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隔多年,現在證據終於蒐集齊全。
江清月不打算讓這兩家活過這個年頭了。
慕容懷輕聲一嘆,重新給江清月的杯中換了熱茶。
“才剛解了你禁足,便就這般不消停。”
江清月眼簾微抬,緊接著又聽他開口。
“其實你已經查到了,魏興赫和婕貴人的母親,在京郊的一處宅子裡。”
“之所以還要再問我一遍,一是因為要在我這裡確認,畢竟毫無把握的事你不做。”
“二則是因為,你又要去外面翻江倒海了,所以先跟我打聲招呼。”
慕容懷停頓一下,隨後笑得很是無奈。
“哥哥說的是也不是?”
江清月端正坐好,乖巧地點頭。
“是噠,容懷哥哥真聰明,真棒吶,啊——好痛......”
前有慕容懷陰陽怪氣,江清月緊接著就有樣學樣。
只不過學得越好,捱揍越快。
江清月氣鼓鼓走出玉竹院的時候,還是揉著額頭上挨的那塊栗子走的。
等她身影自窗邊再也望不見,慕容懷這才收回視線,朝門外的雲寧吩咐道:“去派人提前把京郊離行宮最近的兩處宅子收拾出來,秋冬一應所需全都備好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還有,日後小姐出行,換輛更結實更低調的馬車。”
“回主子,安伯改的那輛馬車已經做好了。”
“那就正好那輛吧。”
——
凝安郡主的冊封寶冊和腰牌一送到,當天下午江清月便主動往壽康宮遞了請折。
請折送到時,不少嬪妃正巧在壽康宮陪太后說話,請折的內容自然也被不少人知曉了。
遣詞造句十分講究,甚至講究的過了頭鬧了笑話。
以至於後宮都笑傳,嘲諷江清月下了好大的功夫和心思來適應郡主的身份,就連自己傷了骨頭的腿都給忘了。
結果等次日,江清月跟著壽康宮的嬤嬤,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入宮後,瞬間沒人敢再議論了。
畢竟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。
江清月這般行徑誰不得誇一句孝敬,不然就是打了太后的臉。
從宮門口拄著拐慢悠悠地走到壽康宮,江清月這一路被不少人瞧見,甚至還被從背後指指點點。
表面上看著她弱柳扶風不堪受辱,可實際上別提心裡多爽了。
她算是知道為什麼容懷哥哥哪怕雙腿已無大礙,卻還是要在眾人面前行走緩慢了。
別人都覺得你瘸了,但實際你是裝的。
而且別人被蒙了還沾沾自喜議論紛紛的蠢樣,看起來實在太妙不可言了。
邁過壽康宮的門檻,江清月低頭擦了擦額頭忍笑憋出來的汗,藉著寬袖的遮擋調整好表情,這才繼續朝著主殿走去。
“誒呦!哀家的丫頭呦!快快快!扶著扶著!”
太后見江清月費勁邁殿門檻時便開始大聲張羅,江清月又一次敬佩,上一屆宮鬥頭籌確實是個會演的。
“凝安見過皇祖母,半個月不曾前來給祖母請安,凝安今日是來請罪的。”
“快起來快起來,你是哀家最疼的丫頭了,說什麼罪不罪的!快!坐到哀家身邊來!”
江清月聽著耳朵都快起繭子的‘哀家最疼’四個字,暗想太后這幾年確實給她的身價一提再提。
畢竟等到她身價足夠高時,離她被利用著站隊便也不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