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語氣沉了下來:“那個嬰兒……沒能救活……”
隋玉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,手指微微顫著。
她曾親手抱過那個孩子,軟軟的,面板雪白,他的第一個笑是對她露的……
就這麼……沒了?
解語知道隋玉難過,低聲道:“我今晚的飛機,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吧。”
此時解語正在醫院的護士前臺,聽著那邊“嗯”了一聲,她摁斷電話,正要離開,身後一道年輕磁性的嗓音叫住了她。
“姐姐是來看我的嗎?”
解語聽著聲音,頭皮都麻了起來,她沒回頭,反而加快了步伐。
她的腳步快,奈何身後人的腿長,還是被趕上了。解語無語的停下腳步,望著男人道:“你不是不肯在私立醫院上班,怎麼在這兒?”
男人叫顧鈞,比解語小兩歲,每次見著她都要姐姐、姐姐的調戲她幾句。
男人漆黑的眼睛裡彷彿有星辰,明亮又幹淨,笑起來卻是痞痞的,他雙手抄在白大褂的兜裡,道:“過來逮你啊。”
解語:“……”
她抬腳就走,走了沒兩步就被人抓住了手腕拽了回來,男人改為摟住她的肩膀,裹挾著她往前走,解語掙了幾下沒掙開,索性隨他去了。
“姐姐是我的病人,不吭聲就跑了,我這個主治醫生要負責到底,只能到處找了。”
解語聽著男人胡謅,無語的翻了個白眼,懶得搭理他。
她被推進了一個無人辦公室,然後按在診療床上。
“自己脫,還是我脫?”
男人微彎腰,視線她齊平。兩人的目光對視著,解語瞧著面前這張乾淨帥氣的臉,覺得自己的臉頰被他的呼吸吹熱了。
她一把推開男人的臉,板著臉道:“好好說話。”
男人淡笑了聲,往後退了一步,目光仍然盯著她。
解語無奈的側過身體,掀起了衣襬,身體微微向著一側傾斜,說道:“已經結痂了,早就沒事了。”
一道深褐色傷疤赫然橫在女人雪白無瑕的腰際,顯得猙獰可怖。
男人黯淡的眸光一閃而逝,隨即恢復了職業醫生的素養,認真的檢查起了她的傷口。他的手指在傷口周圍按了按,道:“還疼嗎?”
解語微微皺了下眉毛:“有點兒。”
上個月受得刀傷,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一點都不疼。
她又道:“還有點癢。”
男人道:“癢是傷口在癒合,很正常。”像是發現了什麼,他的手指在她的傷疤上輕輕颳了刮,解語又癢又疼,縮了縮身體,佯怒道:“你幹嘛呢!”
顧鈞瞪了她一眼,臉孔一板,道:“碰水了吧?”
解語無所謂的揭下衣服,理直氣壯道:“洗澡哪有一點水都不碰的。”
顧鈞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藥膏,開啟蓋子,擠出些透明的膏體,另一隻手再次掀開了她的衣服,藥膏抹在了她的傷口上。
“你如果不偷跑的話,就不會這樣。”
解語抿了下嘴唇,想說什麼又把嘴巴閉上了。顧鈞抬眸看她,那小小的臉掛著難言的抑鬱,微垂的睫毛翕動著,估計又是想起了某個人。
他撇看眼,專注的給她將藥膏推磨,一邊道:“如果你想避開那個人,跟我說一聲就行了,何必跑得影子都看不見。”
說著,他雙手撐在床鋪邊上,將人困在他胸前,雙眼直直得對視著她:“住我家,他肯定找不到。”
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解語的臉上,像是這春天的風,帶著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,解語感覺自己就快被他撩動了。
男,色果然蠱惑人,怪不得那麼多女的喜歡小哥哥。
解語眯眼一笑,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領帶,臉色一變,惡狠狠道:“誰說我避開他,我只是不想他再來煩我。”
顧鈞揚了揚眉毛,隨便她拽著,他倒是很喜歡做她的忠犬。