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看到他畫的那些圖案,祝姚連忙起身,一躍到桌上,看著他一筆一筆勾勒即將成型的圖。
這是……盔甲?
尋常盔甲要籠罩全身,厚重且行動不便,行軍打仗時,沒一會兒人就洩了力,完全是被那笨拙的鎧甲壓的。
但是衿玉筆下的盔甲完全不同。
卸掉了大部分沒用的地方,只留下要護住的主要部分,一看就很輕便,外觀也很不錯。
畫完之後,他放下筆。
見白貓蹲在案上瞧的仔細,回頭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盤,裡面的飯菜還完完整整的躺著,沒動半分。
他起身,端起盤子去廚房熱,再回來時,白貓已經不見了影子。
他眼簾垂下,望了一會兒外面月色,好一會兒,又返回案前繼續。
祝姚回了房間安心睡了一覺,次日不用雲雀叫,自己起了個大早,也沒顧得上吃飯,便風風火火去了衿玉府上。
“幫忙傳個話,平陽求見。”
守門的護衛一見她,當場哀怨的叫了起來,“我說郡主,您老怎麼又來了?我家公子他不見客,這在京都都是不成文的規矩了,怎麼您就偏偏不信這個邪呢?”
上次來,衿玉也只是勉強留下一句讓她們自己玩。
尋常人早都應該明白自己不受待見,趕忙走了,怎麼這郡主就是不明白?叫他們這些做奴才的為難。
“今日有要事求見,還請行個方便。”
那護院嘴裡小聲嘀咕了一句,“來找我們家公子的,哪兒個不是說有要事?”
結果進了門便是要跟國師攀關係的,哪兒有什麼要事。
看祝姚這般執著,那護院嘆了一聲,“好吧,小的就幫您通報一聲,若是公子真的拒絕了,那可怨不得小的。”
祝姚立馬喜上眉梢,“哎等等,待會兒見著衿玉,幫我告訴他,貓若是心情不好,我有方法讓貓重新打起精神。”
護院聽得雲裡霧裡的,還是點了頭回去通報。
過了一會兒,那護院又回來了,滿臉驚詫的看著祝姚。
“真是奇了,公子竟然讓我請郡主進去,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!還是郡主說話好使。”
祝姚心裡竊喜。
不是她說話好使,而是貓好使。
那人雖是個有潔癖又不愛親近人的,但對於貓倒是上心的緊。
祝姚被護院領著,沒去衿玉住處,反倒去了花廳。
心裡有些泛酸,作為人的待遇,竟然沒有貓的待遇好,這是什麼道理?
沒過一會兒,那明月般的人從門外踏了進來。
沒有什麼虛禮客套,見到祝姚第一句便是,“方法如何?”
祝姚也懶得打官腔,眼底掠過慧黠光芒。
“每次都白白告訴你,我感覺虧了,這次,我們用東西來交換如何?”
衿玉神色淡淡,彷彿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。
“什麼條件?”
“條件不難,正是你的長項,作圖!”
衿玉答道,“我從不畫人肖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