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帆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何向芬,果然何向芬聽完之後,睜大了眼睛,張大了嘴巴:“小帆,你說什麼,這麼說小奕確實是韓澈的孩子?”
報紙上有報道小奕是韓澈和白帆的孩子,但是何向芬根本就沒有相信,認為是那些娛記胡編亂造的,對於女兒的人品,他們還是有信心的,絕對不會懷了韓澈的孩子還嫁給韓遠風的。
還沒等白帆回答,何向芬又是很激動的接著說:“還有你說小奕得了白血病?為什麼都沒有聽你說起?他現在怎麼樣,啊?”
白帆理解何向芬的心情,乍然聽到這個訊息,當然是有些驚駭的,白帆安慰何向芬:“都過去了,小奕現在不是好好的嗎?骨髓移植術做的很成功,你不用擔心!”
白帆這樣說,何向芬才鬆了口氣,但是她堅決的對白帆說:“小帆,你聽媽的,這是不管外界傳的怎麼樣,你千萬不要承認,知道嗎?”
何向芬想的是雖然白帆已經離婚了,但是這漫漫餘生,肯定是還要找一個人共度的,所以這樣的負面新聞一定不能承認,否則有誰還敢娶她?
“媽,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,我自己會有分寸!”
這也是白帆為什麼很多事情不願意和白達還有何向芬說的原因,本來她能夠解決的好,但是被何向芬和白達一攪和,說不定局面會被弄得更復雜。
“小帆,其他的事情我都能答應你,但是這件事你真的得聽媽的,那個韓澈不是個簡單的人,你不能和他過從親密,就算小奕是他的孩子,你也不能和他有什麼瓜葛,且不說這個人城府極深,就單單他和韓遠風的關係,你也會被口水淹死的。”
何向芬說的煽情,為孃的哪有不為子女擔心的,再說她的內心是真的不希望白帆再嫁入韓家,一次在韓家跌了一次跟頭了,不能再跌第二次!
白帆沒有說話,和韓澈的關係她自己也說不清楚,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和韓澈肯定是沒有未來的,因為她自己不允許有未來,所以沒有回答何向芬,就當是自己預設了吧。
之後便尋了一個理由,到樓上去了,實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,加上她今天確實被韓澈折騰的夠嗆,現在什麼也不想,只想休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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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城一高檔私人會所裡,出入的全是海城的社會名流,非富即貴,而在這樣一個高檔會所的最高階的包廂裡,正坐著韓澈和郭峰,一個是韓氏的總裁,一個是白氏的總裁!
還好這個會所是封閉式的,要不然這兩個人同時出鏡,不知道要引得多少姑娘尖叫!
“你不是孤兒嗎?怎麼做起白氏的總裁來了?”是韓澈的聲音,早就想問郭峰了,只是今天才得空單獨見面而已。
韓澈和郭峰是在國外認識的,韓澈得知的情況是郭峰是孤兒,後來被國外一對夫婦領養,成年之後生了一場大病,之前的很多記憶都沒有了,現在唯一能記得的就是自己曾經學過的知識,知道自己是生在中國。韓澈是聽說過郭峰準備回國找親生父母,但是沒想到他會進了白氏,並且做了總裁,要知道白氏也是海城一大企業,能夠直接做總裁,多少還是讓人匪夷所思的。
韓遠風若不是當時是白達的女婿,白達對他一點防備之心也沒有的話,又怎麼可能憑他的本領就能將白氏弄垮?
“是白達自己找我的,我也覺得很是奇怪,不過做就做吧,你也知道我也確實需要一份工作。”郭峰一邊押了口咖啡,一邊望著無邊無際的窗外,聲音也變得有些飄遠。
至於白達為什麼找他,他也不知道!
韓澈稍微沉思了一會,對郭峰說:“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找到你的,我要你真正掌握白氏!”
這句話說的很是霸氣,似乎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,不過郭峰已經習慣了韓澈這幅樣子,最讓郭峰不能理解的是,韓澈這幅欠揍的樣子,不光迷倒了咱中國民族的姑娘,就連那些異域的姑娘,也被他迷得神魂顛倒,七葷八素的。
“你想做什麼?”郭峰問,韓澈讓他這麼做必然是有原因的,不過白氏應該和韓氏沒有什麼恩怨才是!
韓澈雙手抱胸:“你也知道,如今國外房地產市場不景氣,重工型行業也受到影響,正處於疲軟期,而新興的金融行業不一樣,正是朝陽的時候,我組委韓氏的總裁,自然會替韓氏謀出路!”
郭峰很聰明,韓澈只需要簡單一說,郭峰就能完全明瞭。韓氏就是重工型企業發家的,前幾年房地產市場景氣的時候,重型機械需求也挺旺盛,韓氏就是在那個時候走向巔峰的,但是現在房地產市場的巔峰時期已經過了,韓氏如果不轉型,必然會走向下坡路。郭峰不得不承認,韓澈是一個很優秀的領導人,白氏在海城金融界的地位顯而易見,不得不說,他這個算盤打的很好!
