣的半死。
“一輩子？”歐陽倩倩顧不得臉頰疼痛，大聲質問：“你要保護她一輩子，那我呢？”
瞧瞧，事情快有眉目了。
大家像看戲似的，目光齊刷刷落在歐陽倩倩身上，彷彿她正在表演好看的舞臺戲。
方言誠站在二樓，簡直要拍手叫好了：“精彩。”
君慕寒就是君慕寒，說起話來一點不帶含糊的。
“少爺，歐陽小姐快被氣哭了。”
“她哭？”方言誠笑起來：“她從小就對君慕寒有好感，無奈，落花有意，流水無情，她哭的日子還在後頭。”
“歐陽小姐，我給過你承諾嗎？”君慕寒問。
歐陽倩倩的臉羞紅的快要滴出血來，她不想回答，但架不住在場之人那些眼睛：“沒有。”
君慕寒不再言語，轉頭看著林楠：“對不起，是我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老闆言重了。”
林楠還在一頭霧水，並沒有搞明白君慕寒突然道歉是什麼原因。
君慕寒並不多做解釋，因為他已經從在場之人的眼睛裡看到了嘲弄。
對歐陽倩倩自以為是的嘲弄。
欺負林楠的人，君慕寒遲早都會向那個人討要回來。
“歐陽倩倩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，君慕寒都還沒有出招，她都敗下陣來，真沒勁。”方言誠看笑話似的，自嘲一笑：“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，可歐陽倩倩就是不明白，在君慕寒心裡，她不是那個美人。”
柏旭算是見識到了君慕寒的厲害，三言兩語就把歐陽倩倩弄的顏面掃地，自尊全無。
“歐陽小姐在楓城上流社會保持的形象看來要瓦解了。”柏旭頗有婉惜的意思。
方言誠目光幽幽看過來，落在一旁的柏旭臉上：“不要告訴我，你同情那個歐陽倩倩。”
柏旭嚇得立即撇清：“少爺，您可不要開這種玩笑，會死人的。”
方言誠就笑：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柏旭一副受了驚嚇似的，拍拍胸脯：“我可不想早死，我還沒有談過戀愛呢。”
歐陽倩倩好似反應過來，見大家一副嘲笑的神色，她才會意過來。
頓時有些惱怒：“慕寒，你別忘了，君家當時對歐陽家的承諾。”
歐陽倩倩真的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呀。
頑固又無腦。
這種場合，是個有腦袋的人，都會選擇知難而退，不會再與君慕寒正面碰硬了。
可歐陽倩倩卻反其道而行。
她真是瘋了，才會再一次的去挑戰君慕寒。
“什麼承諾？”君慕寒還是笑意連連，一副迷到眾人般的欠揍神情。
歐陽倩倩說：“君太爺當年立下的承諾。”
“這承諾是我立的嗎？”
“不是你立的，可你是君家一份子，有義務承擔這個責任。”
歐陽倩倩明白過來，她不會再一次被君慕寒的話給繞進去，君慕寒可是個談判高手。
跟他說話，處處都是坑，可得小心點。
歐陽倩倩還不算笨。
“會意過來了？”君慕寒問：“會意過來了，就好自為之。”
君慕寒的話說的婉轉又符合實際，歐陽一時倩倩進退兩難。
歐陽倩倩想針對的從來都不是君慕寒。
可君慕寒要保護的永遠都是歐陽倩倩想針對的人。
所以，歐陽倩倩如果聰明，就要懂得見好就收，而不是明知不可為，卻非要去為之。
“今天林楠如果不給我個說法，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歐陽倩倩說。
林楠被君慕寒護有身後，這一個多小時裡，她又一次聽歐陽倩倩與君慕寒開展唇槍舌戰，真的很疲憊。
其實真正會意過來的是林楠。
她與歐陽倩倩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。
無非就是君慕寒。
除非林楠辭職不幹，否則，她與歐陽倩倩之間的死結永遠也別想解開。
“歐陽小姐想要什麼說法。”林楠從君慕寒身後走出來，問。
君慕寒用眼神示意林楠不要輕舉妄動，林楠卻裝著視而不見。
歐陽倩倩說：“向我道歉。”
“你覺得可能嗎？”林楠說：“是黑是白，你清楚，我也清楚。”
“是黑是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打了我的臉。”
歐陽倩倩的砝碼就是這一點，林楠打了她就是最好的利器，她會利用好這個利器，在去刺傷林楠。
一舉兩得。
今晚，就算天王老子來了，歐陽倩倩也沒打算退步。
說到底，歐陽倩倩完全就是不講理。
“我不會向你道歉。”林楠也很倔強：“我沒做錯。”
氣氛有些僵持不下。
大家覺得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開戰，還真是像小說橋段的有看頭，個個聽的津津有味。
都說豪門深似海，一入豪門是非來。
歐陽倩倩本就是豪門出生，對勾心鬥角信手拈來。
對付林楠這樣的小白菜，歐陽倩倩還是很有自信：“林楠，對於你來說，道歉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林楠看著歐陽倩倩，突然就笑了，誰也不知道她這突如其來的笑是為了那般，但她就是笑了，迎著歐陽倩倩不依不饒的眼睛，迎著在場之人好奇的目光，迎著君慕寒擔心和困惑的眼眸。
她笑了。
她的笑明媚又純淨，不嫵媚卻又帶著一股淡淡女人的幽香。
讓人移不開眼睛。
“歐陽倩倩，你也就這點本事了？”林楠笑吟吟的目光帶著濃濃的譏笑：“難道歐陽家就是靠欺負人才有的今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