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人被殺,受之火刑。
種種痛苦的回憶在腦海中迅速撥轉,恐懼像是黑洞一樣張大,將她整個人吞噬。
祝姚渾身冷汗涔涔,周圍什麼都聽不到,什麼也看不到,好似跟眼前這個妖孽般的男子被鎖進了一個漆黑的牢房。
她,無處可逃。
國師眉眼一笑,俯身伸手朝她抓來。
祝姚心頭咯噔一聲,緊咬牙關,心中四聲吶喊:“動啊!快動啊!”
但四肢好像被固定在地上,不聽使喚。
眼看著那隻手在眼中逐漸放大,好似一張大網兜頭罩下,讓她無所遁形。
忽然,她眼神一變,掉頭就跑,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。
國師立在原地,有些訝異的看著祝姚逃走的方向。
長眉微微挑起,眼尾盪開一絲淺淺笑意。
轉身欲走,卻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,蹲下身定睛一看,地面上一顆尖利的小石子上有一滴鮮紅的血跡。
“痛感消除了恐懼?有趣,有趣……”
祝姚一口氣跑出老遠,喉嚨灌了冷風,又幹又疼。
瞧見前面有個偏僻的角落,連忙躲進去喘了口氣。
靠在牆上抬起爪爪看了一眼,被拉開一條長長的口子。
看樣子沒個三五天是好不了的。
嘆了一聲,一瘸一拐的回了王府,心裡默默將國師列為頭號危險人物。
身體這個狀態沒辦法自己給自己清理傷口,墊著腳跳上床,將受傷的腳懸空在床邊,兩眼盯著穹頂,眼神幽深。
現在想想,好像是她太過緊張了。
國師只是叫了個“小豬”,又沒有說到祝姚什麼,她反應這麼大,反而引人懷疑,日後一定要注意。
想著想著,忽然又想到衿玉方才救她那一幕。
他一直纖塵不染,一直乾淨整潔,不喜別人觸碰,亦不喜接觸別人,就連她接近,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。
沒想到這樣一個人,竟然在那種危急關頭出手救了她。
血腥、塵埃沾染在身,若不是昏迷著,他只怕比死都難受。
“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……”
祝姚翻了個身,這一夜睡得有些不踏實。
次日又到了太學府,祝姚一瘸一拐的模樣惹得周圍人議論紛紛。
謝依兒跟在她身後,嘴角勾起一絲輕笑,走上前來。
“郡主這是怎麼了?”
祝姚瞥了她一眼,“喲,原來是世子妃啊,臉上這麼快就消腫了?”
謝依兒咬了咬下唇,臉色如常,笑道,“託你的福,峻椼取了上好的藥膏給我,沒過一會兒就好了。”
“會哭的孩子有奶吃,每次被打了,都要找你家世子,世子妃可真是出息啊。”
祝姚“哈”的笑了一聲,腳下加快了步伐,不想與她糾纏。
“我想你是不是會錯意了?”
身後,謝依兒的聲音再次傳來,竟然比剛剛多了一絲冷意。
祝姚停下腳步,側回頭看她。
謝依兒緩步朝她踱來,冷凝著她的雙眼。
“我之所以叫峻椼來幫忙,你真以為是我鬥不過你?我只是要他在你我之間做個選擇,最終……他選的是我,而不是你,祝姚,你就死心吧。”
祝姚笑了,“我吃剩下的東西不要了,竟然還有人要摁著我的頭讓我繼續吃,還真是有趣啊,我送你兩個字,無聊……”
白了她一眼,自顧自進了學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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