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浪一腳踢了過去,欒澤勳身體抱圓,一個骨碌,撞在門框之上。
當他抬起頭的時候,雙目圓睜,震撼不已,連額頭處的疼痛都忘記了。
只見那個平日裡德高望重的沈神醫噗通跪在地上,鄭重其事的扣頭在地。
當他抬起頭望天之時,已然是老淚縱橫,嚎啕大哭:“師傅啊……您老人家……還……還……”
沈浪已經是泣不成聲,話音斷斷續續。
欒澤勳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,學著沈浪,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,不敢開口。
雖然沈浪沒有說出來最後那句話,可已然呼之欲出。
說的是——那魏老祖,是否還健在。
對於一位大醫師來說,銀針的重要性,堪比性命,而那位老祖,竟然遺落了此等重要物品,不免讓人懷疑那人是否已經仙逝。
過了大概五六分鐘,沈浪長嘆一聲,有氣無力的起身,喃喃道:“劉家是吧?”
欒澤勳一聽,頓時來了精神。
原本,若是能將十三行針獻給師傅,他必然會備受器重,可現在,不但糟了無妄之災,額頭流血,更是惹得師傅不開心。
而這一切的根源,都在那個姜州的身上。
可以說,他恨死姜州了。
此時聽到師傅即將發怒的樣子,他忙道:“師傅,您放心,我馬上就去那劉家,把十三行針討要回來,想必他們還沒這個膽子跟我們青州中醫堂作對。”
沈浪換換搖頭,道:“不妥。”
“嗯?”
欒澤勳頓了一下,試探性問道:“師傅,是因為首富打過招呼的原因嗎?”
“放屁!”
沈浪惡狠狠的罵了一句,道:“那黃潤就算有能耐,老夫撐死也就是賣一個人情給他,還能怎樣?可十三行針的重要性,哪怕是這中醫堂,也遠遠不及。畢竟,那極有可能是師傅他老人家的遺物啊。”
他喟然長嘆,眼睛豁然一亮,道:“走,現在就去劉家,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,也要將十三行針買回來。”
此時,劉敦夫婦正無精打采的坐著。
姜州則是坐在二老對面,由於距離晚上的聚會還有一段時間,他也是百無聊賴,拿著手機瀏覽資訊。
過了半天,張少芬忽然開口道:“小子,我最後問你一次,你真的見到首富了,而不是為了留下來而撒謊?”
姜州抬頭,道:“阿姨,我確實見到了。”
“好,我就相信你一次。”
張少芬嘴上這麼說,心底還是不信的。
於是,她藉口上廁所,準備打電話給李傑,希望李傑打探一下訊息是否屬實。
若是假的,她無論如何也要把姜州趕出去。
若是真的……雖然機率微乎其微,那也是萬事大吉啊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敲門聲響了起來。
還不等姜州起身,趙少芬竄了過去,開門見到一老一少,疑惑的道:“你們找誰?”
是欒澤勳敲的門,見了張少芬,他笑了笑,道:“阿姨好,我是青州中醫堂的欒澤勳。”
青州中醫堂?
張少芬嚇了一跳。
那姜州剛說跟首富求情,還說事情已經擺平了。
可這才過了多久了,人家就找上門了?
尼瑪啊,這就是解決了?
以青州中醫堂的地位,哪怕不跟劉家計較,最多也就是不理不睬,根本用不著找上門吧?
很顯然,這特麼是來問責的啊。
張少芬有些緊張。
忙走過來的劉敦也的一驚,特別是當他看到欒澤勳的面孔後,雙腿一顫。
完蛋了。
劉敦面色慘然,只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,笑著道:“欒醫生您好,我是劉敦,請問您過來有事嗎?”
欒澤勳點頭,道:“自然是有事的。這位,是我師傅,沈神醫。”
說著,他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沈浪。
劉敦一聽是大名鼎鼎的沈神醫,雙腿痠軟,險些跪在地上。
完了,徹底完了。
連沈神醫都出動了,可以想象,事情已經鬧到何等地步了?
就這……還有半點和解的可能性了嗎?
沈浪笑呵呵的走了過來,親切道:“劉先生,您好,我是沈浪,請問,姜先生在嗎?”
張少芬腦子飛轉。
既然是問責的,又是找姜州的,豈不是撇清關係最好時機?
她抬手指向沙發上的姜州,恭敬道:“沈老先生,那小子就是姜州,他做的事情,跟我們劉家沒有半點關係,還請您明鑑。”
“哦?”
沈浪微微錯愕,有些不解。
不過他也沒在意,對著張少芬點頭,快步朝著姜州走了過去。
姜州仍舊坐在沙發上玩手機,頭也不抬,問道:“有事?”
沈浪笑呵呵的坐了下來,道:“小友,你好啊,我叫沈浪,是青州中醫堂的創始人,今天過來,是想跟您購買那塊叫做十三行針的石頭,不知您是否可以割愛……”
還沒等沈浪說完,姜州便不耐煩的擺手,道:“十三行針?”
“嗯嗯,對。”沈浪點頭不迭。
姜州淡淡的瞥了沈浪一眼,乾淨利落的吐出兩個字:“沒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