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笛聲越來越近,尹立誠臉上的笑意卻越加大起來,他挑釁意味十足的開口:“秦總,靳教授,不知道警察看到我這樣,是會抓我,還是抓你們啊?哈哈…”
斯林也頗為擔心,壓低了聲音道:“司少,怎麼安排?”
秦司白沒回答,他看了眼靳涼川,“靳教授,是你來,還是我來?”
兩個都是聰明人,靳涼川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,他似是思考了幾秒鐘,而後道:“我去。”說完又補充了句,“我沒報警。”而後,便快步從後門進了屋。
……
尹立誠嘴巴被封住了,他本就被秦司白打斷了幾根骨頭,此時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。
明知道警察就在別墅前院,可他卻也並不辦法。
他艱難的掀眸,看向依然淡定的坐在沙發椅上的秦司白,這下心裡才開始有些擔心了。
尹立誠知道,秦司白不會放過他。
但他卻相信,無論如何,秦司白也不會跟警方作對。
所以,當他晚上進了別墅,意識到不對的那一刻,他立即報了警。
一旦他落在秦司白手裡,警方反而成了他的保護傘。
因為警方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與爆炸案有關,所以,就算抓了他,只要他不承認,警方最終也只能放了他。
可若是落在秦司白手裡,就未必了。
這時,斯林看了看時間,而後俯身低聲道:“司少,天快亮了。”
秦司白看了看天邊,那即將跳出地面的第一抹光亮,終於起了身。
他走到尹立誠面前,依然是垂眸看著他,“所以,是你報的警?”
尹立誠說不了話,他只能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冷哼。他在等著,等著警察找到這裡來。
可就在這時候,警笛聲卻再次響起,而後,往遠處駛去。
尹立誠垂著頭,面前神色不變,腦子裡卻在飛速運轉著。
他還不相信秦司白真的敢殺了他,可卻也不會輕易等放了他。
秦司白半蹲下身子,淡淡掀眸看著尹立誠,一貫的溫潤沒有了,他眼眸微眯,“你的救兵走了,你是說呢?還是我打到你說?”
簡單粗暴,卻最有效。
尹立誠沒有了剛才的淡定,他眼中的神色變動,看著秦司白的時候仍然帶著挑釁。
秦司白唇角微勾,他好似並不強求,只是站起了身,“好,我知道你的選擇了。”說著,他朝身後招了下手,斯林立即上前。
“司少?”
秦司白冷冷瞥著尹立誠,話卻是對斯林說的:“去吧。”
斯林以及應聲,招呼身邊的幾位保鏢,將尹立誠拖上了車,而後快速駛入夜色裡。
這時候,靳涼川去而復返,他看了看只剩秦司白一人的後院,皺眉道:“尹立誠人呢?”
秦司白轉過身,似笑非笑道:“靳教授應付警察很有一套嘛,這麼快,就把人打發走了。”
靳涼川沒理會他的話,似是將一個想翻的白眼忍住了,只是接著方才的話道:“你不會真的要動尹立誠吧?”
秦司白拍了拍左肩上並不存在的灰塵,微微一笑,道:“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,靳教授放心,違法的事,我是不會做的。”
說著,他走向路邊停著的一輛車,邊對身後的靳涼川說道:“靳涼川不放心的話,何不跟去看看?”
靳涼川眉心微皺,似是猶豫了下,而後還是快步跟了上去,也上了車。
車子駛向比郊區更遠的方向,靳涼川看出秦司白早就計劃,便也沒多問,而是說道:“如果尹立誠不承認他與爆炸事件有關,那就算抓了他也沒用,你打算怎麼辦?”
秦司白悠閒的開著車,沒答他的話,而是說道:“前面的路口,有一家地下賭場,靳教授這麼沒有趣味的人,應該是沒去玩過吧?”
靳涼川臉色立即臭了,沒有說話,秦司白卻是笑了聲,說道:“沒關係,今天我帶靳教授見識見識。”
靳涼川皺了眉,似是想到什麼,說道:“這麼早,賭場就營業了嗎?”
