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驚雪又看了看他的手,右手的手指上有著時常抓筆而留下的薄繭,左手的手心則有著厚厚的繭。
她對這些厚繭很熟悉,曾經她的右手手心也是這樣的,那是常年揮劍使劍而留下的痕跡。
李驚雪仔細調查了一番,找到了他身上的傷處——背上是血淋淋的擦傷,除去一兩道稍微深一點兒的劃痕之外並沒有太嚴重的傷。
他這些傷口看起來駭人,但不算致命傷。
今天剛熬好的那一罐止血膏正好能用上了。
李驚雪拜託阿昭打回了水,在男人的衣袍上撕下一塊布,沾上水給他清理了一下傷口,便給他上藥。
“阿孃,阿爹會不會死?”阿昭看著趴在地上,背上敷著一屋厚厚的黑色止血膏的男人問道。
“不用擔心,只是小傷,不會死的,”李驚雪安慰女兒。
阿昭鬆了一口氣:“那就好。”
“嗡嗡~~~”
阿昭擰起眉頭,四處看了看:“有蚊子。”
她最討厭蚊子了。
李驚雪也聽到了嗡嗡的聲響,她環視了一圈四周,走到房屋的角落,低頭一看,看到被阿昭隨手扔在小揹筐裡的靈劍正在震動,嗡嗡的聲音是它發出來的。
阿昭好奇地看著這把靈劍,黑白分明的眼睛閃過困惑的神色:“小黑在做什麼?”
因為靈劍的劍柄是黑色的,阿昭給它取名小黑,這幾天她帶著小黑砍草砍柴,砍得很麻利,還拿它來殺過魚。
阿昭覺得小黑很鋒利,很好用。
小黑自從知道無法抗拒阿昭之後,它一直安安靜靜的,通常用不上它時,阿昭都會將它給忘記的,如果不是小黑髮出動靜,她都不會留意到它。
李驚雪望著突然發出動靜的小黑,腦海中靈光一閃,她對阿昭說道:“阿昭,把小黑拿到你阿爹身邊。”
聽到她的話,小黑先是安靜了一瞬,隨即抖動得更加劇烈了,彷彿在贊同她的話似的。
阿昭雖然不解,但還是按照阿孃的話去做,小黑無比地配合,在阿昭抓住它之前,它變得安靜。
阿昭抓起它,眼中閃過一抹困惑,她晃了晃小黑說道:“咦,小黑變得輕飄飄。”
小黑嗡嗡了兩聲,彷彿在催促著什麼。
阿昭拍了拍它:“你不學像蚊子那樣嗡嗡叫啦,好討厭。”
小黑:……
它憤怒地發出嗡嗡的聲響。
阿昭嘆氣對阿孃和小白說道:“唉,看來小黑還是不會說話,只會學蚊子叫。”
小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,笑死神獸了。
小黑:氣死劍了。
阿昭將小黑放在阿爹的身邊,小黑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阿昭瞅了瞅小黑又瞧了瞧自家阿爹,最後看向阿孃。
李驚雪見到這一幕認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,她告訴女兒:“小黑應該是你阿爹的靈劍。”
“阿爹的靈劍?”
“嗯,你阿爹應該是一個劍修。”
“賤……賤修?”阿昭大驚,伯孃時常罵她是賤丫頭呢,阿爹為什麼要當賤修?
“對,你阿爹以劍為道,執劍修行故稱為劍修,”李驚雪想起方才給男人把的脈,眉頭微擰:“不過,他的經脈沒有一絲靈力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。”
聰明的阿昭立馬反應了過來:原來是她誤會了,是劍修,不是賤修。
李驚雪看向窗外那黑色的天壁,這人應該也是從滅仙崖上掉下來的,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跳的,還是旁人推的。
想到這裡,李驚雪仔細翻找了一下男人的衣物,發現他的衣物上沒有能證明他身上的東西。
不過,從他的衣袍料子是昂貴的鮫人紗,擁有一把有靈識的靈劍這兩點來看,他不是一般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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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。
阿昭正拿著掃帚掃地,突然,她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,她轉頭一看,對上了一雙紅紅的眼睛。
阿昭一愣,認出紅眼睛是自己的阿爹,她高興地喊道:“阿爹,你醒啦。”
男人赤裸著上半身坐在地上,他望著阿昭露出一個邪魅的歪嘴笑,嘴裡發出桀桀的古怪笑聲。
拿著掃帚的阿昭:阿爹好像變成傻子了。
“桀桀,”男人那張英俊的臉上帶著邪魅狂狷的笑,他那雙紅色的眼睛帶著三分狂妄、三分不屑、四分得意地盯著阿昭,“桀桀,好一個細皮……幾歲的小孩子的肉一定很嫩,一口下去肯定嘎嘣脆。”
阿昭大驚,她的阿爹不但變成了一個傻子,還要吃小孩子。
“阿孃,”阿昭一邊喊著一邊往外面路。
“呼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