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姚繞過一處小院,一路追到水房,卻不見方才那些人的身影。
心裡道了聲“怪哉”,朝著水房靠近。
“衿玉?”
水房裡光線昏暗,看不太真切,總覺得有些詭異。
祝姚又喊了一聲,不聽人回應,直了直腰身,忽然背後傳來一股大力,險些將自己推了一個趔趄。
“誰啊!”
只聽到一聲“這臭娘們死沉死沉”,緊接著後腦勺一痛,整個人眼前一黑,朝水房裡軟軟倒了下去。
迷糊之間,聽到“咔噠”一聲,彷彿門被落了鎖。
祝姚不知昏迷了多久,忽然感覺什麼東西紮在身上,有些疼,還有些癢。
眼皮子才一動,就感覺後腦勺一股劇痛化開,痛的她齜牙咧嘴直皺眉。
“嘶……”
兩眼拉開一條縫,眼前一道白影逐漸清晰。
“還活著,幸好……”白影說完,將手中雪帕包裹著的細細樹枝扔掉。
祝姚揉著腦袋慢慢直起身,“衿玉?你也被砸暈了?”
想起了什麼,祝姚忽然面色大變,起身拉拽水房的門。
“這幫龜孫子,果然落鎖了!”
看祝姚前後轉悠著找出去的路,衿玉卻一臉淡定。
“為保水不流失,水房特意建了高牆無窗,避免日光直射,只一道門,沒有第二條出路。”
“那我們怎麼辦?在這乾等著?”
祝姚還在說,那邊衿玉卻一手從懷中摸出一塊白布,“啪”的一聲抖開,鋪平在地,席地而坐,又從闊袖中摸出一本書,就這麼看了起來。
“喂,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,他們接下來會對我們做什麼嗎?”
那骨秀纖長的手指輕輕將書翻了一頁,“擔心有何用?”
“呃……此言有理。”
事到如今,只能等來人救他們了。
祝姚與他稍稍保持了些許距離,就這麼大剌剌的坐在地上,一手揉了揉還悶痛無比的腦袋。
這水房,滴滴答答的水流聲堪比章太傅吟詩唸經,沒一會兒,祝姚兩眼皮就開始打架,忽的一點頭,身子險些斜倒,立馬驚醒。
再一看,衿玉還端坐著,一襲白衣如月光,在這昏暗中散發著淡淡熒光。
“怎麼還沒來人?這水房雖遠了些,但也不至於一個人都不來啊?”
祝姚嘴裡一邊低聲喃喃,一邊用眼角餘光偷偷掛了衿玉。
他竟然毫無反應。
“哎,衿玉,我剛醒來那會兒,你……是不是在擔心我啊?”
兩手指在身前轉圈繞著,貝齒咬了下唇,還有些羞澀。
衿玉兩眼不離書本,聽到問話,他不輕不重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真的啊?”
“當然,水房空氣潮溼,屍體腐爛的速度會比平時快些,我有潔癖,受不了。”
祝姚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,半晌,臭著一張臉道,“真是謝天謝地,我還活著,讓您老免遭於難。”
“嗯。”
嗯,嗯個屁啊嗯,真是讓人不爽。
她死了,他難道最先想到的屍體會臭嗎?
眼前人分明唇紅齒白,生的靈氣重重,怎麼一張嘴,吐出來的卻不是人能聽的話。
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光線暗淡的水房中,除了滴答水聲,便剩下悉悉索索的翻書聲。
祝姚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門,眼看著門上金色光輝從有到無,心中的恐慌越放越大。
“喂,天是不是黑了?怎麼到現在也沒來人?”
她不安的站起身,嘗試著用力拉拽、衝撞那門,但那扇門就如同銅牆鐵壁,愣是沒有絲毫反應。
“這扇門,用的是特殊的鎖,除了鑰匙,其餘任何外力都休想開啟。”
祝姚有些抓狂,“你沒事來水房幹嘛?”這下好了,連她一起被龐康那夥兒人給設計了。
“洗手。”他淡聲道。
……這該死的潔癖!
“你不是會算卦嗎?你倒是算一卦,什麼時候會來人救咱們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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