樹下正好是玉清院的門口,雲苓雲心朝這邊探頭望了好幾回了。
“門口是有金子銀子還是有果子,你倆怎麼心不在焉的往那兒瞅這麼多回?”
江清月吃完甜羹把碗撂下,直起身來也好奇地往門口看去。
雲苓攏著團扇附到她耳邊:“小姐,咱院兒門口一大早來了個御龍衛,問他就說自己是新來的,來做什麼來幹什麼一問三不知。”
雲心在一旁給裙襬上補花,跟著搭了一嘴:“來了就一股腦孤零零的在門口當門神,奴婢瞧著呆頭呆腦的。”
江清月邊聽邊往外看。
也不知是角度不對還是怎的,怎麼也瞅不見那人的人影。
最後乾脆也不看了,喊雲生讓他把人給帶進來。
雲生將手裡的蟬往那御龍衛的腦門上一丟,見他依舊站得板正筆挺不動分毫,萬年面無表情的臉上,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“你耳聾?”
“回二隊長,屬下不聾。”
雲生嘴角再一次抽搐:“那你沒聽到小姐叫你嗎?”
那名御龍衛呆呆的抬起頭:“小姐......沒叫我吧?”
雲生從樹上跳下來,迎著腦門就是一巴掌。
“門口的門神,叫的不是你難道是我嗎!”
眼瞅著御龍衛要點頭,雲生直接一腳把人踹進了院裡。
院內三人瞪大了眼睛瞧著撲進來的人,半響相顧無言。
雲生啪的一聲給自己額頭一巴掌,嘴裡嘟囔了一句:“這呆子到底是怎麼進的御龍衛?丟死人了。”
院內,江清月率先沒忍住,嗤笑一聲後,主僕三人瞬間笑作一團。
“你到底是怎麼進的御龍衛?”
御龍衛爬起來單膝跪好,拱手低頭道:“屬下是被汪首領從人伢子手裡買來的。”
江清月擺擺手,笑得不能自已:“我、我不是問這個,我其實想問的是,你,唉,算了。”
她想問這呆頭呆腦的怎麼沒被趕出來,但想了想還是別開這個口了。
“可有名字?”
“求小姐賜名。”
江清月目光四處一飄,思量片刻:“我和容懷哥哥身邊跟著的都是雲字輩,但你算是他們的晚輩,同用雲字有些不妥,給你取雨字打頭可好?”
“但憑小姐做主。”
“名呢?有什麼喜歡的字嗎?”
御龍衛頭一低,還是那句乾乾巴巴的憑小姐做主。
江清月視線掃過院牆下那一溜盆栽或露地的藥材們,最後定在一株淡藍色的箭葉雨久花上。
“久安康泰,萬事順遂。”
“日後你便名喚雨久吧。”
江清月說完,面前就噗通磕下來一個響頭。
“謝小姐賜名!”
江清月嚇得一愣,她算是笑不出來了,雲苓雲心兩個丫頭笑得前仰後合。
門外那棵參天大樹上,雲生枕著雙臂,嫌棄地嘟囔出一句呆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