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身著黑袍,帶著血一樣的金紅色面具,舉止無比矜貴的男子,此刻正斜靠在磅礴的樹冠之內,在優雅地施展右手中,如燃燒火焰形狀一般的飄浮水團。
水團呈現出玻璃彩透的顏色,水底反射出豔麗的火光。
他的手法,就如盤核桃般,華麗而輕柔,無疑就是在布雨,但不是在布,他管轄之地的雨,而是在朝外來者,施以詭計,予以顏色。
哪怕是有面具遮擋,也難掩他眼角,那一抹奸計得逞的細微調笑之意。
……
無奈之,因白慕雪雙眼被感染,她和白慕靈不得不在廣闊的大沙漠中,停留五日之久。
直至薄膜終於消失,但水和資源,也日漸匱乏。
好在兩人並不是什麼普通的白魘屍,素質過硬,能多撐一段時間,但白慕雪也得冒著生命危險,去給白慕靈找水。
沙漠的晝夜溫差極大,透過這個,或許能在乾草植物之上,找到凝結出的少許的甘露。
不過對白魘屍來講,肯定是杯水車薪,但若是運氣好,尋到某些個仙人掌,其內裡,也能汲取到水分。
雖說找到些水資源,白慕靈是短暫的解渴了,但白慕雪還是渴得不行。
其實她在私下的時候自己也先喝了些,但因實在是太少了,只能解決一時,才給白慕靈留下些許。
但看白慕靈飲水後享受的模樣,估計也是不想放棄尋找毒林禁區,打道回府,於是兩人便又在大漠中尋找數日。
她們停留了很久,終於,在某一天夜裡,寒風凍得她們骨頭髮涼時,她們找到了毒林禁區的邊緣地帶。
或許是因為找得太辛苦,一開始在遠處,白慕靈眯著眼睛瞧,還有些不太敢相信。
直到她確認,這就是旱魃組織的毒林禁區。狼狽之餘,垂放於褲邊的兩手登時翹起,邁著好信兒欣喜的步子,踩著軟爛的泥沙就跑過去了。
還知道在就近的草叢裡躲起來望風。
肉眼可見,她的臉上都是泥灰,一雙眼睛倒是瞪得圓溜溜,就跟那沒見識的乞丐一樣。
白慕雪倒是沒所謂,她大搖大擺地叉著腰,走到白慕靈的身邊。
隨後白慕靈一抬頭,就像看傻逼一樣地看著他。但是也沒有拉著白慕雪趕緊躲下來,而是挪了挪步子,跟白慕雪隔開一段距離,生怕牽連到她一樣。
白慕雪只覺得無語,只要不去招惹,這叢林裡的毒物,不跨進禁區內,在外圍老實待著,應該是沒什麼事,真沒必要草木皆兵,為此弄得疑神疑鬼。
眼見白慕靈擱那,賊眉鼠眼地拼命抻脖,往裡窺探,白慕雪抱胸,真是沒眼看,便也轉移目光,望向毒林內部。
毒林在月光光輝的照耀下,彷彿是吸噬了光明的陰暗森林,反射不出一點明月的餘光,甚至不時有發光的蛇蟲鼠蟻,飛禽走獸,在散發出駭人的鳴叫聲。
其範圍之廣,叢林之深,黑洞洞的,彷彿在望一個永遠也望不盡的黑洞,充滿了未知,盡頭處的鬼神,大概也全憑臆想,且是一時還無法觀摩清楚。
除非一躍升空,從最高處俯瞰之,否則很難一覽無餘。
白慕靈作勢就要起跳升天,立馬就被白慕雪攔下,從空中拽下。
她一臉“不可思議,你難道不怕死嗎”的表情,看向白慕靈,“你瘋啦!看我的。”
毒林禁區的規則就是這樣的,在未進入到毒林之前,一切妄圖想要透過各種行為,方式,意圖洞穿研究透,這片毒林的外來者,都會被這林中的毒物所標記上。
白慕靈剛才竟然想以高空眺望的方式,去記住林中的佈局,簡直是怕自己活得太過長久,巴不得想給自己找點虐受。
白慕雪讓她看好,並從自己的包袱裡,拿出來儲存風乾了許久的腐肉。
她隨手就是拋空一撇,還沒等到腐塊兒落地,瞬時從黑暗的叢林裡,如閃電般冒出來一支龐大的食屍花。
圓臉盤子密密麻麻,好像一根根豎立的粉色葵花籽,大到彷彿鯨魚出世,它張開長滿鋒利獠牙的大嘴,對著腐肉就是“咔嚓”一口,咽都沒咽,就慢悠悠地縮回到毒林之內。
如果是兩個,火柴人兒大小的白氏姐妹被吃,那簡直都不夠它塞牙縫的!白慕靈蹲在地上,當場驚愣住。
白慕雪打趣地回看她一眼,“看來林中的小動物已經餓得許久了,你要不要去試試?”
“不了不了。”白慕靈連連搖手醜拒,她那之前勢在必得的笑容,和雄心壯志,也被打得煙消雲散,此刻在草叢中的蹲姿,也彷彿像是在蹲茅廁。
但是想跑已經晚了,白慕雪頓時聞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,剛反應過來,食屍花的藤蔓,就盤吸上白慕靈的腳踝,將之拔地而起!
白慕靈猝不及防地鬼叫一聲,隨之被倒吊於空中。怒火攻心之下,白慕靈立馬召喚出毒氣劍,當即就要砍爛掉綁縛她的花蔓。
白慕雪看後火急火燎地提醒道,“別用毒去激它,它會更興奮的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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