腳很好看,腳趾頭圓潤白皙,足弓線條流暢,泛著柔和瑩潤的光,腳和臉都好看女人,可謂稀少。
林澗默默移開目光。
他的目光最終停留的阿瑤的臉上:“日記裡,有什麼發現嗎?”
“我還沒來得及看,這一天太折騰了。”阿瑤抱怨。
林澗的目光若有似無,緩緩看向屋裡的堆滿的禮物,高定珠寶和鑽石、頂奢的手錶百達翡麗、關山大師的字畫、孤品的瓷器,還有限量版的徠卡相機等等……
她好像都不屑一顧,就這麼披傘著頭髮,坐在燈下看日記,彷彿那些昂貴的禮物,都不及她手裡的牛皮本子重要。
月光悄悄灑進屋子,照在她乾淨素白的臉上,“沙沙”聲伴隨著紙張翻動的細微摩擦,有時會發出輕微的“簌簌”聲。
1991年3月8日微風
今天整理衣櫃,翻出昀哥小時候穿過的虎頭鞋。
我把它放在肚皮上比劃,昀哥蹲在旁邊笑:“這麼小?塞進去怕是連腳趾頭都看不見。”
夜裡睡不著,摸著肚子和兩個小傢伙說話。左邊的踢一下,我就說“知道了”;右邊的頂兩下,我就說“不許鬧”。
昀哥半夢半醒間突然嘟囔:“春梅,你太慣著她們了,鬧得你都睡不好覺。
1991年4月2日晴
昀哥從南方帶回一對銀鐲子,上頭刻著“平安”和“喜樂”。
他笨手笨腳地想給我戴,卻發現我手腕腫得根本套不進去,最後只好把鐲子掛在床頭的紅繩上,說等孩子出生再取。
半夜醒來,看見昀哥對著鐲子發呆,月光照在他側臉上,睫毛投下的陰影裡藏著水光。
1991年4月20日陰
肚子大得像扣了口鍋,走路都得扶著腰。
昀哥學著給我揉腿,手法生硬得像在搓麵糰。
張嬸子送來兩罐醃梅子,我吃得停不下來,昀哥急得直跳腳:“酸兒辣女,這要是倆小子可怎麼辦?”
夢裡見到一片油菜花田,兩個穿紅肚兜的娃娃在追蝴蝶。
一個跑得快,一個追不上就哭,醒來時發現枕頭溼了半邊,昀哥的手還搭在我肚子上。
1991年7月23日暴雨
暴雨下了整夜。
昀哥冒雨去請接生婆,回來時渾身滴水,懷裡卻緊緊抱著個油紙包,是我前天隨口說想吃的芝麻糖。
陣痛來得突然,我咬著他的手背不讓自己叫出聲,他紅著眼睛說:“春梅,咱們以後再也不生了。”
天快亮時,第一個孩子的哭聲穿透雨幕,接生婆突然變了臉色:“這孩子…這眼睛怎麼是…”
1991年8月25日
瑤瑤今天突然發起了高燒,喂藥時發現她眼底泛起金光,我抱著瑤兒整夜沒睡,她的小手攥著我衣襟的模樣,像知道要發生什麼...
原來雙胞胎從來都是…我可憐的瑤瑤…
這頁紙上有幾處暈染的水痕。
阿瑤指尖懸在日記本上,微微發顫,暈開的墨跡像是趙春梅滾燙的淚珠,灼得她眼眶微熱。
“雙子承瞳,必伺其一。”她機械地重複著這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