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恨啊,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,只是因為沒有靈根就要任由那些人欺壓,可恨,太可恨了……
“大哥哥這是怎麼了?”軟糯糯的聲音響起,一隻溫暖的小手撫摸著東方墨的頭,“是不是做噩夢了?”
“大概吧。”
軟糯糯的聲音有點好奇:“是夢到別人搶他的食物?”
“有可能。”
“還是有人打他?”
“應該是吧。”
“跟我一樣可憐呢,”軟糯糯的聲音似乎有點高興。
另一道聲音默了默:“你很高興?”
“因為第一次遇到跟我一樣被別人欺負的人。”
“……這麼有什麼值得高興的?”
“當然有,我現在有阿孃,有小白,別人欺負不了我,我也要幫幫這個大哥哥。”
“……”
東方墨繃緊的意識逐漸放鬆了下來,在那奶聲奶氣的聲音中沉沉睡了過去,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,他看到了湛藍的天空。
天空上漂浮著幾片白白的雲朵。
東方墨愣了愣:嗯?
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。
那個小姑娘應該是將自己撿回了家,自己為什麼躺在野外?
東方墨單手撐地坐了起來,環視著四周,他一眼就看到了旁邊那漆黑看不到有多高,望不到盡頭的天壁,他:……
“大哥哥,你醒啦?”夢中軟糯糯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。
東方墨轉頭,看到了穿著補衣裳,扎著兩個包包頭的小姑娘站在他的身邊。
“你的傷口還疼不疼?”阿昭問他。
東方墨搖了搖頭,“還好,不太痛。”
因為之前一直在逃跑,又流血過多的緣故他的聲音很沙啞。
阿昭給他遞了一碗溫和的回春丹藥水:“大哥哥,喝藥。”
東方墨低頭嗅到了回春丹的氣味,他接過那隻河蚌殼做成的碗,一口氣將那碗藥水喝個精光。
藥水入口的瞬間,東方墨覺得自己身上的傷痛減輕了幾分,一直隱約抽痛的腹部的痛楚也消停了下來。
一碗藥水下肚,東方墨的表情都變了,好厲害的藥。
見他喝個痛快,阿昭拍了拍手,給他鼓掌:“大哥哥真乖,不像小白,喝藥都要推三推四的。”
小白冷哼了一聲:“我身體已經無礙了,不用喝藥。”
它一出聲將東方墨嚇了一跳,他低頭看著小姑娘身邊的小白,毛髮蓬鬆,四爪漆黑,長得……有點像狗。
這是什麼靈獸?
小白自然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,下巴抬起:“怎麼,你是被本座高貴的氣質吸引了嗎?”
東方墨看向小姑娘:“這是?”
“這是小白,我是阿昭,”阿昭看著少年問道:“哥哥,你叫什麼名字?”
“我叫東……西門墨,”東方墨頓了頓生硬地改了自己的姓。
東方家將他逐出了家門,而且他那個所謂的未婚妻一直派人追殺他,還是把姓給改一下比較好。
至於名字……
【小墨,來,來孃親這裡】
【阿墨,看阿爹給你做的木劍……】
東方墨回過神來,眼眉低垂,他不太想改爹孃給他取的名字。
“西門墨?好奇怪的名字,”阿昭念著他的名字說道。
東方墨笑了笑:“我也覺得挺奇怪的。”
他環視了一圈四周,看到了不遠處用石頭砌成的簡易爐灶,爐灶上有著一隻破陶罐在冒出熱氣,爐灶邊上有一堆劈好的木柴,木柴旁邊有幾張木板凳和一張四方小矮桌。
然而,什麼都沒有了。
東方墨眼中閃過一抹沉思,難不成這個孩子跟家人上山採藥?不過。
東方墨看著眼前的生機勃勃的野草和綠油油的樹木心想:原來滅仙崖附近還有這種地方,他還以為滅仙崖四周都寸草不生呢。
“阿昭,你家大人呢?”東方墨問道。
阿昭:“阿孃她們進天壁找出口了。”
“天壁?”東方墨的目光落在旁邊那漆黑的峭壁上,“是在說這個嗎?”
“對,”阿昭重重點頭。
東方墨眼中閃過困惑,滅仙崖附近還有這麼顯眼的峭壁?怎麼從來沒有聽人說過。
“阿昭~”柔和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少年旁邊的小姑娘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來,她邁開小短腿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過去:“阿孃~~~”
少年看著小姑娘興高采烈地撲進女人的懷抱裡,女人彎腰將她抱起,親了親她的臉頰,“我們回來啦,有沒有遇到什麼事?”
“沒有,”小姑娘搖了搖頭,環著女人的脖頸大聲說道:“我很想阿孃~”
女人的眉眼彎彎:“阿孃也想阿昭。”
這時,女人旁邊的冷俊男人開口說道:“阿昭,我來抱你吧,你阿孃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。”
高大的男人說著從女人的手抱過小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