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挺高興,不過沒有停止吹笛子,那四個人也都陸陸續續的醒來,讓我更加欣喜的是,他們也不覺得癢癢了。
只是他們身上的膿包還是沒有下去,這很正常,這些膿包長得很大,如果要恢復,也需要一點時間。
叮叮現在雖說很難看,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很精彩,興奮的跑過來,想抱我,卻礙於身體原因沒有抱我,我主動抱住他,大聲說:兄弟,你沒事了!
叮叮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流,我知道他一方面是因為自己身體好多了,另外一方面是因為我並沒有嫌棄他,更沒有擔心他會傳染給我,所以他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。
三個外國人也哭了,他們昨晚經歷的事情足以讓他們銘記終身,儘管我還是有點懷疑他們三個的身份,卻不得不承認,現在我還需要他們在我身邊。
他們帶來了我們的包裹,裡面有充足的水和食物,我們簡單的吃了點,休整了一下,我跟叮叮聊了一會兒,叮叮簡單的跟我說了他這些天在山裡是怎麼過的。
從那次和我們分開,他就陷入到無窮的怪圈中,各種迷路,各種被人控制的感覺,連老鬼都找不到出路,他跟我描述了一個最誇張的事情,自己正在往前面走直線,走了十步後,突然發現自己第十步走的地方,正是剛才自己走第一步時候的地方!
這很正常,我跟他說,這就是所謂的多維空間,他當時已經被大黑天控制住了,大黑天拿他當玩具一樣的玩來玩去,把他困在了一個地方,他後來把水喝光了,發現一棵樹下有一瓶礦泉水,就拿起來喝了。
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,他也不知道這種日子是怎麼過的,那種痛苦勁兒別提的,他曾經想過自殺,可是走到懸崖邊上跳下去後,竟然又出現了平地上了。
他提到這一點後,特別引起了我的主意,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,那就是大黑天不想讓他死,他對大黑天還有用!
他說他聽到過假大哥的叫,但是沒有聽到過狗根兒的叫聲,假大哥好像是下山去了,他一直沒有見到狗根兒的身影。
我嘆了一口氣,他的判斷和我的判斷是一樣的,我們起碼在山下發現了假大哥的蹤跡,可狗根兒就和人間蒸發了一樣,完全消失了蹤影。
這時,他突然說:對了,我見過一個老頭子,趕著一幫子行屍在山上走,行屍手上捧著紙盒子。之前路過了我在的地方,他們應該是去另外一隻龍的尾巴上的。
我一愣,他說的那個人毫無疑問就是狗爺啊,狗爺進山了這件事我知道,可是他為什麼要去龍尾巴上呢?那個地方特別的偏遠,他一定是有目的的。
不過從他提供的這條線索來看,大黑天是狗爺的可能性稍微減弱了點,如果狗爺是大黑天的話,他應該很熟悉這個山區的多維空間操控,隨便穿越個多維空間就能去最深處的山溝裡了,何必這麼費勁呢。
我們聊了很多,叮叮問我打算去哪裡,我說我打算往深山裡面走,這是大黑天暗示我要去做的事情,他已經透過多種方法暗示了,我可以暫時違揹他的意念,但是不能長期違背,如果長期違背的話,他很可能會對我和我的朋友下毒手。
目前來看,狗根兒,假大哥,高月和一白都在大黑天的手裡,嫣兒剛剛中毒,雖說好了,可也不排除復發的可能性,所以我現在絕對不能完全違背大黑天的意念。
我一說要往深山走,幾個外國人沉默了,我知道他們是害怕了,沒想到中國的山裡這麼恐怖,不過他們隨即就達成了一致,不管我往哪裡走,他們都跟著我。
他們很聰明,知道我昨晚只是暫時的幫他們緩解了癢癢,那些水泡沒有下去,誰知道今天會不會再發作起來,所以他們選擇跟在我身邊,不管如何,癢癢發作後,我能用笛聲幫他們緩解。
