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依兒雙手一緊,迎上祝姚的目光:“你放心,我絕不會後悔的,我就算是孤苦終老,也比嫁給你那個莽夫哥哥好一千倍一萬倍!”
祝姚兩眼一瞪,倏地伸手扣住她的咽喉。
“你給我閉嘴!你這樣的人,有什麼資格對我哥哥評頭論足!”
謝依兒滿臉倔強,眼中也射出幾點鋒銳。
“祝姚,你哥哥就是一事無成!就是個山野莽夫!即便投胎投的好,也改變不了他是廢物的事實!你想打我?那就打吧,三日後我跟峻椼大婚,身上磕了碰了,傳到皇上耳裡,想必他老人家絕不會放過行兇之人的!”
感覺到掐在喉嚨上的力道鬆懈了幾分,謝依兒嘴角牽開一絲笑意,抬手揮開了她。
“祝姚,我告訴你,我不再是以前那個任由你定國王府呼來喝去的謝依兒了,我為世子妃,與你平起平坐,日後對我客氣點。”
“日後?”祝姚眯了眯眼,一手摁在她肩頭,驀地用力,謝依兒招架不住,單膝跪地。
膝蓋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,痛感化開,讓她一雙娥眉大皺。
“你幹什麼祝姚!”
祝姚居高臨下的俯視她,“你也說了是‘日後’,沒有踏入寧王府大門前,見到本郡主記得跪著!相信皇上,也不想看到有些人壞了規矩。”
冷哼一聲,拂袖離開。
謝依兒膝蓋劇痛,無法及時起身,就這麼跪在地上,滿眼恨意的看著祝姚消失在視野當中。
走出了一段距離,祝姚再次停了下來,雙手插在腰間。
“跟了我一路了,也該出來了吧?”
衣袂翻飛,一抹冷香從前方順風而來,湧入祝姚鼻腔。
“我就知道是你,跟著我幹嘛?不是說了橋歸橋路歸路嗎?”
衿玉立在不遠處,聞言垂了睫毛。
他的睫毛長而密,如同兩把小小的羽扇,在臉上投下一點陰影,風一吹來,將他一身潔白似雪的衣袍吹得緊貼於身,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可憐,彷彿她欺辱了他一般。
“喂,你倒是說點什麼?杵在這,別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!”
“抱歉,我方才證詞……不該那般說。”
祝姚:“???”
“我受不了與人親近,所以才會那般說,並非是你的原因。”
他說著,纖秀的手伸向闊袖,取出一方雪帕,開啟,遞到祝姚面前,“這個,是賠禮。”
祝姚垂眸一看,是一個小盒子,紅底金邊,圖案是個牡丹。
“這是……胭脂,給我的?”
看了衿玉一眼,有些不確定是伸手拾起。
衿玉收回手,看著她,“既然你收了,就說明你不生氣了,明日再見。”
“哎……”祝姚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翻了個白眼,嘴裡咕噥道:“別的不懂,現在倒開始耍小聰明瞭,不過這胭脂顏色倒是不錯,就放你一馬吧。”
大步邁入王府,來來去去的丫鬟都朝她行禮打招呼,祝姚笑呵呵的一一應了。
祝歡挑了挑眉,“發生什麼好事了?”
“沒什麼好事,”祝姚將胭脂收起,左右看了一圈,“大哥呢,我有話跟他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