“韓澈,不得不佩服你,總是能夠高瞻遠矚!”郭峰由衷的說,他也知道自己和韓澈比起來,總是缺少那麼一股子狼性!
韓澈否認郭峰的話:“我不是高瞻遠矚,而是我本來就站在高處,運籌帷幄,掌握未來!”
聽聽,這話多霸氣,整個海城敢說這樣的話的估計也沒幾個了吧?
“不過最近你和白氏的千金新聞正盛,你捨得動白氏?”郭峰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,而且他知道這個新聞百分之九十是真的,憑著他對韓澈的瞭解,如果不是真的,韓澈不會讓這個新聞存活這麼久,更不會在公開承認。既是和白氏的千金有這麼親密的關係,怎麼會將心思打到白氏身上?
韓澈被郭峰說的又那麼一瞬間的猶疑,猶疑之後,便是更加堅決的說道:“美人我要,江山我也要!”
這就是他韓澈的原則,什麼要江山不要美人,什麼魚和熊掌,不可兼得,他都不信,他就是要美人,也要江山,要魚,也要熊掌!
郭峰不置可否,不過也沒有當場辯駁,這種偽命題還是交給時間去作答吧,時間總是會給出不說是最好,最起碼是最正確的答案,現在誰說的都不一定正確!
不過郭峰開始調侃起來:“白氏那個千金可真點意思!”
韓澈開始警惕起來:“白帆?”
郭峰點頭,白達只有一個女兒,不是白帆是誰?
不料韓澈卻眉頭一皺,警告郭峰:“不許動我的人,更不許你有邪念!”
郭峰甚少誇讚一個女人的,現在竟然當著他的面說白帆有意思,這讓韓澈有些警惕心,要是動了他的人,他可不管是不是什麼兄弟,照樣將他大卸八塊!
郭峰嘆氣:“韓大總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感了,我只是說她有趣而已!”然後郭峰就將昨天白帆和夏夢整他的事情和韓澈簡單的說了一下。
韓大總裁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了,怪不得昨天在底下車庫看到她的時候,她那麼開心的笑,話說他還因為她的笑和他生氣了,原來事實竟然是這樣!郭峰能被白帆整到了,韓澈還是露出了一絲微笑,原來白帆也是有這樣俏皮的一面的,只是在自己面前很冷很絕情!
不過郭峰又說了:“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,待著空子,我一定會還回去!”
“你敢!”韓澈脫口而出:“堂堂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給整到了,算你活該,我要是你,以後見到白帆直接就繞道走,別遑論報仇了!”
白帆怎麼說也是他韓澈的女人,不看僧面看佛面,他郭峰敢動白帆一下試試!
郭峰抿唇不語,心裡卻在想,到時候整了再說,先斬後奏,看韓大總裁能把他怎麼樣!
最後結束的時候,韓澈還是強調了一遍:“不許打白帆的主意!”
郭峰雙手一攤,很是無奈:“拜託,我對你們家白帆沒有興趣,我有興趣的是她身邊那個閨蜜!”
這話是真的,郭峰雖然對白帆的俏皮也很欣賞,但絕不會有非分之想,似乎在內心深處,對她總有著一種超乎男女之情的感覺,這種情愫很是奇怪,有點說不清道不明。
而對夏夢不一樣,看見她憂鬱的樣子,他不知道為什麼還有著一絲心痛,他努力回想,那天在白家絕對是見到夏夢的第一面,為何對只見過一面的人會有這種感情,他很茫然!
不過郭峰向來是個遵從於自己內心的人,從不會掩飾內心最真實的想法,所以他將夏夢調到自己辦公室,做自己的秘書,就是想每天都能見到她!
“夏夢?”韓澈疑惑,郭峰可是個禁-欲系的,今天卻說對一個姑娘感興趣,這可真是讓人大跌眼鏡。
郭峰點頭,韓澈似乎有些高興:“這個,可以有!”
這個當然可以有,只要他不打白帆的主意,他看上誰韓澈都覺得可以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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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向芬這是第一次來到韓氏,對於這個轟動整個海城的集團,即使以前和韓氏也是親家關係,不過她卻是一次也沒有來過,只看著建築,就能掂出韓氏的重量,而何向芬也更加明白她這次任務的艱鉅!
這座建築尚且讓人望而生畏,更遑論這個建築的擁有者韓澈,絕對不是好對付的。
但是為了女兒,為了白氏,這一趟她都必須得來,即使不能懸崖勒馬,最起碼也能敲山震虎。
前臺小姐看見何向芬,並不認識她,但是看她的穿著打扮,似乎也是富貴人家的,還算是個有眼力見的,並沒有怠慢何向芬,很是禮貌的詢問:“您好女士,請問您找誰!”
韓氏的員工到底還是有素質的,從前臺小姐這就能窺見一斑!
何向芬也溫婉大氣的回答:“我找你們韓總裁,您幫我接通內線,就說我是白太太!”
何向芬知道如果不表明身份的話,前臺肯定是問有沒有預約,嫌麻煩,索性就直接自報家門了。
不出何向芬的意料,韓澈願意見她!
