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可惜什麼?”
“哎,我生病了,幾天不能要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
秦司白從房間出來之後,又強忍著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。
待到下樓來,斯林立即的迎了過來,他也聽見了噴嚏聲,擔憂問道:“司少,您也感冒了嗎?”
秦司白揚揚手,“不礙事,照著遇夏吃的藥,給我配一份。走吧。”
斯林微微皺眉,他是知道這次的流感有多嚴重的,聽說外面還有因感染流感而死亡的案例,各家的醫院也已將此病症例為近期的預防重點。
而現在,向來不怎麼生病的司少,竟也被傳染了,他不得不引起重視。
“司少,要不今天就在家休息吧,您已經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。”
秦司白並不在意,“童樺若沒有重要的事,不會特意跑過來,走吧,等聽他彙報完工作,再休息也不遲。”
斯林張了張嘴,還待說些什麼,司少卻已經大步出去了。
斯林回頭交代了一句身後的楚璇,“好好照顧尹小姐吧,好不容易好轉了,他們倆可別一個一個輪著病了。”
“嗯,我會的。對了,靖兒的事,這幾天我都沒有機會告訴司少,你找個機會跟他說下。”楚璇皺著眉頭道。
斯林邊快步往外走,邊說道:“好,司少大概過幾天就會回霖城了,總部那邊已經催了好幾次,到時候回去了,估計近期內都不會再過來,這件事暫時不要讓靖兒知道。”
楚璇自然是應下,她嘆了口氣,繼而問道:“那總監呢?”
斯林腳步頓了頓,看了眼前方的身影,低聲說道:“也先別說。”
……
童樺這次過來,是帶了霖城總部的團隊過來。
牧天的每個部門,幾乎都安插了總部的人選,這些人都是童樺精心挑選,絕對可用的人選,也是秦司白整頓牧天最重要的一步。
從此之後,秦聿懷對牧天的掌控基本結束,他也無法再把手伸進來。
而總部對此的透明化管理,也將正式開始。
牧天公司頂層的辦公室內,童樺先將秦濟總部這幾天內的工作做了簡單彙報,而後一大堆的檔案放在秦司白麵前。
“司少,這些都是需要您親自批覆的。”
秦司白一手執筆,一手拿起其中一份檔案,快速的瀏覽著,而後一個一個簽下名字。
一邊說道:“還有什麼事?”
童樺:“司少,大管家那邊來訊息了,他說,老夫人這幾天會到霖城來。”
秦司白落筆的動作頓了幾秒,而後繼續快速簽字,邊淡淡嗯了一聲。
童樺和斯林對視一眼,有點不懂這個狀況,而後,在童樺的眼神攻勢下,斯林還是說道:“司少,尹小姐這邊,要不要安排下?”
秦司白將檔案合上,說道:“不用。”
斯林面露疑慮,雖然不過問BOSS的私事是本分,可此刻仍需要提醒一句,“可是,司少,老夫人這次過來,只怕是來找尹小姐的。”
秦司白將手邊一摞已處理好的檔案推開,伸出手去,童樺立即將另一堆遞過去。
他邊處理著公事,邊說道:“我說了,不用管,工作完成後,按原計劃回總部。”
他神色淡淡,好似在說一件極尋常不過的事情。
斯林和童樺應下,不再多話。
等到檔案都批覆完畢,秦司白收了筆,說道:“聿懷呢,最近在做什麼?”
