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林澗回她。
阿瑤沒吭聲,背對著他往車邊走,鞋子在雪地上踩出深深的印痕。
付瓊施術時,那個林棠身後的平房在腦海中閃現,她查過資料,只有臨夏才有,她一定在臨夏。
六門這潭渾水太深,這件事了了就各走各路,何必把林澗也搭進去。
林澗愣在原地,看起來竟有幾分狼狽。
他剛要上駕駛座,齊福從後座下來了,衝著他說:“我來開一會吧,夜裡容易犯困,路也不好走,你歇歇。”
林澗點點頭,轉身去後座。
車內溫度彷彿驟降。
齊福是誰啊,簡直是人精,他一邊開車,一邊仔細觀察了兩人的臉色,不對,太不對勁了。
但他不敢問,只能默默開車。
不得不說,林澗確實是個懂車的行家,雖然是山道上,但車越開越潤,他不自覺地加快了車速。
快凌晨的時候,車上人都睡醒了,幾人分析了路線。
按照白慶他們麵包車的路線,終點應該是臨夏和蒙古的交界處,那裡也有個秦長城遺址。
林澗電話通知了捲毛,說好了在鹽池匯合。
沒過多久出太陽了,果然GPS定位上,白慶他們的麵包車也到了鹽池。
烈日炙烤下,毛烏素沙地南緣的荒原上,沙丘如凝固的濁浪,裹脅著枯死的沙蒿滾向天際。
地表皸裂成網狀的鹽鹼殼,向遠處無限延伸。
白慶他們的麵包車一路進了鹽池縣,定位停在了一個酒店之後,就再也不動了。
林澗出聲:“那我們也修整一下,順便等等捲毛。”
踏入鹽池縣,就像踏入了一幅色彩濃烈的塞外畫卷。
這裡的天空,彷彿被水洗過一般湛藍,藍得純粹而深邃,大朵大朵的白雲低低地懸在天邊,彷彿伸手就能觸控到。
齊福在縣城東邊的一家酒店停車,阿瑤扭著脖子下了車。鹽池跟內蒙交接,土層沙化嚴重,踩到地上時,腳下傳來細碎的“沙沙”聲。
抬眼望去,偶爾有幾株耐旱的野草捲曲,像被火燎過,更遠處,幾根歪斜的木樁插在地中央,早已被侵蝕得發白。
三人開了兩間房,反正也就是臨時修整下。
阿瑤進屋前衝著齊福說:“咱們一個屋,反正之前在山上也睡過一個帳篷。”
“啊?”齊福哪敢應。
他下意識回頭看林澗,見他已經拿了行李箱,跟著季爻上樓了,他只能硬著頭皮跟上阿瑤。
一邊嘴裡說:“聽說這邊的灘羊不錯,一會咱們去吃羊肉?”
然而無人搭理他,齊福訕訕地閉了嘴。
四個人剛洗漱完,在酒店樓下集合,就聽見有車子轟鳴傳來,阿瑤往窗外看,是那林澗輛黑色大切。
緊接著,捲毛從車上跳了下來,一看見他們,他興奮地朝著幾人招手。
阿瑤是第一個迎上來的,捲毛對跟她打招呼:“嗨!”
結果她徑直繞過了他,直奔身後的怪老頭,她氣勢凌厲,疾步過去就是一記手刀:“看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