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澗臉色陰沉,直接拉開車門對後座的白老頭說:“訊號真的沒了。”
“小事。排個盤就是了!”白老頭一臉淡定。
說著他跳下車,從懷裡羅盤:“奇門遁甲排盤分天、地、人三盤,對應時空人三個維度。”
眾人圍過去看。
“首先是空間定位。”白老頭蹲下身,用樹枝在沙地上畫出九宮格,“坎宮屬水對應正北,離宮屬火鎮守正南。我們要找的地方屬陰,必在死門方位。”
白老爺子手中穩穩託著羅盤。
他不再看地上的九宮草圖,口中唸唸有詞:“癸卯,冬月十七,亥時三刻……陽遁四局,值符天芮,死門落……”
“天盤轉!”白老爺子低喝一聲,猛地一撥羅盤上方代表九星的天盤圓環。
“嗡——!”
羅盤發出一聲低鳴,天盤急速旋轉,代表兇星“天芮”的符號,不偏不倚,正好疊加在死門上。
人盤也最終定格。
忽然,吹來一股微弱的、打著旋兒的陰風,捲起地上的沙礫,打在眾人褲腳上。
“落在坤宮,往西南走。”白老爺子喃喃,“坤為地,為母,也為墓庫,那東西就在西南方,被埋著,或者……它本身就在一個巨大的‘墳’裡!”
“…驚門帶煞,遇土則止……七里外!”
林澗二話不說轉身上車。
大切諾基的引擎發出低吼,如同覺醒的野獸。
車隊轉向西南,不久來到一個荒涼的小鎮。
阿瑤看向路邊的界碑,斑駁的藍漆上,“沙窩鎮”三個白字依稀可辨。
西北的貧瘠赤裸裸地展現在眼前:房子低矮,車燈打過去,外立牆面連水泥都沒抹,紅磚就那麼暴露著。
車子顛簸在坑窪的土路上,晃得人頭暈目眩。
駛出鎮子後,路邊零星出現幾間漆黑的土房,黑黢黢的沒一絲亮光。
齊福恍惚間好像看到,有戶人家門前扯著根晾衣繩,繩上孤零零掛著件紅裙子,在夜風中獵獵作響。
“這種天氣還有人晾裙子?”他嘀咕了一句。
車子拐過兩道彎後,齊福後背一涼。
——那件紅裙子,赫然出現在另一戶人家的晾衣繩上,他使勁揉了揉眼睛,確認這不是剛才那棟房子。
齊福睏意瞬間消散殆盡,心裡想,許是看花眼了。
他吞了吞口水,手指不自覺握緊了方向盤。
車燈掃過下一個路口時,那件紅裙子第三次出現,這次,它溼淋淋地滴著水,像剛從水裡剛撈出來一樣。
齊福不淡定了,聲音開始發抖:“阿...阿瑤,你看見那條紅裙子了嗎?”
阿瑤抬頭看前面,是有個紅裙子,“看到了,不就是紅裙子嘛,你別一驚一乍的。”
齊福強自冷靜了下來,又問:“你…你看到幾次?”
“就現在啊。”
“不對,它出現了三次!”齊福聲線陡然拔高,“你再仔細看,它一會還會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