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爺爺,跟你玩一個遊戲,”小包子拉著傅振聲的手。
傅振聲說:“玩什麼遊戲啊?”
“玩摺紙船好不好?”小包子問。
傅振聲原來就不太喜歡小包子,當然不會耐著性子跟小包子玩這麼複雜的,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絕一個這麼小的孩子,他說:“摺紙船爺爺不會玩哦,爺爺只會玩石頭剪刀布。”
小包子說:“那我們就玩石頭剪子布吧。”
“好啊,石頭……”
“石頭剪刀布,”小包子喊得快一些,她已經出了,可傅振聲才喊到“剪刀”,小包子說:“爺爺,要快一點,像這樣,石頭剪刀布!”
傅振聲便又開始出牌了,但他這次雖然喊得快,但出牌動作慢,小包子出了他才出,小包子又說:“爺爺,出手的時候快一點。”
“好,那爺爺快一點。”
兩人又開始重新出手,這次總算動作一致了,卻是小包子贏了。
小包子歡呼著:“耶,我贏了,”接著便拿來兩個杯子,一個給傅振聲,一個給自己:“爺爺,輸了要喝水。”
傅晨東也在場,傅振聲當然覺得很沒面子,他想下一輪自己一定要贏回來。
結果下一輪,傅振聲又輸了。
小包子得意地讓傅振聲喝水。
傅振聲就不信這個邪,他就要跟小包子較個高低,“再來再來,爺爺馬上要贏你了。”
“好啊,爺爺我們再來。”
傅晨東淡淡地看著爺孫兩人玩,他一邊拿出手機一邊看資訊,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瞥這對爺孫倆。
結果傅振聲還是輸了,不久就要去廁所了。
趙勝楠和阿姨炒好菜出來,招呼大家一起過來吃飯,小包子雀躍地說“肚子餓了,本包子要吃飯,不玩了!”
傅振聲說:“不許耍賴的,你趕緊過來我們再較一局。”
屋裡的人都看著傅振聲,簡直鴉雀無聲。
傅振聲這才感到奇怪:“你們……都看著我幹嘛?”
李阿姨說:“瞧你,多大歲數的人了,還跟一個小孩子較什麼勁呀?”
“……”傅振聲氣得不想吃飯。
小包子見狀,她想了想,“那……爺爺我們再玩一局吧?”
“剪刀石頭布——”這輪一出,居然是傅振聲贏了,傅振聲面子終於贏回來了,他得意地看著小包子,小包子抱著肚子一直笑。
那一刻,傅振東突然就又想起了傅雪。
小時候的傅雪也纏著他玩,可他那時總是沒空,原配病重,後來又戀上了當護士的李阿姨,對他們兄妹倆總是太苛刻。
飯桌上已經擺好碗了,但傅振聲卻還呆呆地坐著,李阿姨過來叫他,他才說:“好,馬上來,馬上來。”
吃完飯,傅晨東帶著趙勝楠和小包子出門的時候,李阿姨叫住了傅晨東:“阿東,你爸讓我問問有沒有雪兒的訊息?”
傅晨東頓了頓,隨後說:“沒有,不知是死是活。”
李阿姨臉色有些傷感:“這樣啊……”
趙勝楠見狀連忙說:“阿姨,傅雪有訊息了,人沒事,就是還是外面逛著,可能還沒玩夠所以還不願意回來。”
“哦,這樣我就放心了,楠楠,你真懂事,振聲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是他的福氣。”
趙勝楠便笑笑:“阿姨您過獎了。”
“你們的婚禮定在什麼時候?”李阿姨問。
“就下個月吧。”
“那……”
趙勝楠說:“阿姨,到時候您一定要來。”
“好咧,好咧。”
……
回到家天已經黑了,傅晨東開啟車門,一手抱著小包子,一手領著趙勝楠,趙勝楠時不時偷看他一眼,他身材筆直,行走如松,在跨入大門口的那一刻,她突然就覺得這就是家的感覺,她感到很滿足。
“看路,不要因為我長得帥就總這麼看我,”傅晨東說。
“切,你真是夠自戀的,”趙勝楠說,她又多看了他幾眼,他明明一直在看前面,怎麼知道她在看他的?
回到客廳,小包子從傅晨東懷裡掙下來,第一時間從電視機下面的抽屜裡玩出那本兒童版的《剪刀石頭布終極決戰秘籍》,看了好一會兒,才願意去洗澡。
洗澡是趙勝楠幫洗的,在媽媽這個角色裡,她已經做得很自然了,與小包子越來越默契,小包子當然也越來越喜歡她了,每天去幼兒園裡都跟小朋友們說自己有了媽媽,媽媽又回來了。
小包子洗完澡,吵著要“餵狗狗”,“餵狗狗”是一款手機遊戲,叫“元氣萌寵屋”,在裡面可以養小狗,幫狗狗洗澡,小包子養的小金毛已經一歲了,都能出去招攬客人了。
趙勝楠也陪著小包子玩了一會兒,但小包子的遊戲時間只有二十分鐘,過了這個時間就不能玩了,她一說“時間到了”,小包子就自覺地把手機放下來了,然後乖乖地躺在床上睡覺。
傅晨東在門口叫趙勝楠:“小寶貝睡了,大寶貝也該洗澡睡覺了。”
趙勝楠應和一聲:“好,馬上來!”
