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眉龍道:“那就好,你還是識趣的。蕭寒,咱們後會有期。我相信,咱們很快會見面的。這段時間,我都可能留在這一帶,等你找到麻若蘭,咱們再見面的。”
我深深鞠躬,方才離開了陳眉龍休息的房間。
陳思跟了出來,出來的時候,天色已黃昏,整個古城沉浸在蛋黃色的餘暉中。
“蕭寒,我爺爺這三年去了很多地方,得了不少靈蟲,本來要給你治病的,看來都不需要了。”陳思很是不滿地說,“我告訴你,我本來不想給你錢的,但是不給你的話,我爺爺肯定會罵我的。”
陳思從貼身的小包裡謹慎地取出一個小包,開啟之後,數了幾張,咬咬牙,又多數了幾張,方才抽出來,遞給我,道:“你彆扭扭妮妮說你不需要,你不需要,你的狗狗還要吃東西的。”
我看了看陳思,餘暉照在她的臉上,膚色分外地好看,雙眼充滿怒氣,但也很明亮。
我接過了她遞來的錢,道:“多謝陳小姐,以後有機會,我一定加倍奉還的。沒想到我們見面不過幾個小時,又這麼快分開了。陳小姐,你好好保重自己啊。”
陳思咬著嘴唇,想了一會,方才說道:“蕭寒,問你個事情,你別怪我多嘴啊,”
我笑了笑:“你現在是我的債主,你問十個問題都可以。”
陳思白了我一眼:“你妹妹找到了嗎?你知道她在哪裡嗎?”
三年過去了,第一年裡我知道妹妹與毒神一起,本以為毒神會回到苗疆的,苦苦等待,可是我遭遇不測,在崖底呆了兩年,到如今完全沒有妹妹的資訊,也不知道毒神去了哪裡。
“我……”話到嘴巴,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,眼睛紅了起來,平息了一會,才道,“我也不知道,天下那麼大,我還是不知道她在哪裡。好了,陳小姐,多謝你一直掛念我們兄妹!”
我拉著黑狗,帶著阿木轉身離去,穿過嘈雜的人群,走過沱江上的石橋,一路往貴州走去。
“喂!蕭寒!喂,蕭寒,你等等我。”背後傳來陳思的叫喊。
我等在路邊,見她奔跑過來,她跑得很快,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水。
“陳小姐,還有什麼事情嗎?”我看著陳思。
“我買了一些吃的東西,你呆在路上。記住,你只要好好活下去,才能找到你妹妹的。還有以前,你欠我的錢,若你死了,我找誰要錢娶。總之一句話,你要好好活下去。”陳思說得很快,把裝著食物紙包丟給我,轉身跑了出去,消失在黃昏的光芒中。
我開啟紙包,裡面裝滿了饅頭,還有幾個包子,兩個糖灌透。
“蕭寒,我收回那句話。這陳小姐不是最毒婦人心,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,所以你好好好活著,你還欠她的錢的。”阿木扭動腦袋,說道。
從此路途遙遠,從此人生漫漫。
我收好食物,與黑狗、阿木一起跑了起來,沿著道路往西邊而去,西方發亮天空漸漸地暗淡下來,黑夜降臨。
我們在路上吃了食物,整個漫長的夜晚,我們都在行走,永遠不知疲憊地走下去。
孤寂而漫長的道路路邊,偶爾有一些遊魂飄來飄去。這是那些出車禍死去的人,魂魄飄蕩在這裡。黑靈跳了出來,沿途吸收了不少無意識的孤魂野鬼,他身上的黑氣濃郁了很多,雙眼也更加幽紅。
我們從鳳凰縣城出來,便到了湖南與貴州的交界,再往前走,就進入了貴州省銅仁市,沿途都是高山密林。
進入貴州省之後,黑狗的精神似乎煥發出來,眼睛經常紅了起來。
“蕭寒,看起來我們之前的法子奏效了。金蠶蠱開始感應麻老姑所在的位置了,麻老姑應該就在貴州境內。”黑靈信心十足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