童樺:“聿懷少爺最近還在忙手頭的那幾個小專案,目前初見起色,每一週都有資料傳到總部來,董事會的董事們,也都還比較滿意。”
秦司白,“聿懷在公司這些年,雖說暗地裡不太乾淨,可表面功夫做得還算到位,若不是上次的事,董事會對他的印象一直都很好。”
“你們也什麼都不要做,這個時候做什麼,一個不察,反而會引起董事會的反感。”
童樺應下,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
秦司白這邊又已開了電腦,邊收發著郵件,邊說道:“童助理,你先出去吧,總部過來的人員妥善安置一下。”
童樺出去後,秦司白抬頭看了斯林一眼,“你有什麼話要說,說吧。”
從方才出門開始,便見斯林欲言又止的,回想著出門前楚璇似乎跟他說了幾句什麼,秦司白大致也猜到了。
斯林說道:“司少,小璇帶靖兒去看過病了,醫生說,是產前抑鬱症。”
秦司白沒抬頭,修長的手指飛快的敲擊著鍵盤,說道:“有病就去治。”
斯林微微皺眉,面露憂思,“司少,靖兒知道我們要找筆記本,她生病之後,好像一直在孤兒院裡搜尋。”
聞言,秦司白這才頓了頓,“繼續說。”
斯林,“當年我們找到孤兒院的時候,曾經向她打聽過,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,她還一直記在心裡。上次我接電話的時候,正好被她聽見了,她知道我們一直沒放棄尋找。”
“在那之後,她就提出了要回到冰城來。我當時沒多想,現在想起來,應該是那時候,她就想著要回孤兒院找筆記本了,也是那時候,她應該就已經病了。”
秦司白又開始敲擊鍵盤,說道:“派人帶她去國外看病。”
斯林眉心微緊,實則他也是這個想法,更是明白,只怕單靖兒這一去,就不會再回來了。
遲疑幾秒,他還是說道:“司少,在靖兒離開之前,希望您能夠去看看她。”
秦司白抬起頭來,深邃的瞳眸裡是銳利的眼神,斯林幾乎是下意識的一震,在司少的威壓下只覺得如頂大山。
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道:“司少,靖兒這病,是心病,她性格太犟,我們都勸不住她,只有您的話,她是會聽的,您去看看她吧。”
秦司白默了默,說道:“給她訂機票,跟我們回霖城的時間定在同一天。”
這就是答應見面了,斯林一喜,說道: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
……
尹遇夏這一整個下午,都躺在房間陽臺的躺椅上,旁邊是從房間裡挪出來的那張小圓桌,上面放著一疊資料。
她手上抱著其中一本,可那紙張卻已經許久沒有翻動過了。
她的思緒有些紛亂,秦司白臨走前說過的話反反覆覆在她腦海裡閃現,無論如何都覺得很不真實。
這是她從不曾想過的可能,原以為能得他庇護已是萬幸,後來明白了自己的心思,她不願多想,安安心心的待在他身邊。
而後在終於認清兩人之間的差異之後,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接受不了,果斷的選擇割捨。
她覺得這對兩人而言都是最好的結果,她的喜歡也不會打擾他的生活,而她也可以默默守著自己心裡的那一方小天地。
只是,完全沒有想到的可能性,是秦司白會說出這樣一句話,試一試,試試麼?
可是,他可是秦司白啊!!那個傳奇般的商業奇才,還是秦濟集團的絕對繼承人。
什麼樣的女人不對他投懷送抱呢?可他竟然跟自己說,他們嘗試著在一起。
怎麼想都轉不過這個彎來,就在這時,手機鈴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。
尹遇夏看了一眼螢幕,接起了電話。
“常安?”
電話那端的夏常安似乎鬆了口氣,“這次終於是你了。”
尹遇夏微怔,而後很快反應過來,“誰接過我的電話嗎?”
“幾次都是秦總接的,我還以為,是我打錯電話了。”夏常安說道,語氣中帶著抱怨,以及,吐槽。
尹遇夏猛然坐起身來,“你等一下。”
而後,她快速翻出通話記錄,果然有幾通夏常安的來電,她往下翻著,除了幾個工作上的電話,在其中,還夾雜著一個來電,是靳涼川。
尹遇夏心裡有些忐忑,夏常安在電話那端餵了幾聲,“遇夏,是有什麼事嗎?”
她重新將電話放回耳邊,“沒有事。”
“哦,我聽說你染上了流感,現在怎麼樣了?”
“已經好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嗯,那就好,最近流感高發期,你要多注意身體。”
聽夏常安這樣說著,尹遇夏便想起秦司白出門前的咳嗽來,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。
沒等到迴音,夏常安說道:“那天在清風茶館,感覺你跟秦總之間似乎有些矛盾,遇夏,他對你好嗎?”
尹遇夏抿抿唇,腦海裡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。
對她好麼?挺好的,應該說,很不錯。
每次遇到危險,都是他出現相救。每次遇到困難,也總是有他幫忙解決善後。
生活上無微不至,工作上也是明裡暗裡的相助。
似乎自從認識他以來,無論發生什麼事,身邊總會有他的影子出現。
沉默幾秒,尹遇夏沉聲開口,“他對我挺好的。”言語間是她自己都沒發現的篤定。
夏常安默了默,“那就好,遇夏,如果他對你不好了,你可以告訴我。”
尹遇夏沉默著,沒有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