接著她去親親小包子,接著幫小包子熄燈。
……
夜裡,傅晨東和趙勝楠躺在床上。
趙勝楠睜著眼睛,好久都沒有睡著,身邊的傅晨東也沒有睡著。
好一會兒,他翻了個身,伸出一隻手把她摟在懷裡:“在想什麼?”
“也沒想什麼,就是心情沒辦法平靜,本來想著今天去你爸家會有一場戰要打,要撕,結果,就這麼風平浪靜地過去了。”
“你喜歡戰爭不斷?”
“倒不是,我只是在想……有靠山真好,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。當初你勸我認媽的時候,我還覺得你貪慕虛榮,但現在我覺得你一切都是為了我好,又避免了一場大戰。”
“別多想了,睡覺吧,”他又摸了摸她的頭。
“睡不著,”她鑽進他的懷裡,手覆蓋在他的腰上。
後來,她開始動手解他的鈕釦。
黑暗裡,他吞了吞口水,一動不動。
她已經翻身上來壓住他了,卻是手忙腳落,有一種不知從何下手的感覺,笨手笨腳的樣子。
他抓著她的手,慢慢指引著她。
黑暗裡兩人的呼吸越來越粗重。
最後還是他翻身欺壓上來……
……
傅晨東本來想跟趙勝楠到國外舉辦婚禮,或者三亞,但趙勝楠覺得太麻煩,最後婚禮現場還是訂在A市。
寫請帖,與婚禮策劃商定細節,趙勝楠忙得暈頭轉向。
當婚慶公司的負責人問趙勝楠,想要一場什麼風格的婚禮時,趙勝楠猶豫了一下。
她畢竟是二婚,已經穿過一次婚紗了,總覺得這樣風光大嫁有些太高調,所以一直猶豫不決,又不敢跟傅晨東提出。
“東,要不……”她結結巴巴,吞吞吐吐。
“怎麼了?有什麼想法嗎?”傅晨東問,平時總是一副深邃冷峻樣子的他,唯獨在面對趙勝楠時會特別溫柔又不失大氣。
“要不我們不要穿白色的婚紗吧?恩……中式的也不要,”這兩樣她都穿過了。
傅晨東盯著她的眼睛,一看,她就心虛了。
“好,那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?”他問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婚禮差不多就要舉行了,不能不知道,必須知道的。”
她不語。
“阿楠,我感覺你很被動,不像一個新娘該有的激動,”他已經有些許不悅了。
她咬了咬嘴唇:“可能吧。”
“你應該把以前的事忘了,難道你還沒忘掉陸一民嗎?”傅晨東問。
“阿東,你說什麼呢?我現在心裡只有你。”
“可是,一個婚禮你都猶豫太久,寶貝,我也是需要安全感的,你能不能堅定一點,給我該有的安全感?”
“我……”
婚慶人員見狀,馬上討好地說:“不然這樣,我建議兩位舉辦一次別開生面的水下婚禮,穿潛水服到海底怎麼樣?新娘可以穿比基尼扮美人魚啊。”
傅晨東一聽就來氣了,“不用,你先回去吧,需要的時候再叫你!”
婚慶人員悻悻地離開了恆遠。
趙勝楠走到傅晨東身邊,覺得他真的生氣了,她也急了:“阿東,我認為人家婚慶人員建議的可以,海底婚禮也可以啊。”
“你別說了,我不同意,我是一個傳統的男人,就要一個傳統的跟大家一個的婚禮,不愛搞特殊。”
趙勝楠忽然就落淚了。
她也心煩,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還是傅晨東的問題,她不想解釋了,轉身就走。
從恆遠出來,趙勝楠打車去了市中心,然後漫無目的在街上閒逛。
她一直在想,自己真的錯了嗎?
西式婚紗和中式的新娘服她都穿過了,她只是想給傅晨東一個獨一無二的婚禮,或者說,她是對自己不自信。
她擔心婚禮上有人說她是二手的。
走到一間咖啡廳前,趙勝楠突然頓住了。
迎面走來一個人,高大的身材,白色的襯衣……陸一民?
陸一民也看到趙勝楠了。
兩人都站在原地,都沒有前進,也沒有人轉身,就那麼站了幾秒,又同時往前走。
擦肩而過的時候,陸一民突然叫住了她:“楠楠……”
她轉身,對他自然地笑了笑:“恩?”
陸一民指著旁邊的咖啡廳:“要不要進去坐一會兒?”
她猶豫了一下,隨後搖頭:“算了吧。”
“那就在這裡說吧,也一樣的,”陸一民笑了笑。
街上沒有什麼人,兩人就站在路邊,當天太陽很大,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要去旁邊的屋簷遮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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