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傢伙的目光都在看沈南知,項婻就自顧地替他解釋了。
“沒事,只是中了精神異能,被封了意識,已經解開了。”
“昏睡一段時間,應該能醒過來。”
幾人面面相覷,彼此互看了一眼,卡爾哼笑一聲。
“你哪兒冒出來的?”
項婻大大方方地介紹自己。
後面喪屍的嘶吼聲和前面的疊在一起,這裡也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。
因為多了個人,先前的車是肯定不能用了。
林陽果斷地從空間裡拿出來一輛更大的車,幾人麻利的上車。
卡爾一直在暗中觀察項婻,發現她一直都很平靜,就好像跟他們很熟,而且甚至連他們幾個人要坐的位置都很清楚。
更重要的是,她看他們的眼神一點也不生疏。
他隔著林陽,用手背點了點艾爾,後者給了他一個顏色,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按住不表。
沈南知的目光一直落在了林麥麥的臉上。
而此時的林麥麥,卻還在黑暗中浮沉。
她感覺到沒有剛剛那麼冷了,身體也不再僵硬,甚至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。
可當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的時候,卻感覺不到震動。
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。
然而仔細看,卻發現那漆黑中有星星點點的微弱的光芒向著她飄來。
就像是螢火蟲,圍繞在了她的身邊。
她好奇地伸出一根手指,卻不想那光芒是帶刺的,竟疼得她一下子睜開了眼。
白色的屋頂,有陽光透進來,甚至還能聽到海浪的聲音。
鼻翼間有淡淡的香味,下一刻她的身體被託了起來,在背後塞入一個柔軟的抱枕後,一張帶笑的臉出現在了林麥麥的面前。
“你可算醒了,睡了整整三天,要是再不醒,某人要暴走了。”
林麥麥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,聽著這熟悉的聲音,一時間內竟想不起來是誰。
“你……”
她想問你是誰我在哪兒,可她聲音沙啞乾澀,頭疼得要死。
全身也泛著痠痛。
就像是被卡車碾壓過一樣。
一杯溫熱的牛奶杯放進了她的手中。
項婻知道她現在手上沒勁,並沒有鬆開,而是抱住了林麥麥的手,幫助她託著舉到了唇邊。
“不急,先喝點牛奶,有什麼問題,我都會告訴你的。”
一小杯牛奶很快就喝完了。
林麥麥舔著嘴唇,目光留戀在空了的牛奶杯上。
項婻一下子就笑了。
“你幾天沒吃東西,要不是他們不在,我連牛奶都不會讓你喝,空腹喝牛奶傷胃,還是你告訴我的。”
熟悉的話,讓林麥麥的腦中快速地閃過了一個畫面。
“你是項婻?”
項婻更高興了,她抬指輕輕地點在林麥麥的額頭上,語帶笑意。
“能想起來我是誰,看來你的腦子沒出問題,我這顆懸著心也算是可以放下了。”
眼前的項婻和記憶中是完全不一樣的。
記憶中的項婻永遠是悲觀的,是被身上的恐懼環繞的,是自卑膽小的。
那時候的項婻很少笑,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絕望的味道。
林麥麥害怕她死了就剩下自己一個人,那麼她就再沒有能一起說話的人了,又要孤獨一個人面對著那絕對的恐懼。
所以她總是挑好的跟項婻說,給她描繪如果可以從這裡出去後會有的藍圖。
那是生的希望。
後來,項婻真的要死了,那一天她被研究人員送回來,已經沒有呼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