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敦沒有隱瞞,和盤托出,道:“剛才,我給趙老闆打電話,他說跟我們公司的合同,不續簽了,並且提示我有大人物要對付我們的公司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
姜州拉長了聲調,不知覺間,嘴角輕輕挑起了幾分,帶著幾分笑意,道:“叔叔,不用擔心,奕瑾和公司都不會有問題的。”
“我也不想擔心啊。”
劉敦後仰著頭,閉著眼睛,頹然無力。
屋漏偏逢連夜雨,劉奕瑾到現在不知所蹤,公司又即將面臨危機,一旦所有的合作伙伴都毀約的話,劉家就是破產之時,而且還會很慘。
換句話說,哪怕首先毀約的一方有責任,根據合同條文要全額甚至是數倍賠償給劉家損失,可對方不給又能如何?
打官司?
鬼知道打完官司劉家會是什麼樣子。
還有就是,一旦在諸多合作伙伴毀約之時,銀行貸款再催一番,他劉敦搞不好都會被抓進去。
難啊!
原本好端端的劉家,怎麼會接二連三遭受如此多的危機呢?
他想到了姜州,難道……真的全部是這下子的責任?
不然啊。
沉浸商海多年的他,如何不知道這一系列的起因跟自己的女兒有著不可切分的關係。
旁邊,張少芬見自家男人沉默了,也有些害怕。
平時,她雖然是母老虎一樣,掌管整個家庭,可說到底,這個家的主心骨終究是在外面打拼的劉敦啊。
她嘆了口氣,正準備安慰劉敦一番,卻在不經意間看到姜州竟然在笑。
這王八蛋不知道劉家要完蛋了嗎?
竟然還笑得出來?
不知道劉奕瑾這麼久沒回來嗎?
難道……奕瑾失蹤事,真的跟這小子有關係?
她皺了皺眉,冷聲問道:“小子,劉家遭遇這麼大劫難,你很開心嘛?”
姜州搖頭: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無故笑什麼?”
“我在笑,有些人不聽勸告,偏偏要試探我的底線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
張少芬頓時一陣氣憤,這小子本事稀鬆,偏偏大話連篇。
這都什麼時候了?竟然還自以為是,自以為穩操勝券?
她當即指著門口,道:“你一個廢物有什麼底線?吹牛皮很過癮嗎?滾出去吹,跟天吹,跟地吹,跟路人吹,別再我家大放厥詞。”
姜州仍舊是懶洋洋的坐著,笑道:“阿姨,再等等,如果奕瑾晚上還沒有回來,我會找一些人算賬的。”
“算賬?就你一個一窮二白的廢物有什麼本事找人算賬?滾出去吧。”
張少芬瞥著眼,緩和了十多秒,看向劉敦,儘量輕柔道:“老公,你彆著急……”
“叮鈴鈴。”
一段鈴聲打斷了張少芬。
劉敦睜開眼,拿起手機,看見顯示“張總”兩個字,咬牙切齒,不過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,他馬上又換了一副笑呵呵的嘴臉。
“張總,您好啊……”
不到一分鐘,甚至沒有給劉敦解釋的機會,那邊就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劉敦死死的握著手機,喘著大氣。
張少芬小心的問道:“怎麼了?”
劉敦啪的放下手機,臉紅脖子粗,破口道:“狗孃養的,毀約,還說讓老子隨便告,我去他奶奶的,毀毀毀,都毀吧,老子不幹了總成了吧?”
叮鈴鈴。
又是一個電話打了進來。
劉敦面目猙獰的接了起來,很快又儘量保持一副客氣的樣子。
可結果仍舊大相徑庭。
在短短半個小時內,劉敦接了十多個電話,內容都一樣,毀約。
毫不講理的毀約,毫不擔心被告,就是這麼直接。
劉敦癱軟在沙發之上,神魂憔悴,雙目無神。
張少芬也閉嘴了,連斥責姜州的心思都沒有了。
整整一下午,劉家死氣沉沉。
不知覺,天黑了。
姜州放下手機,抻了個懶腰,起身道:“叔叔,不用擔心,劉家公司,不會破產,不過,在解決公司問題之前,我先去把奕瑾找回來。”
劉敦點頭,有氣無力道:“好,去吧,小心點。”
姜州出門,走在安靜的街道之上。
此時,大風呼嘯,天空陰沉,一場暴雨將來。
姜州衣衫獵獵,腳步平穩。
咔嚓!
一道閃電過後,雷聲滾滾。
姜州腳步越來越快,一陣勁風吹過,將他裹挾進去。
片刻之後,狂風宛若炸裂一般,轟然而散,消失無蹤。
一道人影走了出來,步伐再次趨於平穩。
他仰望天空,輕聲呢喃。
“煉體中期了嘛?這感覺,嗯,還湊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