秦司白微微笑著,“不,是今晚的營業還沒結束,六點鐘,是最後一場。”他說著,看了眼腕錶,“時間剛剛好。”
……
尹立誠被扯掉了頭套,撕掉了嘴上的封條,頭頂是刺眼的強光,他一下子根本睜不開眼睛,還沒看清周圍的情形,就已經聽到了四周的歡呼口哨聲。
過了好幾秒鐘,他方才適應了光線,逐漸將手放了下來。
尹立誠環顧四周,他身處一個巨大的玻璃房裡,而這個玻璃房,位處舞臺的中央,所有的聚光燈都打在他身上,他的斜上方,半空中吊著一個籠子,裡面竟然是一直老虎。
而老虎緊盯著他,時不時發出震天的嘶吼聲,那眼中是廝殺的獸性。
尹立誠渾身一抖,下意識的往後面退去,一個趔蹌直接倒地。
他摔倒在地,這才注意到,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條短褲,衣服外褲全部被拔掉了。
他視線一轉,看見舞臺四周的人群,無不是歡呼起鬨,他們臉上眼裡卻是等待看一出好戲的振奮激盪。
尹立誠的耳邊回想起剛才斯林說的話:“司少說了,如果你能活著出來,之前種種,就一筆勾銷。”
尹立誠這時才明白那句話的意思,就在這時,那半空中籠子開始下降,而老虎也在這時發出一聲吼叫。
尹立誠幾乎是立即回頭看向籠子的方向,那老虎肚子癟癟的,明顯被餓了好久。
尹立誠已經六神無主,他嚥了咽口水,那眼中已是毫不掩飾的恐懼。他低估了秦司白,完全的低估了他的狠毒。
是的,秦司白並不是什麼好人,他一直都知道,可卻也萬不能想到,他會用這樣的方式。
尹立誠已經沒有精力去想其他,因為老虎已經出了籠子。
舞臺下的歡呼聲越加震耳欲聾,下注聲此起彼伏。
秦司白與靳涼川也來到了二樓觀看的位置,斯林立即讓出位置來,並彙報道:“司少,已經安排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秦司白微微點頭,而後扭頭,臉上依然是微微笑著,對靳涼川說道:“靳教授要下注嗎?”
靳涼川看著眼前的場景,眼裡是驚詫的,他確實沒想到,在離他的住所這樣近的地方,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地方。
這些人追求刺激不擇手段,竟然玩著這樣的賭。
但他神色很快斂起,他靳涼川就是如此,這世界無論發生什麼,只要與他無關,他便不關心也不在乎。
靳涼川兀自在旁邊的沙發椅上坐了,涼涼道:“沒興趣。”
“呵。”秦司白也不意外,輕笑了聲,“真巧,我也沒興趣。”
他在另一張沙發椅上坐了,“還是看節目,比較有意思。”
靳涼川冷笑一聲,“秦總的節目,還真是別緻。”
秦司白不在乎他的諷刺,那眸看向舞臺,臉上的微笑不減,“難道靳教授不覺得好看嗎?”
靳涼川涼涼的哼了一聲,沒搭他的話,而是問道:“多長時間?”
舞臺上,老虎已經發起了進攻。
早已飢腸轆轆的老虎,此時眼中只有獵物。
尹立誠驚險躲過一擊,臺下觀眾情緒更加高漲。
秦司白看了眼腕錶,說道:“半個小時,如果他還活著,就結束了。”
兩人沒再說話,而舞臺上,又一輪的人獸之戰,開始了。
……
冰城尹家。
書房內,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,是尹父將書房的物件砸向尹遇夏。
尹遇夏往旁邊躲了躲,那些東西並沒砸中她,便落了地。
尹遇夏看了眼地上那還在轉動的菸灰缸,神色與方才進來時並無異樣。
她淡淡的看著尹父,緩緩開口:“不知父親為何發這樣大的火?”
尹父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,只是老人病了一場,身子骨已大不如前,這樣一番動作之後,便只剩下大喘氣了。
過了好一會兒,他方才指著尹遇夏說道:“你還知道回來。”
尹遇夏神色依然淡淡,“我去霖城出差,工作完了自然要回來,不知父親是什麼意思。”說著,她好似突然明白什麼一般,“哦,父親是說,我不該回這個家嗎?可明明是父親你派人催我回來的?”
“你…”尹父指著尹遇夏,好似被氣得不行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乾的好事,你那個什麼女兒,是怎麼回事?”
提到熙熙,尹遇夏的神色冷了一些,她默了默,而後道:“是,您的外孫,叫尹筱熙,她今年六歲。”
“尹遇夏!”尹父一聲怒吼,好似用盡了他的力氣一般,他臉色都漲紅,半天沒說出話來。
而尹遇夏也好似不著急,她在一旁找了把椅子坐了,“您找我回來到底什麼事,要是不說,我就回去忙了。剛從霖城回來,公司裡還有許多的事情等著我。”
尹父總算緩了過來,呼了口氣說道:“你只是個代理總經理,你別以為,我老了,你把您馮姨和夜蓉、立誠都趕走,你就可以霸佔華創。”
尹遇夏眼眸微微閃動,但她面色不變,只是臉上那笑帶了些許自嘲,“父親,就算您不把我當女兒,可您別忘了,這華創,還有我母親的一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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