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宮女回頭看到嘉韻公主走了出來,她什麼話都沒說,立刻讓了路。
朝歌看著眼前的嘉韻,自司空川認祖那日見過她,到現在才過去五天。
嘉韻看上去似乎變了一個人,整個人清淡了不少。
“睡醒了?”朝歌隨意說著,走在嘉韻身側。
“沒睡。”嘉韻懶得說什麼理由:“她來稟報,我聽到了。只是在想要不要見你,沒出聲,當是以為我睡著了。”
朝歌掃了一眼宮內,除了身邊的這個小宮女別的沒看到人:“怎麼這樣冷清?”
“最近這幾天極不喜歡熱鬧。”嘉韻懶懶的坐在院中樹下的躺椅上:“到時辰後會有人過來的打掃收拾,完了後也會讓他們離開,身邊就留個了安靜的小宮女。”
“不舒服?”朝歌瞧著她。
“沒有,就是對什麼也沒興趣。”嘉韻閉上眼。
朝歌看著她的模樣,感覺自己今天來錯了,以為她願意多說了。
“人生如夢,為歡幾何?”嘉韻到:“這幾日我怎麼也想不明白,為何會有人,為何會活著。”
朝歌看著嘉韻再想如何回話。
嘉韻繼續到:“我覺得自己老了,這顆心老了,蒼白無力,不知道要往哪裡去,也不知道路在何處?”
“活著,好好的活著。”朝歌到:“是為了不辜負身體里居住的這個靈魂。”
嘉韻笑了,笑的很無奈,心裡琢磨著不知道自己這個靈魂上輩子住在一個什麼樣的身體裡,會不會比現在的自己要開心。
“說不定你這輩子的自己,就是上輩子磕破頭求來的。”朝歌坐到她身邊:“我聽說這幾日皇上為你選婿,都被你拒絕了。”
“嗯。”嘉韻想了想,到:“是這麼回事兒,那些人我一個也瞧不上。少時,遇到了太過驚豔的人以至於到現在也沒能有人可以取代,久而久之就活成了心底裡的執念,執念這個東西有時候就是這個人的支撐一切力量的來源。”
“現在還是一切力量的來源嗎?”朝歌問。
“不是了。”嘉韻臉上的表情很淡:“很久以前就再是執念了。”
朝歌沉默,她知道,不是執念並不代表不是一切力量的來源,只不過是換了一個方式繼續她心底的執念,把在意的放在心底,而不是得不到就毀滅。
放在心底裡的東西永遠都是她自己的,誰也搶不走。
所以,嘉韻才這般喜歡安靜,她是在享受她心裡藏著的人和事,那些往事那些臆想出來過往成為了她的支撐。
朝歌看著嘉韻閉上眼沒有再開口的意思,她明白自己該離開了。
“付朝歌,以後不要再來了。”嘉韻半睡半醒間。
“是。”
朝歌回頭瞧了嘉韻一眼,這是兩人這一生彼此的最後一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