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精緻得不像個普通人,更像撒旦。
高挺鼻樑下的唇斜斜勾起,笑得森冷肆意。
盛譯行蹲下身來的,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,冰冷的觸感帶著讓她恐懼的熟悉香味:“我要是不來,怎麼能看到你這麼狼狽的樣子啊?要是看不到,又怎麼知道你在好好地接受懲罰呢?”
懲罰?
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,林清霜險些笑出了聲。
曾經剛剛生育完便進入精神病院的時候她便問過他:我犯了什麼錯,為什麼要去那接受懲罰?
可是再度聽到時,她不問了,她已經明白了:她的罪名便是殺死了他的心愛之人,洗不清甩不掉,足夠讓他恨她一輩子。
“怎麼,這一次不說自己無辜了?”
看她沉默不應答,盛譯行嘴角的笑意僵了僵,狹長的墨瞳染上了幾分寒意,收回了自己的腳。
林清霜冷眼看著手臂上的鞋印,緩緩地摸著牆壁站起來。
蒼白的臉蛋兒盡是漠然:“我失心瘋啊,我有什麼好無辜的,自作孽而已。”
似乎沒料到她竟然會這麼直接地認下來,盛譯行的眼裡竟然有稍縱即逝的錯愕。
來之前他便想過自己跟她再度見面時的場景,本以為她又會滿臉淚光地撲上來懇求自己查明真相還她清白,可是沒想到等來的,除了剛才惶恐的逃跑之外,便是眼前滿臉冷漠的女人。
他看著她的眼,忽然皺了眉。
雲城第一美人的眼睛,已經沒了靈動可人,只剩下一對兒墨色的瞳仁裝在裡面,死水般看不到波瀾。
她面對他時,只剩下了恐懼和冷漠,是不是……少了點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