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看我。
又看了看臺階上的林雨涵。
心思玲瓏的她一眼便看出來了事情的源頭所在。
唏噓不已的搖了搖頭。
竟然破天荒的給我當了次僚機。
討封儀式正式開啟之後。
站在我們這撥人裡的一名粗獷大漢搶先發聲到。
“我來!”
接著。
站在周圍的人群自發的為他讓開了一條通往臺階上的小路。
這大漢穿過人群。
龍行虎步的走到裝乘著甲鯰的水族箱前。
看他的裝扮。
並非是熟知風水之人。
尤其是他那套在脖子上,佔滿了血跡的圍裙;以及手上拎著的那把菜刀,儼然一個屠夫模樣。
看他這架勢。
似乎是做好了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準備。
不過在我們風水圈子裡,的確也有這麼一個說法。
“殺豬匠”“木匠”不能惹。
這些人乾的活計,多半都是祖祖輩輩流傳下來,還是都會一些本事的。
曾經也有一種關於殺豬匠的規矩是。
有些“正統”的殺豬匠,每次殺豬前,都會先在灶臺口點三炷香,香燃完,趕豬、上凳、動刀。香若熄滅,收拾行頭走人。
這其中有什麼門道我不得而知。
但是連一般的陰魂邪祟,都是不敢招惹這些人的。
那殺豬匠看在場的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,也是譁眾取寵的舉起了手上的菜刀。
我看那菜刀的刀刃上隱約還殘留著幾分血跡。
只聽那殺豬匠怒喝一聲。
踩在石凳上,伸手從水族箱裡撈了一捧水澆在了殺豬刀上。
隨後便當著眾人的面,在承載著水族箱的青石圓桌上磨起了刀來。
推七回九。
只用了不到半分鐘的功夫,殺豬匠手裡的菜刀上寒芒乍現。
他又站在石凳上,艱難地將手裡的菜刀放進水族箱裡,一旁的林永德看的一愣一愣的,好像是生怕這殺豬匠討封不成再把他那尾陰陽甲鯰給宰了一樣。
憂心忡忡的看著這一幕。
周圍的風水師們也是嘴角噙著笑意,一臉玩味的看著殺豬匠在那裡耍寶。
殺豬匠閉著眼睛。
寬厚的手掌貼在水族箱的外壁上,閉著眼,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。
過了半天。
什麼動靜也沒有發生。
甚至連水族箱裡的甲鯰連正眼都沒看上他一眼,任由他在那裡瞎胡鬧著。
這尷尬的氣氛瀰漫了有幾分鐘的時間。
不等林永德嘴角抽搐著率先站出身來,那殺豬匠就自知不行的從石凳上走了下來,撓著頭,憨厚一笑。
“咦?!”
“這咋不行事哩?!”
“算了算了!”
“看來俺沒有這福氣,還是交給你們這幫神棍來吧。”
殺豬匠這話聲音不大。
但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。
傷害不高。
侮辱性極大!
在場的風水師聽到“神棍”一次,臉色皆是烏黑髮青的,甚至還有不少性格直爽的人已經罵罵咧咧的讓那殺豬匠趕緊滾蛋。
別耽誤了良辰。
我則是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,這年頭,還真是傻人都有。
就在我看笑話的時候。
一旁的沈以欣突然動了,清靈的嗓音傳來,所有人同時往我這看了過來。
“我來試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