韓澈的辦公室在韓氏地產的最高層,何向芬特許從韓氏總裁的專用電梯到了韓氏的最高層,韓澈已經在辦公室等候,也許是看在她是白帆媽媽的面子上,韓澈還算客氣,禮貌的說了聲:“阿姨,請坐!”
何向芬對這聲阿姨可不感冒,糾正他:“阿姨就不敢當了,以前韓遠風是我的女婿,你是他的叔叔,這樣算起來,我們應該是平輩才是!”
不是何向芬要故意找茬,只是一開始就挑明立場,等會的談話才好繼續!
韓澈一聽,就知道何向芬今天來是沒有好事的,神色如常,從善如流:“好,請問有何貴幹!”
既然何向芬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,那他韓澈也沒必要委曲求全,不過他到底還是維持著最起碼的尊重,不為別的,就因為她是小奕的外婆,白帆的媽!
何向芬也不藏著掖著,開始開啟天窗說亮話:“我不希望你和白帆,也就是我的女兒之間有過從親密的關係,咱們明人不說暗話,你對白氏的心思,我和白達未必就不知道,但是這只是商場上的事情,我不希望白帆會被牽扯進來,如果你想利用白帆走捷徑,勸你趁早收手!也請你對白帆手下留情,她雖然看上去堅強,但是應付城府太深的人,她還不行!雖說小奕是你們的親生兒子,你也救了小奕,但這只是過去的一場誤會引起的,白飯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,希望你也不要揪著不放!”
何向芬一口氣說了很多,其實仔細聽起來也不難理解,這只是一個母親維護自己的女兒而已,白帆已經經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,她作為媽媽,不能再讓她走進可以預見的悲劇裡。韓澈各方面條件都很好很優秀,但是在商場混的,能有幾個是乾淨的?所以她寧願女兒下半輩子嫁入尋常人家,平淡一生,也斷不再入豪門半步!
韓澈已經猜到何向芬要說的話,不得不說,果然是白達的太太,說話還是有一套的,他有些如鯁在喉:“這是白帆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?”
他要知道,這到底是誰的意思,如果是白帆自己的意思,她為何不自己來和他說,讓何向芬來說,是什麼意思?是不想再見到他了嗎?想到這,胸口一頓憋悶。
但如果只是何向芬本人的意思,他可以當做什麼也沒聽到,現在都已經新時代了,難不成還要父母包辦婚姻不成?退一步說,白帆的前一段婚姻,也就是和韓遠風結婚,該是父母包辦的吧,結局怎麼樣?還不是慘敗收場!
何向芬倒是也沒有撒謊:“小帆她想不到這麼多,但是我必須替她都想到!”
她這樣說,韓澈徹底放鬆了,只要不是白帆的意思,那麼對於他來說,都不叫事!
“恐怕不能如您所願,我和白帆的事情,我們會自己解決,畢竟我們都是成年人,不是嗎?”韓澈反問她,話語裡已經透著一股威嚴。
何向芬既然來了,就已經做好了韓澈不好對付的準備,這些都是她意料之中的,所以她也沒有退縮:“韓先生,我就跟你挑明瞭吧,婚姻從來都是門當戶對的,我們的門楣或許是般配,但是小帆的情況你可謂是一清二楚,她離過婚,而且前夫還是你的親侄子,恕我不能明白你為什麼要娶她!”
韓澈作為韓遠風的親叔叔,當然對白帆的情況瞭如指掌,明知道她是個離過婚的女人,還是要娶她,這不得不讓何向芬懷疑他的企圖,如果說僅僅是為了小奕,韓澈大可以將小奕要過去,沒必要連帶著白帆一起要了!
韓澈很不喜歡這樣的說辭,愛情應該是很純潔的東西,愛了就愛了,不需要那麼多的藉口,那麼多的條件,他反問何向芬:“你是不是認為像我們這樣的商人就不配擁有愛情?”
難道說商人的愛情就只能是聯姻,強強聯合還是優勢互補,一輩子都在權衡利弊?
何向芬承認韓澈的眼睛有些讓人生畏,饒是她比他大這麼多,還是有些膽怯,不過她好歹是混了這多年的,場面還是撐得住的,莞爾:“好,韓先生,我姑且不否認你的愛情,但就我看來你說愛小帆還有些為遲過早,至少不是那麼深沉的愛,因為你根本就沒有為小帆著想,她如果真的跟了你,你有沒有想過,她怎麼地當過那些悠悠之口,你是男人,你可以無所謂,但是小帆她是個女人,她不能承受這些!”
何向芬說的這些韓澈都不想聽,因為白帆作為他的女人,他自然會保護好她不受傷害,但是這樣的保證他可以說給白帆聽,沒必要說給何向芬聽,所以他固執的逼問何向芬:“如果我硬是不答應你,你又當如何?”
從來還沒有人能夠逼韓澈做什麼,哪怕這個人是他深愛的女人的媽也不行!
何向芬不慌不忙,淡定的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,擺在韓澈的面前:“不,韓先生,你一定會答應的!”
韓澈看了一眼那張照片,高大的身軀瞬間僵硬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