週六。
陸一民要回父母家吃飯,這是他這幾年來養成的習慣,只要不出差就會回去吃飯,這一週也不例外。
然而,當他走進家門的時候,卻看見了沈筠,他錯愕:“你……”
沈筠正坐在沙發上,她朝他招招手:“一民,下班了?”
正好沈曉菊端著一盤菜出來,見到陸一民連忙說:“一民,你幫我招呼一下沈醫生吧,今天是我特地請她到家裡吃飯的,我覺得我跟這姑娘特有緣份。”
陸一民黑著臉走到沈筠身邊。
沈筠連心解釋:“真的是阿姨請我來的,她在我單位門口等我,我說不來,怕你生氣,但是阿姨說如果我不來她就生氣,我想,反正你們總有一個要生氣的,所以我就來了。”
陸一民心裡有氣,但不礙於發作,來就來吧,他也不能轟別人走,自己這個時候走掉又顯得不禮貌。
他說:“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。”
廚房裡面,沈曉菊正和陸政庭在煮菜,陸一民一進來就被轟了出去,他們讓他陪沈筠。
陸一民便又出來了,他給沈筠倒了一杯水,問她要看哪個電視臺?
沈筠說都無所謂啊,看哪個臺都行。
那晚沈曉菊做了一大桌子菜,並不停招呼沈筠要多吃。
而陸一民卻是默默地吃著。
他不知怎麼又想起了趙勝楠,她以前還在這個家的時候,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。
想到這,他感到一絲悲涼。
這時,沈曉菊給每人倒了一杯橙汁:“難得家裡有客人來,今天我們就以果汁代酒,都乾一杯吧。”
四個人都喝了。
飯吃到最後,沈曉菊和陸政庭去洗碗,讓陸一民繼續招待一下沈筠。
洗完碗,沈曉菊又說要跟陸政庭下去倒垃圾,倒完垃圾順便散散步。
兩個老的出門後,屋裡便剩下了陸一民和沈筠。
兩人就默默地看電視。
後來沈筠覺得無聊,便提議:“一民,不帶我參觀一下你的房間嗎?”
陸一民想了想:“我的房間沒什麼東西了,大部份東西都搬到公寓那邊去了,那邊你也見過的。”
沈筠笑笑,“那……”
“時間不早了,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?”陸一民說。
沈筠有一點失落。
陸一民又說:“我媽自作主張請你來,我給你道歉。”
“一民,真的這麼討厭我?”
“這個家庭不適合你。”
“我看中的是你不是你的家庭,而且你家人都對我很客氣,怎麼就不適合了呢?”
陸一民也不想提過去的事。
沈筠見他這樣,只好說:“好吧,那一民你送我回去。”
於是陸一民去開門,然而,在拉門的時候他傻眼了,這門居然打不開了。
應該是被人從外面反鎖了。
他看著沈筠,這時沈筠的臉開始發燙了,她問:“一民,怎麼……突然間這麼熱啊?”
不說她,陸一民也有這樣的感覺。
只短短的幾秒時間裡,沈筠便突然變得眼神迷離起來,聲音幾近嬌喘:“一民,好熱……”
陸一民又使勁地擰了幾下門,還是打不開。
他現在也是渾身躁熱難耐,但幸好他有自己引以為傲的自控力,他直接進了衛生間,開啟水龍頭用冷水衝著。
但他顯然低估了這藥的份量,還沒有緩過勁來,腰間便多了一雙緊緊摟著他的小手,緊接著後背貼上來兩坨軟軟的東西。
他想推開她,她又貼上來了。
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中了藥,那他非常自信自己可以頂住壓力,可是現在兩人都中了,就彷彿兩團熊熊的烈火燃燒在一起,從內到外……
陸一民突然回過頭來抱著她。
浴室裡,水霧瀰漫……
戰場從衛生間到房間,那一晚他們也不知道要了多少次,兩人就像乾柴遇到烈火那般激烈。
半夜,兩人漸漸清醒過來,發現彼此都不著寸縷,滾燙的身體互相貼著。
她聲音柔軟無力:“一民……我們……”
“我們被暗算了,”他說:“我佔了你便宜。”
“千萬不要這麼說,誰佔誰便宜還不一定呢,也許佔便宜的是我呢?”
