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馬分屍嗎?
不對,不可能。
她江府的院落前堂,小到堪堪只能擺開三架兩御齊驅的馬車。
她爹孃是雙雙死在府中的。
江府內里根本跑不開馬。
如何能五馬分屍!
“你這個狗皇帝!”
江清月用力攥拳,指甲生生劈斷,戳破了掌心嬌嫩的肌膚,濺出幾滴血珠子接連砸落地面。
殿內的皇后等人都被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。
江清月用力睜開眼,揮開雲苓攙扶她的手,一枚銀針直接刺入皇帝手臂上最為反痛的大穴。
許是力道太兇,皇帝原本動彈不得的身子開始抽搐,口中往外湧的黑血一口接一口。
江清月按了按自己的額角,眼中再次恢復清明,後背一片冷汗。
掌心的傷被雲苓飛快地包紮好。
江清月垂眸,包裹手掌的那縷布條的白格外刺眼。
“皇上,您當真不知道我爹當年是怎麼死的嗎?”
銀針被江清月抽出,皇帝渾身抽搐停止,用盡渾身力氣撐著身子在椅子上坐穩。
“哈哈哈,朕當年,下的命令就是五馬分屍!”
江清月唇角挽起,眼中透出陰鷙,“那看來皇上到現在,還被蒙在鼓中啊。”
皇帝眼神一動,難得露出一絲不解,“你這話什麼意思?”
“當年那場對臣女一府的圍剿,皇上您以為,您就是最頂格的幕後操手了吧?”
“可實際上,您被那些官員利用的可真是淋漓盡致啊。”
“臣女都不得不佩服丞相大人了呢。”
“畢竟這麼多年了,還沒被您發現。”
江清月輕笑兩聲。
“臣女都不知該說是丞相大人高明......還是您蠢得過格了!”
江清月指尖往他身上一指,朝海祥揮了揮手:“重新給咱們聖上整理整理著裝,咱還得抬著聖上到金鑾殿呢。”
海祥利索地招呼宮女太監們把皇帝從椅子上抬走,重新抬入養心殿內殿。
“江滁?”
江清月轉過身,對上皇后滿是思索的目光。
皇后看著江清月那張臉默唸了幾遍,又將她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。
“難不成,你是當年的江家餘孽?”
江清月神色唰一下冷了下來。
“皇后娘娘,想死您也別這麼著急啊。”
“原本還想著將您往後排一排,沒想到您倒是上趕著找死!”
說著,江清月忽然笑著垂眸,理了理自己的衣袖。
“不過我急也沒用,您這條命,我留著給容懷哥哥的。”
話音一落,江清月臉上的笑乍然消失,“去,把她給我綁了,先帶到宮樓去。”
不等那群精兵動手,房樑上忽然飛身而下一道身影,直接往皇后口中塞了塊布,三兩下綁起來就給扛走了。
江清月又把目光移向一旁的十皇子,歪了歪頭,不明所以道:“十殿下,您怎麼還在這呢?”
十皇子心中慌張,可面上還是強撐著鎮定。
“本殿算是看出來了,你們兄妹二人,真是一個比一個黑啊!”
“多謝誇獎。”江清月客套地微微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