酆閻只好暫時停手,開啟門,就看到雪兒開心的表情,將雙手別到身後,巧笑嫣然地看著他。
“本來我不想打擾你的,但是我此次來就是想告訴你,上次忘了說,歸海鮫珠的密存之地,就在東凌峰,御芳園林的湖水上,一處名叫不繫舟的畫舫之內。”
酆閻一聽,登時大驚,“什麼?這怎麼全都趕到一塊兒了……”
只是這寶物儲存的場所,正好與皇帝,要宴請的這個事件相撞,似乎也未免太巧合了些。
但這歸海鮫珠,是鮫人之物,依水而存,倒是也有些許的合理之處。
雪兒見酆閻聲若蚊蠅,越來越小,便沒有聽清,“嗯?你在說什麼。”
“無事,”酆閻搖搖頭,但他心中,隱有好奇,便細細詢問下雪兒,“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?”
“我……”雪兒一時啞口無言,但面對著,酆閻思慮挑眉的疑問,她選擇避而講其他,嘟嘴道,“怎麼,就許你調查,還不許我調查了?我又並非尋常人家的女子。”
說時便要關上門,以讓酆閻認真鑽研為名,堵上他的嘴。
“欸,你!”酆閻話還沒說完,門就“咣”的一聲,酆閻只好寵溺地嘆了口氣。
心中更是隱有感嘆,“你的身上,究竟還隱藏著多少秘密……”
既然她不想說,或許是有著,她自己的苦衷吧。但思來想去,自身也有著挺多的密辛,還沒有告訴她,苦惱她對自己坦不坦然,屬實是沒有什麼必要。
留有空間,有時候也代表著一種尊重。
不過晚宴,盜取歸海鮫珠一事,他又是否要帶著雪兒,前去呢?
萬一是調虎離山之計,將他和雪兒藉此機會分開,豈不是中了他們的奸計?
將雪兒放在自己的跟前,皮底子下,總是比在其他的地方,要安全上許多的。
徬晚……
宮廷宴席,無數的群臣,悉數到訪御芳園的乘仙湖上,遊山玩水。又在乘興後,來到巨型的畫舫之上。
舫,是仿照船的形態,在園林的水面上,建造成的一種船型建築體,並不能划動和遠離岸邊,所以稱之為“不繫舟”。
因此此物,大多是三面環水,一面與陸地相接。
來到船舫之上,恢宏的建築,令人目眩神迷。肉眼可見的,上下三層,彼此敞懷,壁瓦飛甍間,門廊處雕欄玉徹,壁畫裡也是描繪著,各色的飛天神女。
足以可見,皇帝的財力雄厚,取之不盡。遠看畫舫的形體之處,還以為是一座金山,在東凌峰前,夜光之下,璀璨而奪目,彷彿畫龍點睛,熠熠生輝。
雪兒身著侍女的服裝,跟隨在酆閻的身後,登上畫舫。今日,酆閻可是這裡的主角,無論是誰,逢人遇到酆閻,都是上前恭賀超擢之喜,套個近乎。
不過酆閻總覺得,這畫舫之內的佈局,有些怪異。便想使用自己的透視之眼,去觀察周遭的一切,奈何身後,卻有一股陰寒之氣,逐步上身。
似乎是一隻手,如蜘蛛爬行一般,攀附上他的肩膀。酆閻心有不耐,發毛間,他馬上轉過頭去。
原來竟是馮慕青,馮大人~酆閻微微一笑,隨後兩人,彼此之間拱手。
而他的透視之眼,也正好被打斷。
兩人就這麼在寒暄後,故作親暱,閒話嘮起家常。但在一旁的宋子堯,尚書令,也就是酆閻的直屬上司,卻十分看不起馮慕青。
弄得像酆閻是他的學生似的,狗腿子。宋子堯嘲起白眼,“嘖”了一聲,便揣起袖子,去到自己的座位上,坐著吃酒去了~
大家陸續歸坐,皇帝駕臨,眾臣參見。
“諸位愛卿今日是慶賀,大勝淳夷蠻族,酆閻愛卿,凱旋而歸的日子,大家都不用拘禮,都快快入坐吧。”
“多謝陛下。”眾人在坐下後,名伶歌姬,陸續上陣,畫舫之上,一時間歌舞昇平,好不熱鬧~
這時一位長得出塵絕豔的女子,揮舞著透彩晶瑩的披帛,苗條的細腰底下,掛帶著細碎的流蘇,在酆閻的面前,扭來蕩去,對著酆閻,眉目傳情。
可酆閻此刻心裡卻毛毛的,連頭也不敢抬,還小口小口地喝著,茶杯中的水。
只因雪兒已經步步逼近,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盲區的地方,用食指跟拇指,死死地掐住他左臂下邊的肉。
瞬時給酆閻疼得,瞪大了眼睛,咬牙間,似笑非笑的表情,僵在了臉上。
他小聲對雪兒嘟囔著,“你輕點兒,我這不是沒看嗎……”
但因為現場,編鐘鼓樂的聲音太大,雪兒只聽到個一字半句,還沒聽清,理解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