陸一民沒有再說話了,他半坐起來,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包煙,但又沒有打火機,想到沈筠也在這裡,他只好作罷。
她舒服地躺在他的床上,現在是半夜,何況兩人的衣服都溼漉漉地丟在衛生間了,他也不會趕自己走。
現在,她算是成為他的女人了吧?
她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睡姿,眼睜睜地看著天花板,屋裡只開了一個床頭燈,燈光朦朧,所以他一定看不清自己臉上的表情。
她也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,有一點志得意滿,反正她也不後悔。
“一民,天亮了我就走,”她說。
陸一民還是沉默。
半晌,他終於開口了:“沈筠,要不我們就結婚吧。”
沈筠一個激機爬起來,她激動地問:“一民你說什麼?”
“我總要對你負責,”他說。
原來負責啊?
“一民,我不用你負責的。”
“你不是一直想嫁給我嗎?難道你這些日子以來都是逗我玩的?”
“不,我沒有那麼意思,我追你絕對是認真的。”
沈筠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,不知道是該激動還是要拒絕。
可是,追了他這麼久,好不容易他鬆了口,不嫁就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。
過了一會兒,她把臉貼在他懷裡:“好,我們結婚吧,我是真的喜歡你,不管怎麼樣,婚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,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公。”
陸一民沒有說話,過了一會兒才把手搭在她的肩,輕輕地撫了撫。
無所謂了,如果人終究要結婚,娶誰都是一樣的吧。
……
沈曉菊和陸政庭一直到半夜才回來,聽到屋裡安靜的聲音,她對著陸政庭作了一個OK的手勢。
沈曉菊先到衛生間裡把兩人脫下的衣服洗了,特別是沈筠的,還親自為她烘乾了。
第二天,看到沈筠從陸一民房間裡出來,沈曉菊還說:“呵呵,你們起來了?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啊?”
沈筠滿臉通紅。
沈曉菊連忙把沈筠的乾衣服送到她面前:“先換上吧,一民的衣服太大了,不適合你穿的。”
沈筠的臉更紅了,抱著衣服就進了衛生間。
過了一會兒,陸一民也出來了。
“一民,我準備好了早餐,你們倆要是好了就出來吃早餐吧?”
陸一民一直沉默。
直到吃早餐的時候,他才開口:“媽,你有個心理準備,我和沈筠準備結婚了。”
“真的?”沈曉菊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要成了。
“但是,有一個前提,結婚後我們還是住在公寓裡,或者我另外買房子,不跟父母住。但是我們會定期回來看你們。”
“沒關係沒關係,”沈曉菊已經開心得要哭了,“只要你們結婚就好了,媽媽了一樁心事就行了。”
陸一民又說:“只是知會你一聲,讓你有個心理準備,至於什麼時候結婚,怎麼結,我會跟沈筠兩個人再商量。”
“好好,你們商量就行,你們商量就行,我們出嫁妝,我跟你爸還有百來萬存款呢。”
沈筠看著正在喝粥的陸一民,又看看沈曉菊,她自己心裡也高興。
只覺得這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,事情進展得太快太順利了。
……
週末,沈筠一家人也在吃飯。
她家一共四口人,爸爸媽媽還有弟弟,爸爸是在省廳上班,媽媽在市委上班,都算高官,沈筠從小接受優良的教育,早些年獨自留學澳洲,為人低調又有主見。
見到沈筠整晚都在傻笑,沈媽媽不由地問了一句:“筠筠,你已經笑了一整晚了,能不能跟媽媽分享一下你的喜事?”
沈筠喝著湯說:“恩……”
沈爸爸爽朗地笑笑:“還用問,一定是有男朋友了。”
沈峰問:“不是吧?姐你把陸警官搞定了?”
沈筠又笑了笑,“對啊,你姐出馬,神速吧?”
沈媽媽說:“陸警官?就是那個年紀輕輕破了好幾樁大案那個?”
沈筠點頭:“對,就是他,原來他這麼有名啊?連你們都知道,看來我的眼光不錯。”
沈媽媽和沈爸爸互相看了一眼,沈媽媽說:“你喜歡就好,你向來有主見的,這方面我們也不想幹涉你,什麼時候決定結婚了就通知爸媽一聲。”
沈筠說:“媽,你怎麼這麼瞭解我們啊?我正想通知你呢。”
“啊?”沈峰瞪大眼睛:“還真的要結婚了?不是前兩天還跟我說搞不定呢?現在不但一下子搞定了,還要結婚了?姐,你不會真的喂他吃藥了吧?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