渾渾噩噩之中,我似乎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,夢裡面出現的還是那個身披盔甲的男人,他的盔甲上滿是鮮血,臉上是鮮血,連頭髮都已經被鮮血所侵染,這次他的樣子有些狼狽,身上的盔甲也滿是裂口,手中拿著我上次見到的那把長槍,上面滿是鮮血。
他的臉色有些悲傷,望著那遍地的死屍,不知道在想著什麼,身邊站著一些士兵,每一個士兵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著各種傷痕,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的眼中又痛苦之色,不過他們的臉色有些難看,但是卻又似乎夾雜著興奮和狂熱。
這次那個男人的腰間並沒有那把古刀,也沒有那匹黑馬,站在地上,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氣勢太過逼人,幾乎讓人看不出什麼特別。
再次甦醒的時候,先傳來的是一股乏力感,我有些奇怪,為什麼會再次夢見這個男人,而且夢裡的畫面又那麼的真實,似乎就像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一樣,而最關鍵的是,我似乎覺得,那個男人就是我。
我想要睜開眼睛,可是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,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,我又靜靜地躺了好一會兒,慢慢的透過老王教過我的調息方法調息著身子,一股股氣流在我的身體內,慢慢的流動了起來。
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功夫,才覺得力氣恢復了一些,慢慢地睜開了眼睛,此時正是天黑,屋子裡亮著燈,母親正坐在我的旁邊,拿著一件衣服正在縫縫補補,我努力的回想著失去意識之前的事情。
自己當時在那股威嚴意志馬上就要消失之前,丟擲了手中的那把長刀,當時只記著天空中產生了一團巨大的火團,像是漂亮的煙花一樣美麗,燦爛,接著如同發生了大爆炸一般,整個世界都慢慢的消失。
而且如今我既然躺在自家的土炕上,那就證明,那最後的一刀應該是將夢魘擊殺了,而那個夢境也隨著夢魘的消失,慢慢的破碎,最後成為父親普通的夢境,而我們應該也從夢境裡出來了。
想到這,我的心裡鬆了一口氣,隨即掙扎著坐起了身子,不過掙扎了幾下,還是沒有坐起來。
正在縫衣服的母親這才看見我醒了,急忙扶住了我,將我小心的扶了起來,有些驚喜又有些擔心的說道:“陽陽,你醒了,太好了,你不要急著亂動,老人家說了,讓你多休息一下。”
我對著母親擠出了一絲笑容,頭一次覺得,連笑都是件這麼困難的事情,然後有些擔心的問道:“娘,我爹醒了嗎?”
隨即我將目光看向了在旁邊躺著的父親,父親的眼睛閉著,但是眉頭卻舒展了許多,看起來比前些天好了很多,只聽母親說道:“你爹早就醒了,兩天前就醒了,不過身體還是有些虛弱,這不,也是剛剛睡著。”
我的心裡鬆了一口氣,不是做無用功就好,如今父親恢復,我的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,然後在屋子裡看了一圈,卻沒有發現老酒鬼的身影,有些奇怪,於是又問道:“娘,那個老,老前輩呢?”
我本來想說老酒鬼的,但是想了想,有些不妥,只能說成老前輩,母親的眼睛裡出現了一抹惋惜的神色,說道:“兩天前,你父親醒了之後,他就走了,我說讓他多留些日子,讓我們好好報答一下,可是老人家卻執意要離開,說他閒雲野鶴慣了,臨走前還給你留下了一樣東西,讓我交給你。”
聽到老酒鬼離開,我的心裡竟然有些不捨,雖然才相處了一天的時間,而且這老酒鬼脾氣臭的很,但是卻幫助了我很大的忙,而且與這老酒鬼相處,也覺得很是輕鬆,如果不是他,那我和父親肯定已經死在了夢魘的手裡,永遠也出不來了。就憑這點,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報答。
而且這個不修篇幅又十分摳門的老酒鬼竟然還給我留下了東西,這倒是讓我有些吃驚,難道是還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?是那個酒葫蘆?還是那把劍?不過顯然都不可能,那兩樣可都是他的寶貝,不過除了這些,那這老酒鬼的身上還真看不出有什麼好東西了。
就在我滿心歡喜的猜著老酒鬼會給我留下什麼東西的時候,母親下地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張白紙,遞給了我。
竟然是一張白紙!我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,這老傢伙不是在玩我吧,留下一張白紙戲弄我?還是這白紙裡面有什麼玄機?
不過雖然這麼想,眼睛裡還是露出了一抹笑意,於是便開啟了這張白紙,可是沒想到白紙裡面竟然還包著一樣東西,皺皺巴巴的,卻是那張我在夢裡吃到肚子裡的黃符。
我有些吃驚,不過隨即就明白了,我當時吃掉的應該只是這張符紙的神形,就相當於這張符紙的靈魂一樣,不過能夠擁有神形的符紙,肯定不是一般的符紙能夠比擬的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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