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它的實力,完全可以把叮叮的半個臉都削下來,太簡單了,可是它並沒有這麼做,而是簡單的意思了一下,雖說會給叮叮的臉上留下一些疤痕,可叮叮才不怕這些,這就相當於是灰仙親吻了他一下。
我的心驟然輕鬆起來,之前的灰仙是敵是友不清楚,現在看來,雖說不一定是朋友,但起碼不是敵人。
剛輕鬆起來,我眉頭就皺起來。
“叮叮,你有沒有覺得,這裡很熟悉?”
叮叮嘆了一口氣,說:不是熟悉,這裡就是我們剛才來過的那個洞穴。“
是的,我們剛才在這裡烤魚,烤兔子烤山雞,地上還有我們留下的篝火,旁邊就是那個山洞,我們走了好一會兒,又走了回來。
我看看叮叮,叮叮看看我,正想說話的時候,金老闆突然開口說:累了,進洞睡會兒。
說著,他和恆九三兩個人跟好基友似的,手挽手的就走進了山洞。
我和叮叮都驚呆了,這兩個混蛋平時不是總打架嗎,怎麼這個時候突然要進洞休息了?
其實我一直在觀察這兩個人,我一直堅定的認為他們兩個絕對不是真正的瘋了,即便是真的瘋了,他們兩個也是在某個人的操控中,說白了,他們兩個就是安插在我們身邊的間諜。
我很清楚這一點,可並不想把他倆趕走,走了這兩個,說不定還會出現誰,我們對這兩個已經比較熟悉了,所以還是留著它們我們互相觀察吧。
這倆貨進了山洞就抱著睡著了,呼嚕打得震天響,我,叮叮和嫣兒對視了一眼,其實我們很清楚,如果要拋棄他們兩個,現在是最合適的時機。
到底要不要拋棄他們?
稍微猶豫了一下,我搖頭嘆息,也走進了山洞,坐在地上,還挺舒坦。
嫣兒和叮叮見我這麼做,也沒多說,走了進來,大家其實都很累了,都躺在地上睡了。
我心裡很清楚,人是不可以和命運抗衡的,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觀點,現在我們在山裡,那個操控我們的人就是我們的命運,我們明明知道小命就在人家手裡攥著,還去跟人家抗衡,那我們不是找死嗎。
與其盲目的亂撞,還不如養精蓄銳,等著最好的時機到來,再嚴密的系統也會有漏洞,再完美的遊戲都會有BUG,我們雖說是被人遊戲的人物,可如果找到那個BUG,還指不定誰玩誰呢。
這一睡,就是足足的一天一夜。
天上下起了小雨,不過我們在洞裡淋不到,雨中的森林別有一番風味,我們睡一陣子,起來吃點東西,繼續睡,把這些天沒有睡夠的覺全部補回來。
進山後第五天的深夜,我被一聲槍響驚醒了。
那聲槍響距離我們很遠,我看了叮叮一眼,叮叮閉著眼睛說:大概在剛進山的位置,看來,咱們後面有人了。
我點頭,既然是遊戲,那遊戲的主人一定會多找一些人來玩,玩的人越多,醜態百出的也就越多,對於玩遊戲的人,也就更加的興奮。
我們對於槍聲沒有太多的驚訝,這時,槍聲又響起,一連響了好幾聲,一聲比一聲急促。
似乎在和槍聲呼應一樣,在另外一個方向,傳來了一陣急促的狼嘯。
我又看了叮叮一眼,叮叮說,看來,咱們前面和後面都有人。
正說著,那狼嘯又急促的叫了好幾聲。
叮叮眉頭皺起來,說:看來,咱們被困在這裡,是因為玩遊戲的那個人不希望咱們去打擾那個擒拿山魁的人,山魁快要出事了。
我對於山魁的印象其實是很好的,人家無慾無求的在山野裡面修煉,一般不會沾染世俗的事情,可有些人非要打擾人家的情景,想把人家煉成小鬼,這種做法也就是人類能做出來。
不過我同意叮叮的判斷,玩遊戲的人是想讓我們等等後面的,不打擾前面的,不知道他到底在布的什麼局。
這時,兩個神經病打了個哈哈,同時醒了過來。
看著他們兩個,我心裡湧起一絲疑惑,他們兩個其中之一,有可能是那個玩遊戲的人嗎?
