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的,會說公主殿下是來道歉的。不知道的,還以為公主殿下今日是來再推我們小姐一巴掌的呢!”
“哪裡來的奴才,居然敢對十一公主不敬!”掌事嬤嬤壯著膽子喊了一聲,結果絲毫不見雲苓露出半點畏懼。
雲苓掃了她一眼,冷哼一聲:“這位嬤嬤似是聽不懂人話?”
“好生無禮的奴才!”掌事嬤嬤指著雲苓當即面色怒紅。
雲寧適時走出來,對著十一公主略微行了個禮。
“九殿下說了,若十一公主不是來賠禮道歉而是上門挑釁的,那就請回吧,我家小姐被公主殿下推入水中後至今還病著,實在經不得公主的恐嚇了。”
十一公主一想到父皇對自己下了一年的禁令就心生怨憤。
可今日若是再不把這事做個了結,她又怕慕容懷再去父皇面前告狀。
最後十一公主萬般不情願地轉過身,對著自己人吩咐道:“算了,你們都在外面等著吧。”
會客廳堂的門緩緩關上,廳堂裡光線瞬間陰暗下來。
雲苓和雲寧早在把門關上之後就消失了,此時只有十一公主一人孤零零地站在昏暗的門口,一雙眼不安地朝裡面望去。
會客廳堂有些幽深,一片黑暗之中隱約能看到一坐一立兩個人影。
十一公主朝前走去,慢慢走過透著零星光點的崖頂,藉著十分靠裡的幾盞燭火看清了情形。
江清月慵懶地軟在圈椅裡,身上披著一件繡制精美的披風,身前還蓋著一張頂好的薄裘狐狸毛毯子,手中端著的茶盞隱隱飄出氤氳白霧,似乎是上好的茉莉雲尖。
另一人隔著一道鏤空木屏風,揹著身看不出是誰,但十一公主猜身形應是她的九皇兄。
“九哥!”
慕容懷側身回眸,幽暗之下眼中盡是陰鷙。
十一公主被他的神色嚇了一跳,下意識就想轉身往外跑。
“公主殿下不是來賠罪的嗎?怎麼這就跑了?”
江清月的聲音從背後傳來。
虛弱,輕緩,還帶著幾分戲謔。
就好像什麼都掌握在她手中一般。
十一公主忽然朝江清月看去,心底的恐懼此時升到了頂峰。
她有一種從頭到尾都被江清月所掌控的感覺,就好似那日下午她被發現偷跑出府時,就已經掉入了江清月親手織好的陷阱。
“你,你,我給你道歉,我不是故意推你下水的,可以了吧!”
十一公主看著昏暗中悠閒掀蓋撇著茶香的人,腳下不自覺地想往外逃。
“這就算完了?”
“你說什麼?”
江清月抬起頭,漫不經心地朝她看了一眼。
這一眼有著與慕容懷如出一轍的冰冷和陰鷙。
“只是不情不願地說了一句,這事就算完了?”
十一公主緊張地攥了攥手指:“那你還想怎麼樣?”
“道歉至少也要有誠意。”
江清月露出一絲輕笑,卻又忽然話鋒一轉。
“給我跪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