叮叮也選擇毫無懸念的跟著我們,於是我們的隊伍迅速又壯大了,不過我的腿被我自己弄傷了,我們走不開,只好走走停停,走得很慢,不過目標依舊是最深處的山裡。
很快又到了晚上,我們休息的時候,叮叮盤腿坐,召喚了老鬼往四周轉轉,老鬼轉了一圈後回來彙報,說在前面不遠處發現了一個人,快要死了。
我的小鬼的威力不能跟老鬼比,所以一直沒有把她放出去,如今一聽說有個快死的人,馬上就收拾東西快速往那個方向走,因為這個山裡有太多我的朋友,他們現在都不知下落,能找到一個是一。
很快我們就趕到了那裡,我一眼就看出那人正是假大哥,不過奇怪的是,他身上並沒有水泡。
嫣兒給他仔細檢查了身體,發現他身上有很多痕跡,這些痕跡是類似水泡消失後的痕跡,不過看起來像是消失了好久一樣。而且嫣兒說,他身體沒問題,只是餓暈了。
其實我是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假大哥的,我之前猜測的是狗根兒,因為我們上山前,就在山腳下打聽到過假大哥,他都下山了,應該就不會上山了吧,可沒想到他還真的又上到山裡來了。
至於到底是為什麼,只好等他醒來後再說了。
我們七手八腳的支起帳篷,好久沒有用過這類的東西了,把假大哥弄到了帳篷裡,給他灌了點水,又塞了點餅乾,過了好一會兒,他才睜開眼睛,眼神極為無力。
他一看是我,想跟我說話,我攔住了他,讓他好好休息,先吃點東西,等恢復了再說話。
給他吃了不少東西,他才恢復過來,然後抱住我,一聲也沒有坑。
我大概知道他經歷過什麼,不過讓我很詫異的是,他身上的水泡到底是怎麼好起來的,不但是我詫異,叮叮和那幾個外國人最感興趣,他們不聽的問著假大哥,可是假大哥就是一句這方面的話都不說。
他跟我們說自己暈倒後醒來就是這樣了,而且說辭很含糊,我們都不相信,我不讓他們多問,告訴假大哥好好休息,就把帳篷給他關上了。
坐在篝火旁,我們又吃到了叮叮烤的山雞,只要有叮叮在的地方,就一定有美味吃。可是今天我們這頓飯吃得並不是很舒服。
叮叮看了看我,似乎想說什麼,憋了好久後,他才說:“二虎,假大哥是你朋友,我也是你朋友,你說他為什麼不把恢復的方法告訴我們呢?我不怪他,但是我覺得很奇怪。”
叮叮能保持這樣冷靜的跟我討論這件事情,已經很不容易了,畢竟他現在隨時面臨著生命危險,如果一個處理不當,就會掛掉,而眼前有個人明顯有辦法幫他,卻不說,這由不得人多想。
我想了想,跟他說讓他先不要著急,假大哥的人品我最瞭解了,他如果不說,那就說明真的有難處,或者不能說,更或者說他不知道。我想給他點時間,他一定會說的。
叮叮點點頭,今晚他和三個外國人都沒有發病,我也不用吹笛子了,我們幾個都在篝火旁睡了,嫣兒趴在我腿上,睡得很香甜。
天快明的時候,我被一陣動靜吵醒。
睜開眼一看,三個外國人和叮叮全部都躺在地上慘叫,用身子蹭著地,一看就知道他們犯病了,嫣兒也很難受,抓耳撓腮的。
我不由分說的一摸笛子,卻驚奇的發現,笛子竟然沒了!
笛子沒了!!!
我站起來到處找,卻發現帳篷的門開著,裡面已經沒有人了。
我此時無比憤怒,假大哥偷走了我的笛子?這不可能啊,以我對他的瞭解來說,他是絕對不會辦出這件事的。
他們五個人的慘叫還在繼續,我心裡發慌,必須要趕快找到笛子,笛子是救他們的唯一辦法,如果讓他們持續下去,很可能就會出大事的。
可是不管我怎麼找,都找不到笛子,很明顯,笛子是被人拿走了,而最明顯的嫌疑人,是假大哥。
你們瞭解看著自己的朋友受罪的時候,自己的心情嗎?我在四周找了一大圈,沒有假大哥的蹤影,只好回來陪著他們幾個,我坐在地上,看著他們五個人抓破了自己的身體,用身體往地上摔,往樹上蹭,慘叫連連,還不停的求我,讓我殺了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