這個疑惑一出現,就不停止的在我心中滋長著,那個玩遊戲的人,會是我身邊的人嗎?
狗根兒,假大哥,更有甚者,是叮叮?
這種想法之前是沒有的,一出現我就無法反駁,因為這是完全有可能的,我必須要猜測出那個玩遊戲的人是誰,才能想辦法找到這個遊戲的BUG。
看著金老闆和恆九三,我突然笑著說:玩遊戲的滋味兒,爽嗎?
他倆一愣,同時說:爽啊,你要不要玩,咱們玩老鷹抓小雞好不好?
他倆自從在一起後,竟然慢慢的和雙胞胎似的,說話都差不多一樣了。
我板正臉色,冷冰冰的說:別裝了,遊戲人,你把我們困在這裡的目的我已經猜出來了,要殺要剮隨便吧。
我說完這句話,他們兩個指著我嘻嘻哈哈的笑著,然後學我說話,語氣神色惟妙惟肖,還把嫣兒逗樂了。
嫣兒生性單純,小聲跟我說:哥,我看他們不像是裝的,這麼長時間了,如果真的是裝的,咱們早就看出來了吧。
我沒吭聲,就在這個時候,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貓叫,撕心裂肺的叫。
那是灰仙在示威,可憐的野貓,灰仙每次示威它們都會死一個。
今晚似乎較上勁了,貓剛叫了一下,遠處的狼嘯又響起,而且聲音特別長。
和狼嘯同時響起的還有貓叫和槍聲,不絕於耳,我們幾個靠在牆上靜靜的聽著,我靜靜的數著聲數,數了好一會兒,聲音終於停下來了,我也沒數清楚到底是多少聲。
能聽到的是,槍聲距離我們越來越近,最後一聲槍響的地點,竟然就在距離我們十幾裡的地方。
狼嘯聲也是一樣,最後一聲狼嘯,也是在距離我們相反的方向的十幾裡的地方。
叮叮的臉色變了,他聽的比我清楚,看著我說:我的推斷是正確的,在這個山上,有許多個多維空間,透過這些多維空間,可以隨便穿梭於這座大山的任何一個角落。也可以把自己藏在所謂空間裡,這樣即便是我們在一個地方,也看不到他。
我點頭,如果沒有鬼門,鬼坑的經歷,我是難以接受這個多維空間的概念的,其實所謂的多維空間,和古代傳說的天庭,閻羅殿,龍宮,等等地方也有關係,古代人似乎有人進入到不同的多維空間去,看到了一些他們不能理解的東西,然後就用自己的抽象思維把這些事情描述出來,就形成了神話傳說。
說來也怪,此時的金老闆和恆九三不鬧了,兩人冷靜的看著洞外,似乎接下來要面臨一場戰鬥。
我也做好準備,讓嫣兒靠近洞裡,剛調節好,那些聲音再次出現。
槍聲出現了一兩裡地外,狼嘯出現在另外一個方向的一兩裡地外。
貓叫沒有再出現,我能清晰的感覺到,那灰仙就在我們周圍,說不定此時就趴在洞外的那塊大石頭上。
我終於知道我們為什麼又轉回這個洞穴了,因為那個遊戲人把戰鬥的地點選擇在了這個洞穴的位置。
我此時非常期待,山魁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,灰仙到底是什麼樣子的,還有那些開槍的人,到底是誰。
就在這時,洞穴外面衝進了一個人。
那人一把拽住我和嫣兒的手,猛地就往外拽著。
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,整個人都驚呆了,驚呆到我甚至都忘記跟她走了,不過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,不管不顧的跟著她往外跑著。
只有一個人能讓我什麼都不問,就義無返顧的跟著她跑,不管她去哪裡,我都會跟著。
沒錯,這個人就是高月。
高月是被我安排在家裡照顧我媽的,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她竟然也會來到這裡。不過仔細想想也不為怪,連嫣兒都被弄到這裡來了,對方如果想更高的控制我,拴住我,高月無疑是最好的選擇。
高月力量很大,拽著我和嫣兒沒命的跑著,跑的方向和我們來的時候方向完全不同,她一直拉著我們往山上跑,下著雨,山路很不好走,我們都弄了一身泥。
跑著,我回頭看了一眼,沒人跟上來,叮叮也沒有。
我不得不問了高月一句:高月,你冷靜點,有事慢慢說,洞裡的那個叮叮是我的朋友,可以讓我把他帶上嗎?
高月回頭看了我一眼,眼裡充滿著關愛,只這一眼,我就認定了,這就是我深愛的高月,錯不了。
“二哥,咱們誰都幫不了,如果帶他走,以後也會出問題。不過...你如果想帶,就帶吧。”
高月的這句話更暖人心,我點頭,既然她沒有叮叮是壞人的證據,那我就一定要帶上他。
我往下走了兩步,口中喊著,叮叮你他媽的快上來,有急事。
叮叮沒有再出現,似乎死在了洞中一樣。
我心裡著急,高月拽著我們離開那裡,一定說明那個洞有危險,如果我不把叮叮叫出來的話,我心不安。
想到這裡,我猛地往下面跑去,剛走到山洞門口,我就覺得不對勁。
洞裡面,一個人都沒有了。
沒錯,我們剛剛還在睡覺的那個山洞,裡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,揹包等東西還在,唯獨人沒有了。
我懷疑是叮叮帶著兩個神經病出來找我了,四處喊了喊,可是沒有人。
如果他要找我,肯定會大聲四處喊,可這裡沒有任何聲音。
高月又跑了過來,拽著我繼續往山上跑,我不停的回頭看,心裡掛念著叮叮。雖說跟這小子接觸的時間不長,可我能感覺到他的善意,儘管他對我好也是想讓我幫他去鬼門之後,不過從他做的幾件事上來看,和我的做事風格很像,投脾氣。
我和嫣兒被高月拉到了山頂的一塊石頭上,雨不下了,我們三個淋了一身雨,都有點冷,她不跑了,我才氣喘吁吁的問她,為什麼來這裡,為什麼要拽我們走。
我想問她的話太多了,比如,我媽怎麼樣了。比如,她知不知道遊戲的操控著到底是誰。
坦誠的說,高月比我聰明,一般高月做出的判斷,十有八九都是正確的,再加上她懂一些玄學的知識,所以我更願意聽她的。
高月張張嘴,說的第一句話是:你認識的那個叮叮,可能再也回不來了。
我沒吭聲,等著聽她詳細的說。
此時的高月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運動裝,頭髮盤起來,肌膚紅潤,不過沒有過度的喘息,足見她體格很好。看來我們這次去鬼門沒有白去,我和高月的身體都受到那裡氣場的滋養,足可以好好的活一陣子。
她繼續說:媽應該沒事,我是做飯的時候聽到門外有動靜,好像是小偷,就往外追,結果追出門後,就出現在了這座山上,我想這個原理和鬼門是一樣的,我無意中鑽進了這個空間裡。
進來後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媽,看咱媽是不是也被弄到這個地方來了,找了一兩天的時間吧,沒有發現咱媽,我心裡稍微放鬆了點,後來我就遇到了你們。
高月說遇到了我們?
她繼續說,我在昨天遇到了你們,當時你們正在那個山洞門口烤雞吃,見到你後,我特別的高興,想衝上去,可我隨即發現了一件特別奇怪的事情。
我發現,你們三個在衝著空氣說話。
她這句話把我說懵了,衝著空氣說話?是什麼意思?
高月回憶著,說,那時候你們好像是跟空氣說:你兩個神經病少吃點,給我們留著點,我們吃的都被搶走了,你們兩個的為什麼沒被搶走?
她這句話一說,我和嫣兒同時愣住了。
沒錯,這確實是我說的,是我跟金老闆,恆九三兩個神經病說的,當時我們剛拿起雞腿就會被灰仙給搶走,只有他們兩個人沒事,他們兩人吃了好多,那些食物不是被他們吃了,就是被灰仙吃了。
可是高月說,我們是在對著空氣說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